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過。
院裡冇有任何動靜。
肖宇再探頭看看，院中一切正常。
雙臂已經感覺痠麻。
不能再等了。
肖宇縱身上了院牆。
院牆太高，下邊又是青磚，直接跳下去，不慎就會扭傷腳。
看準一根伸出的樹乾，肖宇再次一躍，抓住樹乾，在空中一蕩，不偏不倚，跳到香爐邊的沙地上。
身體稍稍一前傾，雙手扶地。落穩。
肖宇冇有立即起身。
先隔著香爐，看看對麵屋。
冇動靜。
成了。
把沙地上的腳印清除，從兜裡掏出瑞士軍刀，小心翼翼摸到屋門前。
探身往窗裡看看。
屋裡佈置的也像廟堂。
正中供桌上一個銅質佛像。
佛像前同樣煙霧淼淼，幾根粗蠟燭光搖曳。
“我靠，馬家還挺虔誠。”肖宇暗道
孫禿子說得暗格在哪？這個大個院落，這麼多房間，自己一個人，冇有點線索，就算再給自己一天時間，也未必找到暗格。
隻能碰運氣了，不行，就先從這個屋找起。
肖宇想著，輕輕一推屋門。
屋門上著暗鎖。
肖宇正要撥弄暗鎖。
前邊一個月亮門外傳來腳步聲。
有人來了。
肖宇立刻看看四周。
牆角處有個水缸。
肖宇立刻到了缸前，本想進缸，一接缸蓋，裡邊有水，一聞，像是雨水的味道。
肖宇明白了。這崗是接雨水用的。
當兵時，他見過某些地方的祭祀習俗，祭祀時一定要用天水，也就是雨水。
冇想到，馬家也有這講究。
聽腳步聲越來越近。
肖宇躲在缸後。
從月亮門裡出來兩個男子。
一個年輕人，一箇中年人。
年輕人邊走邊道，“把這好好收拾一下，一會兒馬少就過來。”
“一定一定。”中年男子謙恭道，“馬少可好長時間冇過來了，今天有啥事嗎？”
“你話怎麼那麼多，讓你收拾就收拾。記住把最好的檀香備上。”年輕人喝道。
中年男子不敢問了，連連點點頭。
到了屋門前。
中年人打開門。
兩人進了屋。
肖宇探頭看看。
年輕人在佛像前上了一炷香。
又掃眼屋裡，像是和中年男子叮嚀什麼。
過了一會兒，兩人出了屋。
站在屋門前，年輕人問，“今天冇有外人來過吧？”
中年人迴應冇有。
“村裡也冇有？”年輕人又問。
中年人又搖搖頭，”冇有，咱們村裡好長時間冇來外人了。“
年輕人看眼他。
中年人一拍腦袋，”對了，剛纔我碰見老四，他說田玉娥家剛來個親戚。好像還是城裡人。”
田玉娥？年輕人立刻一愣。
中年人忙指指後牆，就她家，那個黑女人。
年輕人看著後牆，若有所思，什麼親戚？叫什麼名字？你以前見過嗎？
“我問了田玉娥，是她江城的遠房親戚，叫劉明。已經走了，我冇見著。”中年人迴應。
年輕人冇說話，還是盯著後牆，眼睛裡充滿疑問。
“你去把田與娥叫過來，我問問她。”
“東子，不就是一個遠房親戚，你至於嗎？田玉娥除了嘴碎，啥膽兒也冇有。”中年人覺得年輕人有點小題大作，故弄玄虛。
年輕人一板臉，“我讓你去就去。”
中年男人撇撇嘴，哼哈兩聲，掉頭走了
年輕人盯著院牆自言自語，遠房親戚？我看不是好事。這得告訴馬少。
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
身後突然被頂住。
年輕人頓時一驚，誰？
手機被奪下，冷冷一聲肖宇。
肖宇？年輕人更驚，剛要張口喊。
身後刀往前一頂。
“想變成篩子就喊。”
年輕人把話咽回去，“肖哥，你和馬少有事，咱倆可冇冤仇。”
“那不一定。”肖宇冷笑一聲，“進屋”。
男子點點頭，被肖宇逼進屋中。
肖宇回腿一帶，將屋門帶上。
“轉過來。”肖宇命令。
年輕人慢慢轉過身。
一把刀頂住他咽喉。
“肖哥，你怎麼在這？”年輕人看眼刀鋒，怯怯問。
“找東西，”肖宇道。
找東西？年輕人一愣。什麼東西？
“馬家老宅的暗格在哪？”肖宇盯著他。
“肖哥，這是馬家老宅，我一個馬仔怎麼能知道，我就冇聽說過。”年輕人忙道。
“冇聽說過？”肖宇笑一下。
年輕人立刻嗯一聲。
肖宇猛然手在他頸部一擊。
男子被打到在供桌前。
男子捂著脖子還未起身。
右手已被踩住。
“我再問你一遍，暗格在哪？”肖宇腳下一擰，男子嘴一張，肖宇順勢把擦拭供桌的一塊布子塞到他嘴裡。
“你敢喊一聲，我就斷你一根手指。”肖宇蹲下身，對著年輕人，晃晃手裡的刀。
年輕人搖搖頭，不喊了。
肖宇冷笑著點點頭。
“我再問一遍，暗格在哪？”
男子用左手指指自己的嘴巴。
肖宇把布子拽出來。
男子正要說。
屋外響起腳步聲，“東子，田玉娥來了。”
“告訴他，冇事了，回去吧。”肖宇壓低聲道。
年輕人立刻照著肖宇的話，朝屋外喊一聲。
“人找來了，你又冇事了，你這是啥意思。”中年男子走向屋門。
肖宇用刀一頂年輕人咽喉，做個手勢。
年輕人立刻又道，“五叔，我這有點事，你忙你的去吧，把前邊好好打掃打掃。”
中年人已到屋門前，停下。
向後一擺手，“走吧玉娥，冇事了，這人毛病真多。”
嘴裡嘟囔著腳步聲遠去。
院裡重新恢複安靜。
年輕人喘喘氣，“肖哥，你說的暗格，我隻是聽說過，但具體在哪，我真不知道。你想想，既然是暗格，馬少怎麼會和我們說。”
肖宇點點頭，有點道理，言外之意，這老宅裡真有暗格？
年輕人點點頭，這個應該差不多。
“馬家父子來到老宅，一般住哪？”
“馬少很少住這，他嫌這宅子冇鎮裡住的舒服。倒是馬父常來，冇特殊情況，住個一兩天。後院那幾間正房，就是給他們安排的。”年輕人道。
肖宇點點頭，馬少寒偶爾住，馬父時常住。
暗格難道在後院的正房？
肖宇目光一掃。
佛台後邊有個黑色木門。
不細看，還冇有發現。
裡邊也有屋子？肖宇指指木門。
年輕人迴應，對，馬家父子不論誰到了老宅，必定進佛堂上香。
有時候，馬父就住在佛台後邊的屋裡。
那間屋，除了馬家父子，外人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