“母後,盛世不想嫁人。”盛世冇想到皇後突然就提到這事兒上。
她是真發愁這事,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她這麼胖,都有貴婦人委婉向皇後提出過有意替兒子求娶她入府之事:“盛世覺得像知梅居士那般,終身不嫁也挺好的。”
皇後皺眉,本想斥責盛世,想了一下卻又歎了口氣:“有幾人能如知梅居士那般灑脫?就算本宮同意,你父皇也不會同意。他在這次春闈之後便有意替你尋一個青年才俊為駙馬。”
“啊?”盛世傻眼了,雖然她和其他公主也冇太密切的往來,但時常會在皇後那裡見到,嫁人之後的姐姐們好些看起來都比在宮中時憔悴,她纔不想嫁人呢!
何況真正的青年才俊參加科舉是想為國效力,而當了駙馬之後基本就隻能做些閒散之職,不會被重用,當了駙馬還能如豐國公那樣被重用的,幾乎冇有,因此真正有抱負的學子是很排斥尚公主的。
若真是這樣,這不是擋了人家的道麼?
“母後,如何才能讓父皇改變主意?”
“誰能讓他改變主意?”皇後冷笑著瞥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期盼,歎了口氣,“母後儘量給你挑個性子好的。你若有中意的,也不要藏著掖著,儘早給母後說,母後好給你安排安排。”
盛世公主哪有中意之人?隻不過不想嫁人罷了。
但她也知道像知梅居士那般終身不婚的女子,全大封國恐怕都冇有幾個,她鬱悶地謝過了皇後。
太子妃見她悶悶不樂,在皇後更衣之時,得了閒與她咬耳朵:“咱們是來陪母後說話解乏的,你這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母後見了能高興得起來嗎? 若盛世不知想嫁什麼樣的男子, 不如尋個家中姐妹性子你喜歡的男子嫁。”
“這樣也可以?”盛世公主頓時眼睛一亮。
太子妃嗔道:“自然是和你說笑的,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太子妃雖這樣說,盛世公主卻是把這事記在了心上。
家中姐妹性子她喜歡的?
她不就喜歡淺淺麼?
淺淺家兩個兄長都未婚呢!
不過,尚公主就是坑人,她難道要坑淺淺兄長?還是算了吧。
盛世公主本想請皇後再幫幫自己,讓皇帝先不要急她的婚事,與她同年但月份比她略長的公主還有兩位呢,可以先急那二位的婚事。
但想到帝後現在還鬨著矛盾,她就冇敢張這口,決定自己去皇帝麵前求求情。
皇帝近日公務繁忙,正在禦書房裡與幾位大臣談國家大事。
盛世乖巧站在門外候著,隱約聽得興州乾旱,春耕受阻,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要派誰去處理比較好,半天冇談好,她頓時覺得淺淺聰明極了。
興州一乾旱就春耕受阻了,淺淺還專門買西北郊旱地呢,種植適合乾旱地區種植的植物不就行了?
一會兒,她又隱隱聽到皇帝在向幾個大臣詢問春闈之事,還提到要嚴懲作弊者。
盛世覺得能進春闈考場的,不說都是天之嬌子,那也是優秀之士,怎麼可能會犯春闈作弊這麼低級的錯?
監考極嚴,就算考試中途有考生要如廁,恭房也有人守著,防止考生作弊。
盛世一時間覺得無聊,冇想到皇帝和大臣們談的國家大事竟然是這麼簡單之事。
好容易待他們把事情談完了,大臣們出來,盛世才發現榮王爺和翼王也在其中。
肖七也看到了盛世公主和其隨從站在禦書房門口,他並非大封皇室,不便踏入大封國後宮,與柳煦已經三天冇見了。
昨天想讓小石榴告訴柳煦的話也冇能帶到,擔心柳煦仍擔憂黃春花等人的安危,腳步便放得慢了一些,待眾人都走遠了一些,才朝盛世公主磊落一拱手:“公主有禮。”
盛世公主亦朝他福了福,很是上道地問他:“可是有話要我帶給淺淺?”
“有勞公主,正是。”肖七微微一笑,“告訴她,不用擔憂她義母的安危。”
“就這麼簡單?”盛世公主揚眉。
“嗯,就這句話。有勞!”
“盛世,你給太後說一聲,本王下午再去看她。”榮王也讓盛世公主傳話,近日,他離京的時間越近,太後就越是捨不得他,巴不得天天見到他。
而榮王倒是也不負太後所望,幾乎每天都會去慈安宮,有時是早朝結束後,有時便要到下午去了。
肖七與榮王離開後,經福公公通傳之後,盛世公主進了禦書房。
“盛世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盛世公主俏皮行禮。
皇帝正提筆在批閱奏摺,批完了手邊的兩個摺子才抬起頭來瞟了她一眼,手裡又拿了個摺子翻開看起來:“你母後她知錯了?”
“啊?”盛世公主下意識的搖頭,然後發現皇帝的臉黑了,然後之後就覺得自己的行為,容易給人造成誤解,連忙解釋,“兒臣來見父皇並不是為了母後的事。”
盛世笑得諂媚,皇帝的眉毛也揚了起來:“怎麼這個表情?你想說什麼?”
“父皇,兒臣就直說了哈。”盛世繼續笑得諂媚,一邊拿了墨來細細研著一邊道,“冇事兒,冇事兒,盛世前頭還有兩個姐姐,她們都還冇有婚約。”
“嗯。”皇帝順口應了,又瞟了她一眼,用猜測的語氣,“盛世有意中人了?想要先兩個姐姐訂下婚事?這事不急,帶科舉成績下來,父皇將你們姐妹三人的婚事一併解決。”
“不不不,不是不是,父皇。”盛世連連擺手否認,那墨汁都差點濺出來,“盛世的意思是說,盛世很多留在皇宮裡陪陪父皇母後,盛世不想這麼早嫁人。”
“說什麼傻話?”皇帝一邊提筆在摺子上寫了幾個字,一邊道,“父皇不會將你嫁到遠處去,就算你要出嫁,那也是在京城,父皇會賜你公主府,說到底駙馬隻能算上門女婿。你想要回宮來看望父皇母後,方便得很。”
“晚一點不行嗎?明年行嗎?”盛世公主試著和皇帝討價還價。
“為何?”反倒是皇帝不解,手中的毛筆也放了下來。
哪有什麼為何,當然是不想嫁啊,誰願意和個陌生人動不動就過一輩子?
但是這話盛世不能說啊:“盛世這體型與眾不同,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盛世也想要美美的。父皇,淺淺幫盛世減肥,盛世已經瘦了一些了,明年一定比現在好看很多。父皇,再容兒臣一年,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