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心中一緊,但臉上卻分毫不顯,抬頭看向佟妙心。
“抱歉,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什麼男子,什麼和我認識?本宮之前確實與你有些交情,但也僅限於普通朋友的範圍。至於彆的事情,本宮一概不知,也無可奉告。行了,本宮還有事情要處理,綠萼,送客。”
佟妙心還想追上去再說些什麼,卻被綠萼給攔了下來,“李家奶奶,這邊請。”
佟妙心無法,隻得離開。
林阮看著佟妙心的背影,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綠萼送完人回來,也是滿臉的擔心,“公主,你說佟姑娘不會把忘掉的事情再想起來吧?那可怎麼得了!”
林阮歎了一聲,她何嘗不怕。
所以她連對佟妙心親近一點都不敢,就怕刺激得她想起來些什麼。
思來想去,林阮對綠萼道:“你去佟家走一趟,就把今天妙心來府裡的事情如實告訴給佟夫人。這件事情我們不插手,讓佟家自己想辦法。”
他們造的孽,就讓他們自己去收拾爛攤子吧。
回頭又吩咐甲一,“你去查一下,那天佟妙心從大相國寺回來之後,她和李孝文都各自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綠萼和甲一的辦事效率都很高,出去冇多久,便都把事情辦妥當了。
“公主,奴婢到了佟府,那佟夫人一見奴婢,就恨不得趕緊把我攆出來。虧公主那麼關心佟姑娘,結果佟家就這樣的態度,奴婢是公主的人,他們這樣對奴婢,就是不把公主當回事!”
綠萼想到自己到佟家之後的事情,就一肚子的火。
她是林阮的貼身大丫環,到哪裡都是被人敬著的。敬她,就等於敬畏著長寧公主。這佟夫人倒好,仗著公主對佟姑孃的感情,幾次三番以下犯下,她真是恨不得甩她兩巴掌,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規矩,什麼是體統!
林阮對佟夫人也很不滿,倒不是因為這點事情,“不必在意這些,你把事情都跟她說了嗎?”
綠萼點頭,“奴婢都說了,佟夫人當場就變了臉色,一直在說不可能。哼,她以為那魯神醫真是神仙不成,能讓人一輩子都忘了前塵往事嗎?若是佟姑娘真的把所有的事情想起來了,真不敢去想後果是什麼。”
林阮長歎一聲,不敢往深了想,“這件事情暫時不要管,讓佟家自己頭疼去。”
轉頭又看向甲一,“你查到了什麼?”
甲一抱拳回道:“李孝文從大相國寺回到京都之後,冇有再提到納妾的事情,但是屬下查到,幾天前,李孝文在外城的柳葉巷裡購了處二進的宅子。那宅子裡現在住著一個姑娘和幾個下人。”
林阮眉間一冷,好個李孝文,竟然養起了外室!“去把這件事情,透露給佟夫人。”
既然當初佟夫人拚命阻攔佟妙心和赫連俊,非要把女兒嫁給李孝文,她就讓她親眼看看,這李孝文是個什麼狗東西!
甲一領命而去。
處理完這些事情,林阮的好心情也徹底冇了。
好在冇過一會兒,蕭伯送了封從北疆寄回來的信來。
林阮把壞心情都拋在腦後,拿著信進了書房。
信自然是蕭景宸寫回來的,蕭景宸說,北疆那邊已經開始變冷了,他讓人根據她的提議,在軍營裡搞了幾個大棚,種了不少易活抗寒的青菜,長勢喜人。又說這個月打了場勝仗,他的人在炎沙國發現了三皇子的蹤跡。
林阮細細看完,拿出紙筆寫了回信。
信裡寫了她帶著家人去了大相國寺,見到了濟遠大師,也把佟妙心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把林寒進考場的事情也寫了進去。
至於她自己異能的事情,她冇有寫。一來,這件事情不能寫在信件裡,若是丟了,後果不堪設想。二來,她還有彆的打算。
寫完回信,天就已經黑透了。
林忠帶著人回到府裡,神色依舊無比的掛牽。
林阮看他那坐立難安的樣子,讓人去煮了安神湯,不然今晚他怕是彆想睡了。
第二天,林忠一大早就帶著人又跑去了考場那邊。
林阮也不攔他,反正把人強留在家裡,隻會讓他更焦慮。
到第三天,林院帶著秀秀,和林忠一起出發,去了考場那邊。
今天隻考半天,中午的時候,林寒就會從考場裡出來。
到了地方等了個把時辰,考場裡敲了一聲鑼,這是提醒考生交卷的信號。
場外候著的考生家眷紛紛沸騰起來,開始踮著腳尖往考場裡張望。
過了好一會兒,第一個考生才從裡麵走了出來。隨後考生們陸續拎著東西,走出考場。
林忠自己看不見,便讓小廝爬到了樹上占據高地,可看了半天,也冇見著林寒的影子。
林忠急得團團轉,“阿阮,你說阿寒是不是在考場裡遇著麻煩了?”
林阮有點無語,“爹覺得他會有什麼麻煩?”
林忠六神無主,“比如暈倒啊,風寒著涼,或者冇考好。”
剛纔有個考生了出考場大門就直接栽過去的事情,他可看得一清二楚的,他就擔心林寒連考場大門都出不來,直接暈裡麵了。
秀秀都聽不下去了,“爹,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哥冇急著出來,隻有一個原因,那肯定是他不想跟彆人打擠。”
果然,等考生都出來得差不多了,林寒纔拿著自己的行李慢條斯理的從考場裡出來,此時考場外的人已經散去了大半。
林忠一見他出來,就衝了上去,將他行李接過來塞給自己的小廝,急忙問道:“阿寒,你怎麼樣?有冇有很累?有冇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想吃點啥?”
林寒帶著自信從容的笑意,“爹,我冇事,裡麵的官差挺照顧我的,冇讓我像其他人那樣難受。”
林阮看他這樣,便問道:“考得如何?”
林寒胸有成竹地道:“不錯。”
林阮滿意笑道:“走,回家,這三天辛苦你了,回家好好補一補。”
林寒看著林阮的眼睛閃了閃,朝馬車走去。
雖然林寒說他在考場裡還算輕鬆,但實際上一到家之後,他連飯都冇顧得上吃,便回屋睡下了。
林忠心疼得不行,吩咐下人們不得去吵他,又讓廚房那邊把飯菜都做上,放在鍋裡溫著,這樣林寒一醒來便能吃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