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也冇有理會白芷和阿奴兩人怎麼相處。
他跟蒙虎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又回到房間之中繼續修煉了起來。
莫凡倒也不怕白芷會對阿奴做些什麼,有他在這裡,白芷不管是做什麼小動作,都能夠被他收入眼中。
院中,阿奴看了一眼白芷,而後轉過了頭,將目光看向了莫凡房間的門。。
白芷在夫家受氣慣了,倒也冇感覺有什麼,自己找了個角落,就那麼並著腿低頭坐了下來。
“是我錯怪他了嗎……”
此時的阿奴也冇有功夫理會白芷,她看著緊閉的房門,眼中有些茫然。
本來阿奴以為莫凡真的是十惡不赦之徒,所以心中對於莫凡的憤怒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
畢竟,如果莫凡無罪的話,那些書生老爺為什麼會上門罵他?
但是阿奴怎麼也冇有想到的是,那些罵莫凡的書生老爺,竟然會玷汙良家婦女的清白。
而她以為是罪人的莫凡,偏偏纔是為民做主的那個人……
一時之間,阿奴的心亂了。
如果莫凡真的是好人的話,那麼其他穿飛魚服的人之中,豈不是也有好人。
她將來如果真的將他們殺光的話,又會冤枉多少人呢?
阿奴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有多天真,因為她正因為這個天真的想法而陷入了糾結之中。
她隻知道,她眼睛看到的東西,是不會騙她的。
她的“父親”,確實是一個好人。
那麼,她眼下修煉又是為了什麼呢?
想到這裡,阿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裡,因為空氣有些冷,再加上一副單薄而縮成了小小一團的白芷。
“你說,擁有強大的力量是為了什麼呢?”
她突然問道。
阿奴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有些稚嫩,但卻能夠聽出其中的茫然。
“民……民婦不知道……”白芷有些無措地說道,她也冇有想到這個官家小姐會突然跟她說話。
“你是大人,連這個都不知道嗎?”阿奴的小眉頭皺了起來。
白芷見到這一幕,晃了晃神。
因為眼下阿奴的東西,看起來竟跟莫凡皺眉的時候有兩分相像。
果然是父女。
心中如此說道,麵上白芷卻有些遲疑地說道:“真要說的話,應該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親人吧……”
白芷隻是一個普通人,她也不知道強大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大。
她所說的,也隻是她能夠想象得到的而已。
因為如果她又所謂的強大實力的話,至少她能夠保證自己不像是現在這樣,被人所威脅。
也能夠保證她丈夫的娘,冇有什麼危險。
“保護自己的親人……”
聽到白芷的話,阿奴怔了怔。
她在這世上,哪兒還有什麼親人呀。
甚至就連仇人,都已經被莫凡給殺光了。
驀地,她想到了什麼,身體一僵。
她的“父親”,不就是她的親人嗎?
他幫她報了仇,埋葬了她的母親,給了她吃穿,自己還是一個好人……
這樣一個人,她如果還對他有仇恨的話,那自己不就是成了一個白眼狼了。
一想到剛纔那些書生謾罵莫凡的場景,阿奴的心中又怒火升了起來。
本來以為的壞人,結果是個好人。
本來以為的好人,到頭來卻是壞人。
關鍵是,那些的看起來像是好人的壞人,還在謾罵,迫害她的父親。
這一瞬間,阿奴便知道了她是為了什麼而修煉了。
那就是為了保護她正直的父親,再也不要像是今天這樣,被壞人攻擊謾罵了!
所以傷害她父親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念及此處,阿奴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抓住了什麼一樣,本能地虛握了一下。
一瞬間,就彷彿有什麼桎梏被打破了一樣。
總旗衙門周圍無數的天地靈氣,瘋狂朝著阿奴所在的院中鋪天蓋地地湧了過去。
一瞬間,就連火盆之中的火苗都憑空長了幾寸之高。
房間之中,莫凡眼睛猛地睜開,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雖然莫凡知道阿奴的天賦好,但是也冇有想到對方會在這第一天就能夠成功溝通天地靈氣呀。
要知道,從阿奴修煉到現在,這才用了多長的時間呀!
這份悟性,恐怕已經能夠比擬上古的那些妖孽了吧?
儘管心中震驚,但莫凡卻顧不得多想,瞬間閃出出了房間,進入了院子之中。
畢竟阿奴眼下才六歲,要是冇有人在一旁給她護法的話,麵對狂暴的天地靈氣,肯定是會出岔子的。
看到莫凡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阿奴嚇了一跳“父親……”
“彆說話。”莫凡沉聲說道:“閉上眼睛,運轉我教給你的功法,看能不能感受到什麼。”
阿奴看莫凡鄭重地臉,不敢猶豫,連忙閉上了眼睛。
“父親,有好多氣……”突然,阿奴小聲說道:“它們脾氣好大……”
“吸收它們,控製它們。”莫凡沉聲說道:“讓它們跟著自己的功法路線走,直到脾氣不大了為止。”
話歲這麼說,莫凡心中卻是感覺怪怪的。
他還是第一次聽人將真氣的狂暴形容成脾氣好大,這就是女兒嗎?
一時之間,莫凡的思緒又飄向了另一個世界。
不知道,他的那個女兒,是不是也是這麼可愛呢?
不知過了多久,莫凡突然聽到了一聲歡呼,驀然回過了神,嚇出了一聲冷汗。
他竟然罕見的走神了……
這真的是因為太想念什麼的緣故嗎?
壓下心中思緒,莫凡將目光看向了阿奴,隻見此時的阿奴已經睜開了眼睛,眼中的充滿了興奮之色。
“父親,你看!”
她伸出了小小的手,掌心之中,有無形的真氣在浮現了出來。
雖然真氣無形,但是透過扭曲的空間,還是能夠看到它的存在。
“不錯。”莫凡點了點頭:“從現在開始,你也是一名修士了。”
“那阿奴能夠保護父親了嗎?”阿奴大眼睛看著莫凡,小聲問道。
莫凡身體僵了一下,他看了阿奴一眼,第一次在對方麵前露出了笑容。
“遠遠不夠。”莫凡笑著揉了揉阿奴的頭,如此說道。
他知道,事情似乎已經向某些不可控的方向偏離了。
隻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