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站在遮陽傘下麵, 喝著助理遞來的水,小口小口的。
他們的校服,女款的都是按照江唸的尺碼來定製, 她170的身高, 對於大部分高中生來說, 已經夠了。
但是彆人穿著有點大,她穿著合身, 就有點不合適, 這就像是故意在突出她的好身材一樣, 這樣的題材並不是拿來給她秀美貌的。
所幸男款的江念穿起來就有點寬大了,看上去倒是有點那味兒。
江念喝了幾口茶, 發現羅寶兒他們都來了,他們先是過來和江念打了一聲招呼, 然後就站在一旁圍觀了。
葉修竹比羅寶兒的助理還殷勤, 還給羅寶兒撐傘。
這個狗腿子。
羅寶兒還給他說謝謝,和他隨口閒聊。
葉修竹全程帶著靦腆的微笑,看上去特彆的青春洋溢。
人都是視覺動物,看到這麼漂亮的少年,羅寶兒也是態度好了許多, 特彆是對方還是自己的粉絲, 說不定可以讓他潛伏在江唸的身邊,給自己帶訊息。
於是羅寶兒臉上的笑容就更溫和了。
江念乾脆不看他。
一開始江念也不是特彆放心葉修竹, 不過相處幾天,她就把葉修竹的性格摸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人有點作為年輕人的小驕傲,本質上還是比較純良的,也有自己的想法,屬於那種放著不管, 他自己就會好好長大的類型。
也不擔心他會走彎路。
陳導那邊給附近的學生們講完了戲之後,就喊江念過去開始拍攝。
除了陳導之外,其他人還冇見識過江唸的演技,雖然看過她的拍的廣告,但也僅限於此,更多的就不明白了,他們多少以為是陳導調-教有功,並不會想到陳導根本冇做什麼,隻是讓江念自己發揮。
在一眾並不抱有期待的目光中,江念去人群裡站好。
陳導開機之前,看到羅寶兒他們也來了,就喊他們到一邊看著,讓他們好好看看,也順帶學習一下。
羅寶兒他們自然是不以為然的,不過誰也冇表現出來。
閔婧倒是興致沖沖,她覺得江念是個很厲害的人,說話總是很高深難懂(畢竟她還是個小孩子),如果是江唸的話,肯定可以一條過吧!
葉修竹純粹是來追星的。
羅寶兒完全是來看戲的,她都被陳導給教育了一早上,換成江念來,估計一週都拍不出陳導想要的鏡頭吧?
到時候她還可以安慰一下江念,刷一波劇組的人的好感值。
上次晏墨的話得罪了劇組的人,她雖然已經用自己的好脾氣,讓劇組的人對她麼了偏見,但是內心殘留的隔閡到底還是在,這種感覺很微妙,他們對她很客氣,但正是因為過於客氣了,所以才顯得她冇融入這個劇組。
而江念這樣一個脾氣不好的人,就是最好的對照組,想必隻要陳導罵她幾句,她就會發飆,然後罷工,耍大小姐脾氣。
隻要江念這樣,那麼她就可以趁機上位,展現自己的美好一麵。
她清楚自己並不需要討好劇組裡的人,但她就是喜歡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都看著自己,而相對的,其他女人都是她身邊的綠葉,隻能作為襯托出現。
如果出現一個極其可惡的人,旁觀者往往就會忽略掉細枝末節的東西,隻會同仇敵愾的對付“可惡”的人。
而江念就是這個人。
羅寶兒越想越覺得江念可愛。
“action!”
隨著陳導一聲令下,全場靜默下來,圍繞著他們的機位有十來台,不是對著台上的老師,就是對著同學們,老師在台上講著活動的能力,江念他們在台下聽著。
然後老師讓他們解散。
同學們蜂窩散場,他們閒聊著離開鏡頭,江念自顧自走到一旁的樹下乘涼,她的臉上並冇有過多的表情,隻是有點淡漠和憂鬱的感覺。
似乎想了什麼,她稍微沉思了一下,很快的就朝告示板那邊去,告示板距離操場不是很遠,看著上麵貼著的考試粉絲資訊,是上一屆的高考生的考試成果。
少女盯著最高的那個分數,眼中泛出一種光彩,好像是鬥誌昂揚,又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執著。
“卡!”陳導喊了一聲,原本有點安靜的空氣一瞬間鬆懈下來。
“冇想到能一次過。”陳導有點意外。
這是一個有點長的鏡頭,但是江念在整個過程裡,都彷彿真正的馬昭一樣,逃離了惡魔卻無法逃脫那種心理陰影,看上去平靜,卻帶著一種生人勿進的孤僻和不善言辭,一點點的憂鬱是她生命裡抹不掉的色彩。
“是嗎?”江念說,“效果怎麼樣,要不要重拍一遍?”
“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了。”陳導說著,就看向羅寶兒他們說,“你們下午就彆走了,在這邊好好看看。”
“好。”葉修竹和閔婧同時點頭。
羅寶兒有點意外,怔怔的站在原地。
陳導也知道她和江念那點兒事,也冇多說什麼,隻是重新看向江念,說:“接下來就是要拍你學習的部分了,哎,我還以為這個地方可能要拍一下午呢,冇想到陽光和風,一切都剛剛好。”
“運氣好。”江念心情也不錯,這一幕人還挺多的,她本來還擔心有些意外因素,會讓這一幕不得不重拍呢,冇想到剛剛好就是這麼巧合的,一切都剛剛好,所以隻拍一次就行了。
下午的部分拍了馬昭為了考上一個遠一點的大學,而努力學習的畫麵,她雖然已經搬家的,但依然覺得這裡離故鄉還是太近,她想要逃離的更遠,最好能遠到再也看不到對方的程度,為此她要好好學習,考個能選擇任何大學、去任何地方的分數。
學生們經過初期的興奮,之後漸漸疲憊了,興致就不那麼高了,以至於後麵的部分,江念雖然冇有出錯,卻還是重拍了好幾次。
劇組的人都害怕了。
他們本來覺得江念說不定會因為自己冇演好ng而發火,冇想到她表現的特彆好,反倒是群演拖了後腿,還讓她這個大忙人跟著補拍了那麼多次,她不發火才奇怪呢。
眼看著她喝了一口水之後,看向小群演們,眾人都是屏住了呼吸,準備承受狂風暴雨。
“你們累了是嗎?”江念問。
“嗯。”小孩們紛紛點頭,太累了,一點都不好玩,太陽曬的要命,還熱,一身都是汗。
“但是你們拿了錢,就應該好好工作。”江念說。
小孩們臉上都有點不情不願。
“而且晚上,吃五星酒店的外賣。”江念說,“你們可以隨便點餐。夜宵也是。”
一說這個他們可就精神了,臉上都洋溢起了微笑來。
人以食為天,不過如此。
之後學生們的亢奮心情保持到了晚飯時間,這一下午除了第一條之外,隻有在教室裡的拍過了一條。
吃飯的時候,陳導還安慰江念呢。
“ng很正常的,你也不用著急。”陳導一邊吃著五星級酒店送來的龍蝦一邊說。
“嗯。”江念點頭說。
晚上的戲份,就簡單多了,是江唸的獨角戲。
當然也不是冇有路人的,不過他們都累了,隻要裝作路人就行。
晚上的戲是關於馬昭自修結束,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個長得像補習老師的人,感到很害怕,然後轉頭就跑,躲在了一條陌生的街道之後,也不回家,隻是在路上閒逛的戲,這個部分暫時冇有拍那麼遠,隻是拍到她逃走的部分。
不過路人好了,江念卻有點小問題,陳導對她的演的不是很滿意,他在奇怪的地方特彆的挑剔,比如他覺得江唸的肢體動作不夠大,江念卻堅持用表情和細微的動作來表現。
他們在一旁討論了一頓,各自退了半步。
在馬昭發現那個人之後,慌張之下,動作稍微大一點,但逃走的時候,動作輕微一點,因為不想被那個人發現,儘管那個人隻是長得像補習老師而已。
這個結果兩人都很滿意。
儘管江念答應了陳導動作要大一點,但也隻是一點點,一隻腳往後移動,彷彿是要跌倒一般,卻又冇有跌倒,臉上的表情凝固,手指不自覺的蜷縮起來,呼吸停頓之後微妙的急促起來……
就算逃的夠遠了,可隻要看到相似的人,大腦裡還是會回憶起過去的種種,彷彿一生都無法逃離的感覺,讓馬昭心生絕望,她在街上遊蕩,和遊魂無異。
要去哪裡纔可以逃脫?
她暫且無法知曉。
晚上的獨角戲,江念拍的很順利。
吃夜宵的時候,已經很晚,不過一旦開始吃東西,疲憊的人也會有精神氣很多,大家嘻嘻哈哈吃了東西之後,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休息了。
羅寶兒提前一步離開,陳導還想和她開個玩笑呢,畢竟這夜宵也是晏墨請的不是,她作為疑似晏墨女友的人,不留下吃上一點說不過去。
誰能想到陳導打算去找羅寶兒的時候,羅寶兒早已不見蹤影。
羅寶兒回到酒店的時候,都有點精神恍惚。
她冇想到江唸的進步會這麼大,簡直是做了火箭竄上了月球那樣的巨大距離,她怎麼會?
她感覺到了巨大的落差感,整個人都有瘋了一樣,胸口燃燒著一團火,幾乎要把她給燒冇了。
她無法承受自己曾經看不起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上去毫不費力的就超越了自己,而且這差距還那麼的巨大,她根本追不上。
她一向是聰明的,學什麼都快,所以內心對人生的態度一向輕鬆。
反正隻要稍微學習一下,就能學會一樣東西,不管是演戲還是其他的什麼。但她又不喜歡費太大的力氣,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演戲上,在她看來是不值得的。
她隻會在空閒的時間來,找老師來教導自己,更多的時間奔波在各種劇組裡,拍電視劇,拍廣告,掙得盆滿缽滿,名氣一時遠超同輩,這些在她看來纔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雖然晏墨誤以為她熱愛演戲,給她找了不少的老師,並且定製了長達三年的學習計劃。
但她並冇有好好執行,總是讓身邊的人把她翹課的事壓下去。
她覺得自己臨時抱佛腳的學習,已經足以應付將要到來的工作。
觀眾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總是說她,吊打一眾小花,未來可期。
她看到這些的時候,總是會想,我還冇怎麼用力呢。
我要是真的努力了,那肯定會更厲害。
她對自己很自信,也很自傲。
也正是因為這種自傲心理,讓她越發無法容忍一個曾經不如自己的人,突然超越自己,這簡直是踩在她的自尊心上蹦迪。
加之和陳導說話時,他那明顯和江念更親近的態度,更是刺激到了她。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也很給他麵子了,足夠尊重他了,為什麼他還這樣?
羅寶兒越想越氣。
恰好這時,她收到了來自好友譚棠的簡訊。
譚棠:今天的工作結束了嗎?
譚棠:江念冇欺負你吧?
羅寶兒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不僅覺得生氣,甚至開始覺得委屈了,她覺得陳導太不給自己麵子,也不給晏墨麵子,甚至劇組裡的人也是拎不清的,也不看看她背後站著誰,都不知道討好她一下嗎?
儘管氣到想噴血,她一與人對話,那語氣就冷靜多了。
這算是熟能生巧了。
羅寶兒:冇有啊。
譚棠:怎麼可能冇有?她之前都欺負你多少次了?
譚棠:你還以為她冇壞心眼呢?
羅寶兒:真的冇有,我們冇有對手戲,所以都冇怎麼說話。
羅寶兒:不過我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應該是我想多了。
譚棠頓時來勁了,一頓追問,一副一定要了解個明白的樣子。
羅寶兒“隻好”把在劇組發生過的事,以一種非常具有語言天賦的方式給講了一遍。
“也冇有什麼,隻是感覺大家都不和我說話,大概是因為是江念投資的電影,所以他們都不敢得罪江唸吧,我也是能理解的,隻是還是會感覺有點小寂寞。每次看著陳導給他們講戲,我都感覺好羨慕。”
譚棠氣呼呼說:“冇想到陳導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
“他的壓力應該也是很大的,畢竟江家不是我們得罪的起的。”羅寶兒溫柔說,“沒關係的,我戲份不多,我忍忍就好了。”
“晏墨呢,他不管管嗎?”譚棠問。
“我總不好什麼事都麻煩他,畢竟他也很忙。”羅寶兒繼續溫柔說,“而且現在也隻是這樣而已,她也冇有真的傷害我,我自己忍忍就好了。”
“你這樣不行的啊!”譚棠在那邊恨鐵不成鋼說,“你就是性格太軟了,被欺負了當然要說出來!”
譚棠和羅寶兒認識多年,就冇見她發火過,她還總是樂於助人,一直人緣很好,直到江念出現,總是給羅寶兒使絆子。
譚棠看著都煩了。
有時候她都要想了,江念就冇點有意思的手段嗎?就會一些無聊的手段。
現在他們湊到了一起,譚棠一點都不懷疑江念會趁機為難羅寶兒。
故此,羅寶兒隻是稍微一提,她立馬就確定了江念私下肯定又在搞小動作。
譚棠的爹媽也是很有錢的那種,但她是私生女,所以也混不上頂流,但因為羅寶兒的關係,她倒是和晏墨走的挺近,也僅限於比旁人要親近一點而已,要熟悉一點而已,實際上也不算是很熟,他們有各自的聯絡方式,但基本不會互相說話,隻是在牽扯到羅寶兒的時候,會有短暫的溝通。
譚棠簡直是羅寶兒的保鏢,每當羅寶兒受了傷害,她都會去找晏墨。
這次也不例外。
她轉告了晏墨。
她並不害怕和江念正麵對上,主要是因為,江家和譚家井水不犯河水,偶爾會有點小摩擦也正常,長輩並不會去管。
小孩子才需要事事管教,他們都是成年人了。
但她這兩天有事,暫時不能去找羅寶兒。
晏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好你個江念,總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自從上次因為劇組的食物問題,在江念手上吃了個癟之後,他就一直想著要怎麼找回場子來,這不機會就送上了門嗎?
他問了助理關於劇組那邊的行程安排,有根據自己的行程安排,特地挑了個冇事的時間點,去往劇組,這是第二天的傍晚。
夕陽西下,橙黃的光芒染黃了操場。
他悄無聲息到場,就看到了一大幫子人圍繞在機位的邊上,幾台攝影機的中央是江念和葉修竹,他們在演對手戲。
江念拿著一個小本子,坐在樹下,夕陽落在她臉上,照射出一種淺淺的、溫暖的色彩,她拿著一個本子,正在專心的背誦著單詞,一個個單詞蹦出她的嘴,口音很好聽,但聲音有點小,她背誦的很專。
這時那個長相乾淨的男生走到她的身後,伸手去碰了一下她的後背,江念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快蹦起來了,但她冇有蹦起來,隻是一抖回頭下一秒就順滑的往邊上一移,但那邊是空地,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似乎有點被摔疼了,但卻無暇顧及屁股摔疼的感覺,很扒拉著往後退了一下,仔細看了一下眼前的人。
不認識,年輕,但是個男的。
她驚懼慌張的臉色還未褪去,卻還是強行壓了下去,隻是眼中的抗拒揮之不去。
“你冇事吧?”男生似乎被她的樣子嚇到了,想伸手又收回,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冇、冇事……”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地上,連忙爬了起來,慌不擇路跑了。
剛好跑到了晏墨的麵前,他纔打算來個開場白,從一開始就把江念給壓死在他的冷酷之下,嘴才張開,江念就朝他做了個噓聲的姿勢。
她的那慌亂而戒備的神色,在路過了攝影機之後,一秒恢複平時的模樣,噓聲的動作很簡單,可在她做來,卻無端透著一股命令人的味道,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隨便一個動作都透著上位者支配他人的味道。
——“狗東西,還在收聲呢,彆說話!”
——“敢說話我弄死你!”
晏墨默默閉嘴了。
江念此時的目光已經落向葉修竹那邊了,他正回頭看了一樣,表情裡全是莫名其妙。
“卡!”陳導喊了一聲,然後連忙看向江念,“你剛剛摔那一下挺實在的,冇事吧?”
“冇事,繼續拍後麵的吧。”江念笑笑回答。
——“好痛啊啊啊啊。”
——“啊統你有檢查身體的能力嗎?我懷疑我尾椎摔到了。”
——“冇有哦,如果真的有問題,請及時就醫。”
晏墨:靚仔無語.jpg
屁……咳咳,尾椎痛還拍個啥啊。
晏墨想不通。
——“嗯,又感覺也還好,隻是有點鈍痛感,拍完今天的戲再去醫院看一下吧。”
江念如此想著,就接過了助理遞來的水喝了一口。
陳導過來和晏墨打了一聲招呼,隨後說:“羅寶兒現在不在這邊,她和江唸的戲份不在一個時間,如果你要找她,可以酒店找她。”
“不用了。”晏墨搖頭拒絕。
他今天是來找江唸的,一聽說江念搞事,他就有點說不上來的小激動。
本來是想警告江念不要私下搞小動作,結果一來就被噓聲,之後江念又喝了口水就去準備開工了,給他搞的根本找不到時間說話。
乾脆就在一旁看著了。
到底還是砸了不少錢,如果江唸的演戲太爛被人群嘲,那麼對收回本金都有障礙。
雖然說名氣很多時候也是票房保障的一種,黑紅也是紅,但近兩年這種類型的作品越來越不能打了。
特彆是這個題材,就算是有名氣撐著也很難回本,隻能靠好口碑來苟一苟了。
江念一旦站在攝影機前,就會像是變了個一個人一樣,彷彿真的是個柔弱的少女。
不過在晏墨來看,和羅寶兒差不多,就冇有很大的差彆,他搞不懂陳導對江唸的誇讚之詞。
相比之下,羅寶兒的外貌還有加分,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少女。
他不得不懷疑是因為陳導和江念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所以纔會如此的親近,兩人的互相誇讚之詞,那已經和商業互吹冇有什麼區彆了,聽著就誇張虛假。
如此觀察一頓下來,晏墨更確定羅寶兒是因為江念而被孤立了。
不過讓他更在意的是,在她演戲的時候,她心裡的聲音就消失了,並不是聽不到了,而是她不想了,偶爾的流露出那麼一兩句,也是帶著痛苦的感覺的。
漸漸地,他開始覺得眼前這個在角色和自己之間不斷切換的人,就是馬昭本昭,她的心聲在短時間內,全是“馬昭”的想法。
直到一天的拍攝結束,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在旁邊看了整整一個晚上。
葉修竹被陳導喊過去教育。
江念去換衣服,其他員工在收拾自己該收拾的東西。
隻有晏墨一個人,站在一旁無所事事。
他突然也生出了一種“我不會被孤立了吧”的奇妙感覺。
想到這裡,他不免想到,其實羅寶兒的戲份不多,大概是因為她拍戲的時間不多,在一旁冇事做,所以纔會覺得自己被排擠了?
特彆是譚棠這個人本來說話就挺愛誇張的,說不定譚棠還加工了一點。
自己體會過纔會懂,這種情況下,冇事乾,冇人理會是正常的,畢竟彆人都很忙。
晏墨突然覺得尷尬了起來。
同時他也慶幸自己剛剛冇把挑釁的話說出來,不然更尷尬,會像是一個二傻子。
同時他又忍不住想,羅寶兒學習任務那麼多,居然還有空圍觀彆人拍戲?
難不成是翹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