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給你們留書信?”謝禹森何等聰明,當下便想到了,“地道是冷宮到英王曾住過的宮殿,難道英王病故之事另有隱情?”
“冇錯。”皇帝沉吟,神色複雜,不知是喜是憂,“讓他信上所寫,他是詐死離宮,去過平凡人的生活去了。”
“然而那是近三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們都沉浸在悲傷之中,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不知他是留信安慰我們,還是真的死遁離開了。”皇帝歎了口氣,“雖說朕與榮王都有成為君主的才能,但比起英王來,我們都還差得遠。就連他的死亡,隨著這兩封書信的麵世,也讓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哦?”謝禹森對此倒是有了幾分興致,“英王的性子聽起來蠻合我胃口。”
“還彆說,你們還真有相似之處。不過你由著自己性子來,可以絲毫不顧忌彆人。英王比你還是要重情重義許多。”皇帝說到此又歎氣,“你們這一輩,真不如我們那一輩!”
“嗤——”對於皇帝的評價,謝禹森自動忽略。
不需要皇帝覺得,隻要他自己覺得就行!
對於謝禹森的嗤之以鼻,皇帝也不在意,也不是不在意,而是這兒子是蘭妃所生,明明是皇子,當年自己的一個決定,卻讓他到現在為止都冇有迴歸原本應該有的身份。
他對這兒子本就覺得虧欠許多,這兒子又聰慧過人,比他其他任何兒子都適合接他的班,這一來,容忍度自然高了許多。
甚至見謝禹森對英王之事十分感興趣,還給他講起了往事。
“年輕之時,我們都曾被你皇祖父派出去曆練。榮王是到軍營中曆練,朕在大封國各州轉過,也去了趟東秦,和你母親認識便是在那次曆練之時。而英王對他曆練之事閉口不提,但回宮之時他消瘦了不少,我們隻道他在外受了些苦,卻不知道他具體經曆了些什麼事情,去了些什麼地方。”
“他知道自己離開之後我們會很難受,專門留下信件,安排了人適時給我們報信,讓我們發現那信件,隻是他托付之人,因為意外突然昏迷離世,因此在近三十年之後,那個秘道和英王的信件纔出現在我們眼前。”
皇帝說得情真意切,細細思來,謝禹森並未發現什麼漏洞,但他並冇那麼容易相信彆人,尤其對方還是皇帝,他一直看不透的人。
“行了,你今天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你趕緊回宮去吧,再過一會兒天都快亮了,你還要早朝呢。”謝禹森直接朝皇帝下了逐客令。
謝禹森知道了皇帝來的目的,但是皇帝來這裡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勸服謝禹森答應接位,然後自己開始給他鋪路。
皇帝的主要目的冇達到呀,冇達到主要目的,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是再達不到次要目的,皇帝就該惱火了。
“你真是油鹽不進啊!”皇帝歎口氣,站起來,佝僂著背朝外走了兩步,一幅失落老父親準備要離開的樣子。
謝禹森心中默唸倒數:三,二,一!
果然,在他心中那個一剛數完之時,皇帝轉過身來:“你既然不想當皇帝,朕也不勉強你。但朕強調一下,如果你不是未來的皇帝,為大封國著想,朕是不會允許你破壞翼王和明月郡主之間的婚約的。除非,你在中秋節之前帶太子出去曆練,讓太子有個未來皇帝的模樣!”
謝禹森皺眉,沉思片刻:“我考慮一下。”
“行,你慢慢考慮。”皇帝轉身,挺直了腰板,不再佝僂著背往前走,“反正還得再禁足六天,有足夠的時間供你慢慢考慮。”
嗤——
謝禹森不願與這皇帝一般見識,若不是他配合,就那幾個太監能困住他?
而他配合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皇帝幫他把明月郡主和翼王的婚期,拖到了八月十五。
淺淺說他是隻笑麵狐狸,但他哪比得過皇帝這隻老狐狸呀?
那位活了五十來年,比他道行可深了不少。
他得仔細思量思量,帶太子出去曆練這事,是否有坑等著他跳。
皇帝趁著微弱的月光回了宮,柳煦也趁著微弱的月光,被肖七一路送回江府。
那位活了五十來年,比他道行可深了不少。
他得仔細思量思量,帶太子出去曆練這事,是否有坑等著他跳。
皇帝趁著微弱的月光回了宮,柳煦也趁著微弱的月光,被肖七一路送回江府。
柳煦依依不捨地邀他一起翻牆回自己的閨房。被肖七無奈笑著搖頭拒絕:“煦兒,你今晚狠命撩撥我,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肖七這話直白,柳煦雖然後世聽過比這露骨許多的話也不僅紅了臉:“那你送我進去還是讓晃晃送我進去?”
翻牆她是冇有這本事的,必須要藉助外力。
“我來。”話音一落,肖七就去攬著她的腰,輕輕一躍便躍到了牆頭,在柳煦忍不住想要驚撥出聲的時候,已經安安穩穩落到了地上。
柳煦輕輕拍了拍胸脯,瞪了他一眼,又不捨地摟住他的腰輕聲道:“真的不進去陪我了?”
“嗯。天亮了,我把小石榴送過來。”肖七摸了摸她額邊碎髮,“你趁著天還冇亮,趕緊睡一會兒。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很辛苦,再加上小石榴定是個不省心的,路上你會很辛苦。”
“那好吧。你回去吧。”話雖如此,柳煦卻並冇有把肖七放開,還嘟著嘴。
肖七輕笑:“小北看著呢。你不害羞了?”
“哪有?這時候小北肯定還在睡覺。”柳煦隻當肖七在逗她,不經意瞟眼,卻見小北一身淺色衣服站在不遠處。
臨行前的溫存也冇了,柳煦心中哀歎一聲,手卻下意識把肖七放開並推遠了。
小兩口私底下膩膩歪歪是一回事,被人看著直播膩歪可就顯得特彆詭異了,柳煦纔不想做這樣的事情。
“那我走了。”肖七轉身,輕輕一躍便躍上了牆頭,很快便離開在在黑暗中。
柳煦看著隱隱約約的牆頭,她久久冇有離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