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後,覺得渾身痠疼,動一下就難受得厲害。
林阮看他那樣子,忍不住笑道“讓你整天泡在書裡,不肯鍛鍊,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林寒低聲笑道“一心哪能二用,想要一次就考上,自然要全力以赴才行。”
林阮搖頭,“從今天開始,必須要把落下的功夫課都練起來,彆整天都隻顧著讀書,當心以後手無縛雞之力,跑不動跳不高的,說出去都丟人。”
林寒嗯了一聲,算是應下。
林忠原本是想讓林寒在家休息兩天的,但他吃過早飯就出了門,說是跟同窗約好了聚一聚,討論一下考題的事情。
林阮也不攔他,待他走後,她去了林忠的院子一趟。
“爹,我打算出一趟遠門,家裡的事情你多盯著些,阿寒放榜的日子,我可能趕不上回來,你替我跟他說一聲。”
林忠一驚,“怎麼突然要出遠門了?你身體吃得消嗎?”
林阮笑笑,“也不是突然決定,是早就打算好等阿寒考完就走,我身體無事,你不用擔心。家裡的事情你多操心著些,我辦完了事情就會立馬回來。”
林忠有點頭疼,“那小子現在大了,心思也有些彆扭,知道你不跟他說一聲就走,還趕不上他放榜,隻怕是要鬨脾氣的。”
林阮歎了一聲,“這也是冇法子的事情,我要辦的事情非常重要,能拖到他考完再走,已經是極限。”
林忠也知道林阮的事情很多,而且都是大事,所以也冇再說彆的,隻交待了幾句話她注意身體。
林阮從林忠院子裡出來,便帶著人進了宮。
“父皇,兒臣有一事相告。”
皇帝的禦書房內,皇帝和太子對林阮突然進宮也挺意外,彆看公主府就在宮門前,但林阮一般很少進宮,隻偶爾進宮來看一看太後。倒是時常讓人往宮裡送些新鮮吃食。
皇帝這幾日心情不錯,北疆那邊時局大好,連打勝仗,今年舉國大豐收,邊關將士們糧草充足,一看就是大勝之兆。
“長寧有何事,但說無妨。”
林阮恭敬道“前幾日兒臣帶著家人去了一趟大相國寺,有幸見到了濟遠大師。”
皇帝笑著挑眉,“那你可真是好運氣,這濟遠大師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朕有時候想見他都未必能見得著。”
林阮笑笑,“兒臣也覺得自己很幸運,不過,大師跟兒臣說了一些事情,兒臣認為,很在必要稟告給父皇。”
皇帝一聽,立刻就嚴肅起來,“什麼事情?”
太子也正了臉色。
“大師說,災禍將至,生靈恐遭塗炭。”
皇帝嚇得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大師可有說是什麼災禍?何時發生?”
林阮搖頭,“大師說,天機不可泄露。但我想,大師肯定不會口出誑言,所以思來想去,於是決定將此事稟告給父皇,這樣朝廷也好早做準備,以免災禍降世時措手不及。”
皇帝焦慮不安地在書房裡轉了幾圈,回頭看向林阮和太子,“你們二人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太子一時有些茫然,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父皇,濟遠大師向來鐵口直斷,既然他說有災禍,那自然不會錯。兒臣以為,不管什麼樣的災禍,最後受苦難的都是百姓。而百姓最苦,莫過於食不裹腹,衣不弊體,病無藥醫。所以既然如今大師提前告知了災禍將至,那我們便提前準備,糧食,藥草,還有布料,隻有這些東西充足,災禍的傷害至少下降五成。”
林阮深以為然的點頭,“兒臣也如此認為,不管什麼樣的災禍,隻要百姓不流離失所,能吃飽穿暖,便能穩定住局勢。”
“所以兒臣這趟進宮,便是跟父皇請辭,兒臣願前往嶺南,再次去尋找那位神秘的賣糧人,從他手裡再次購買大批糧食。另外藥草的事情,也由兒臣負責。”
“剩下的事情,則由父皇和皇兄負責,布料、郎中大夫,以及預防災害的措施,及災後的安置與重建,這些事情,兒臣幫不上忙,隻能辛苦父皇和皇兄了。”
皇帝心裡穩了不少,對林阮說的那個神秘賣糧人信心十足。
隻要能找到那個人,那糧食方麵就絕不是問題。
“好,朕就把這兩件頭等大事交給你去辦。需要多少人手和銀兩,朕都派給你。”
林阮想了想道“目前還不能確定,等兒臣尋到了那位賣糧人,便直接去找武嶽將軍借人便是。至於銀兩,兒臣先行墊付,等以後災禍平息,局勢穩定之後再說也不遲。此次事情不宜大肆宣揚,以免造成恐慌,所以暗中進行便可。”
皇帝心裡感動,這個義女真是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國將有難,如果此時將銀兩支走,萬一到時候國庫告急,又是麻煩一樁。林阮用自己的銀子先行購糧,無異於替大周承擔了大半的風險。
皇帝心中一片滾燙,伸手在林阮的肩膀上拍了拍,“好,朕給你一道手諭,你可以隨便調用嶺南駐軍。”
半個時辰後,林阮帶著手諭,領著飛絮和落英出了京,連甲一他們都冇有帶。
主仆三人一路到了京郊的莊子上。
落英以為,他們這趟隻是來莊子上辦事,結果到了莊子上,飛絮就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拖到了山裡的一個角落裡,拿出一個瓷瓶,板著臉道。“把這裡麵的東西嚥下去。”
“飛絮姐,這是啥?”
“問那麼多做什麼,讓你咽你就咽,我還能害死你不成?想留在公主身邊,這是必須,當初你哥落華也一樣。”
落英一聽,立刻二話不說就把那東西嚥了下去。
飛絮滿意地點頭,“剛剛你嚥下去的東西,叫噬心蠱,一經種下,除了每個月的解藥之外,彆無解蠱之法。所以,你若是有半點對不住公主的地方,就等著享受噬心蠱的威力吧。”
落英和飛絮出自同一個組織,自然知道什麼是噬心蠱。他非但冇有覺得惶恐害怕,反倒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