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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太後婆婆 一

七竅都有黑色血跡流出的苗青鳥站在原地, 一臉恍然:“我就說她那心腸怎麼那麼狠,原來他是外頭有人了。我對她那麼好……”她唇邊勾起一抹諷笑:“不知足啊,當年就不該接她回來。”

她在鄉下長大,年近四十橫死, 許多規矩都不會。衝著柳紜娘深深一鞠躬:“多謝。彩雲那丫頭長得像阿實, 應該是我嚴家血脈。我還想著週六娘走了,她大概會左了性子, 與阿實生疏。冇想到阿實媳婦那般善解人意, 挺好的。”

她再次謝過,緩緩消散在原地。

*

柳紜娘睜眼, 入目一片金碧輝煌,隱約能聞到佛寺獨有的檀香。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大殿前,廊下三五步就有下人候著,她自己著一身寶藍色的華服, 裙襬逶迤在地, 繡工華美, 邊上有個丫鬟微微弓著身子,正捧著她一隻手。

那隻手纖細白皙,隱約能聞到綿綿密密的香氣,拇指上有個玲瓏剔透的扳指,手腕上戴著同色的玉鐲。她微微一偏頭, 隱約看得到頰邊金玉步搖流蘇搖晃,身後跟著一大群隨從。

“太後娘娘?”

柳紜娘:“……”得, 這一回好像不用餓肚子了。

她扶著頭:“頭暈。”

“快,進攆!”身邊一片雞飛狗跳,柳紜娘被人扶進了攆中。

原身顧玲瓏,出身京城百年世家, 她是家中長女,生下來就被寄予厚望。長到十六歲,嫁給了襄王做側妃,後襄王一路順遂,登基為帝。她也成為了皇後之下的第一人。

她和襄王少時恩愛,顧家對襄王幫助良多。等到後宮美人多了,漸漸地也生出了齟齬,不過,顧玲瓏的父親已是內閣首輔,朝堂上門生眾多,顧家甚至還壓過了皇後的母家寧國侯府。皇後多年無子,隻得一個女兒,在顧玲瓏麵前,也得避其鋒芒。

顧玲瓏在後宮如魚得水,她膝下的皇子是襄王長子,加上顧家相攜,雖有些波折,也順利登基為帝。

今年,已經是皇上登基的第三個年頭。

後宮有兩宮太後,先皇後隻得長公主,為避其鋒芒,藉口禮佛避居後宮。皇上孝順,斥巨資造了一座佛寺,將其好好供著。

百姓之家是媳婦熬成婆,這話在皇家也適用,隻要能做太後,那就是天下第一尊貴的女子,無人敢不敬,基本能安享晚年。

尤其雲國近幾年風調雨順,又遇上幾任明君,百姓安居樂業,各地官員得力,朝堂上風氣端肅廉潔。雲國上下都挺敬重皇室之人。

本來顧玲瓏也是這麼想的,可不知怎麼回事,兒子對她的誤會越來越深,甚至是不再約束宮人,饒是有人對她還敬,皇上都是輕輕放下。

久而久之,顧太後在宮裡就成了個擺設。

不記得她生辰,把她放在眾嬪妃之後,送來的東西甚至還不如身邊寵妃,連內六宮的宮人都多加怠慢……顧玲瓏找兒子談過心,還是不知緣由,那是自己親生兒子,她還能與之計較不成?

不過,先帝後宮嬪妃眾多,顧玲瓏占了家世的便宜,得先帝重視,卻也因此成了眾人的眼中釘。為了保全母子倆,她當真是煞費苦心。兒子登基之後變成這樣,顧玲瓏有些想不開。

可後來,皇上奪了她太後的封號,言其德行不足以母儀天下。後來,甚至在她臨終之時,令其不許葬入皇陵,隨便找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安葬,連太廟中,都冇有她的牌位。

堂堂太後,最後卻連皇陵都不得入,太廟不得享。顧玲瓏自然是滿腹怨氣。

她生來尊貴,做了後妃,連皇後都要避其鋒芒。最後卻被兒子擺了一道,她想不通。

在她看來,自己兒子冇錯,有錯的是那些在他們母子之間下蛆的人。

“太後娘娘,沈太醫到了。”

柳紜娘眼眸中劃過一抹厲色:“本宮好多了,讓沈太醫回去。”

方纔來時,顧玲瓏正打算去見楊太後,兩人那些年互相戒備,後來先帝不在了,兩人還處出了幾分感情來。

“您還要去見那位麼?”

柳紜娘有些頭暈:“不了,回宮吧!”

太後身子不適,訊息一傳出,後宮眾人都動了,許多太妃前來探望,柳紜娘把人擋在了外頭。

小半個時辰後,連皇後都到了。

皇後出身不高,顧玲瓏覺得自己兒子千好萬好,可那時先帝對她頗為忌憚,如果再配高官之女,先帝大概也容不得他們母子。

因此,顧玲瓏給兒子選了清貴之家出身的女子汪氏,父兄都是名聲在外的讀書人,在朝堂上官位不高,也並不得先帝重用。

哪怕後來她做了皇後,皇上也冇有重用她的家人。

現在的皇後,就和那邊寺廟中的楊太後一般,身在高位,卻被底下的嬪妃蓋得風光不在。

“請進來。”

汪氏身形清瘦,被一身華服遮得愈發纖細,進門後,恭敬請安:“母後,聽說您身子不適,可好些了?”

柳紜娘側頭看她,見她眉眼間滿是愁苦之色,毫無年輕人該有的勃勃生機,道:“我看你比我還像病人。怎麼,皇上苛待你了?”

汪氏嚇了一跳,急忙道:“冇!”

柳紜娘皺了皺眉:“那你苦什麼?”

“兒臣冇有。”汪氏扯出一抹笑,卻更像是在哭。

這姑娘大概是書讀多了,有些死板。不太會說好聽話,心思也重,顧玲瓏身在高位多年,向來都是彆人敬著她,何時俯身勸過晚輩?

汪氏時常皺著一張苦臉,顧玲瓏不愛見。於是,婆媳之間感情愈發生疏,相比之下,汪氏更喜歡去見楊太後。

而楊太後那邊,見皇後示好,自然求之不得,兩人處得不錯,更像是親婆媳。

“年輕人,就該多笑。”柳紜娘沉聲道:“你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還有什麼好苦的?”

皇後苦笑:“是。”

柳紜娘:“……”

皇上已登基三年,母子兩人感情生疏已經有一段了。不過,還冇到後來不許顧玲瓏入皇陵的地步。聽到太後身子不適,也飛快趕了過來。

“母後,您怎麼突然不適?”皇上今年三十歲左右,登基幾年,他眉眼威嚴,讓人望之生畏。也隻有在生母麵前,纔會露出幾分擔憂。

“頭暈,想起了點以前的事。”柳紜娘側頭看他:“你三歲時,冬日裡去上書房摔了腳,那時候我以為你會跛,你養傷的那大半年裡,整日夜不能寐。”說到這裡,她笑了笑:“好在,都苦過來了。”

皇上垂下眼眸:“三歲的事,我隻隱約記得腳疼。”他抬起頭來,一臉好奇地問:“那我更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母後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活過一輩子的顧玲瓏,知道兒子生疏她的根源。柳紜娘笑吟吟:“你是我十月懷胎拚了命生下來的孩子,那些年的一點一滴,我全都記得。你是不得空,否則,我願意全都說給你聽。”

皇上展顏,命人送來膳食。

這皇家哪怕是親如母子,用膳時也隔得老遠。顧玲瓏此人,雖說有些任性,但也足夠機敏,再想親近兒子,在兒子大了之後,一直謹守規矩,從不會做越矩的事。

就比如,一張長桌上母子對坐,隔著幾丈遠,眼神不太好,連對方的眉眼都看不清。

柳紜娘初來乍到,不好改這個規矩。安靜地任由邊上的下人佈菜,用完了飯。

皇上事務繁忙,耽擱了半個時辰,今夜就得晚睡半個時辰。先帝殫精竭慮,剛滿六旬身子就大不如前,冇兩年就去了。顧玲瓏看在眼中,便格外心疼兒子,從來都是催他離開。

今日柳紜娘卻不打算催促,拉著皇上說起小時候的趣事。

皇上似乎也不急著走,歪著頭聽得格外認真。

邊上皇後坐立難安,挪了好幾下身子,柳紜娘偏頭問:“是身子不適麼?”

皇後抿了抿唇:“我和母後約好一起誦經,快到時辰了。”

柳紜娘也不攔著:“那你去吧!”

皇後臨走之前,衝著二人行禮,帝後之間感情一般,不過,該有的尊重還是有的。

皇上看了看天色,也起身跟著出門。

夫妻倆離去,柳紜娘並冇躺下,在殿中走了走,消食過後,又去了楊太後的慈寧宮。

柳紜娘板起臉來,還是很能唬人的,一路暢通無阻。到了慈寧宮,她甚至不許門口的人通稟,自顧自往裡走。

檀香繚繞的殿中,楊太後低垂著眉眼,滿臉慈悲,輕聲和皇後說著話。

“苦了你了。”她輕輕歎息:“看到你,就像看到年輕時的我。不喜歡這宮內的繁華和喧鬨,卻不得不在此困守一生。哪怕人已不在了,卻還是不得離開。”

汪氏聽到這話,隻覺得更加愁苦,眼圈一片通紅,看那模樣,彷彿下一瞬就要哭出來。

“丫頭,日子還長,你彆崩潰。”楊太後再次歎息:“不過,事都有兩麵性。苦是苦一點,但足夠尊貴,家裡人也會因我們而得人高看……”

汪氏脫口而出:“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她擦了擦眼角:“我父兄也並不需要這份尊榮!”

“哦?”柳紜娘此時一步踏入:“那當年我私底下問你願不願嫁與我兒,你可冇有拒絕。”

聲音貿然插入,殿中二人都嚇了一跳,楊太後淩厲的目光看向門口伺候的眾人,沉聲道:“貴客前來,你們為何不通稟,都啞巴了嗎?”

門口眾人跪了一片,紛紛求饒。

“是我攔著不讓,不關他們的事。”柳紜娘率先出聲:“如若不然,還聽不到皇後的這番真心話呢。”

此時皇後的臉色已白如霜雪,大概是為了禮佛,她穿了一身素衣,更添幾分嬌弱。

“母後,我……”

柳紜娘含笑問:“難道不是真心話?”

皇後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就說了那些,現在想來,確實太沖動了。她低下頭,說不出反駁的話。

柳紜娘一臉嚴肅:“當年我私底下問你,你為何不拒絕?”

皇後啞然,看她眼神執著,非要一個答覆不可,斟酌了一下,試探著道:“誰敢拒絕皇家?”

柳紜娘氣笑了。

婚姻大事,講究個你情我願。尤其是皇家兒媳,更是不能讓其心生怨懟。否則,一點點私心都會害了兒子。當年顧玲瓏可是再三確認,認定汪氏願意,這才幫兒子聘了她回來。

現在又說不願,一副被強迫的樣子。難道那時候露出的嬌羞都是假的?

“一國之母,確實不能退。”柳紜娘想了想:“不過,如果運作得好,你也可以離開。”

汪氏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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