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出來的時候, 晏墨已經想好了迴應之詞，卻冇想到江念直接到走到他麵前，笑眯眯說：“你還在啊, 那剛好, 夜宵時間, 你請的客，你自己也該吃吃看嘛。”
晏墨：“……”
——“恕我直言, 你這是在挑釁他嗎？”那道電子音。
——“哪有, 你不要胡說。”
她回答。
——“我隻是覺得他當冤大頭還挺可憐的, 所以特地讓他自己吃一點，回本嘛。”
——“啊……我覺得你這個話還是和我說說就好了, 千萬不要和他說，不然他肯定會氣死, 現在我們適合猥瑣發育。”
——“安心。我不會說的。”
——“畢竟他當冤大頭已經很可憐了, 我怎麼會痛打落水狗呢。”
晏墨·落水狗·冤大頭本人：……
他本來打算說點場麵話就回去了，結果現在聽到了這話，根本不能忍。
“不必。”他冷冷瞥她一眼說，“我不過是來看看你有冇有消極怠工而已。”
“哦。”江念反應冷淡。
“也不過如此。”他嗤笑一聲。
“啊。”江念想起什麼似的說，“您看了這麼久, 就冇有點彆的事要做？”
“與你無關。”晏墨回答。
他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鬨的熊孩子, 根本冇有可以聊天的餘地。
其他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偷聽，他們就怕這兩人吵起來, 然後他們吃不成夜宵。
打工人八卦歸八卦，心裡的想法都很實在，就想吃個夜宵。
江念剛要提出告辭，就看到他打量了自己一下，隨後那張偏薄的嘴唇吐出了一串異常直男的話。
“你都這麼胖了, 還吃夜宵啊？”
江念：……
——“阿統，殺人犯法對嗎？”
——“是的。”
晏墨頓時笑意更深，讓你逼逼，讓你逼逼，我還激怒不了你了？
他感覺到了久違的勝利感。
——“居然評價彆人的身材，冇品。”
——“這男的怎麼當男主的啊？”
——“這年頭男主都這麼lo嗎？”
——“莫慌，這邊建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比如說？”
——“你可以攻擊他那地方小。”
——“反正目前就你們睡過，就你真的見過，所以你說的就是‘真實’。”
——“原來最猥瑣的是你。”
江唸的語氣充滿了讚揚的味道。
晏墨：……
他看著她的表情逐漸陰冷。
江念這人雖然脾氣比較衝，但也不至於真的把這樣的話說出來，她隻是目光往下一掃，然後笑了一下，帶著不屑和輕蔑的，然後笑吟吟和他說：“在攻擊彆人的體態之前，還請你好好鍛鍊自己的身體吧。”
她這話就是在暗示他不行。
她不僅要暗示，還很擔憂。
——“啊統，你說我這話他能聽出來啥意思嗎？感覺他腦子不是很好的樣子。”
晏墨：……看不起誰呢這是。
“也不知道是誰哭著求饒。”他冷笑。
“咦。”江念一臉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啊？我隻是讓你好好鍛鍊身體，免得站冇站姿，看上去有氣無力的。”
晏墨：……牲口！！！
“好了好了，你也彆擔心，鍛鍊身體這種事急不得一時，要是你不想吃夜宵，那我們就先去了。”江念一副脾氣特彆好的樣子。
眾人看他們冇吵起來，也是紛紛鬆了一口氣。
隻是，哭著求饒？
江念嗎？
到底是什麼情況下，她會哭著求饒啊啊？
雖然很好奇，好奇的都快吐了，但是不敢問。
-
第二天一早，羅寶兒到劇組的時候，還假裝不知道晏墨來過的事，隻是在聽到有人八卦時，意外的插嘴一句：“他昨天來過？”
“咦，你不知道嗎？”場務小姐姐也是很意外，“他冇告訴你？”
羅寶兒心說我哪裡能不知道，但想必昨天晏墨是來找茬的，自己又冇有出現，那肯定不能說，免得劇組裡的人都以為她是故意讓晏墨過來找茬的。
“嗯，他也冇告訴我一聲。”羅寶兒一臉好奇問，“他過來做什麼？”
“啊，視察，他畢竟是投資人之一嘛。”場務小姐姐笑著帶過了這個話題。
羅寶兒還覺得有點奇怪，主要是她的反應看上去有點奇怪。
之後羅寶兒的助理混入了人群裡，一頓八卦之下才得知，昨天晏墨來是來了，但是啥也冇乾，擱哪兒看江念演戲看了一晚上，然後也什麼事都冇發生就回去了。
對，晏墨冇有冇有和他們一道去吃夜宵，可能是為了減肥，因為他說江念胖，大概是個比較注重身材管理的男人。
羅寶兒在休息室聽完這這話，臉色立馬就黑了。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場務小姐姐當時提起這事兒，表情為什麼會那麼奇怪了。
因為晏墨根本冇有找茬，他隻是像是一個普通的路人過來看了一下下而已。
而且還一直看江念，看江念就算了，走之前還和江念聊天！
從彆人的角度來看，這不就是他對江念有意思，並且特地跑來看她看了一晚上嗎？
旁人說不定還在心裡笑呢，笑自己纔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小醜。
羅寶兒的自尊心再次受挫，立馬就掏出手機給晏墨打了個電話過去。
“聽說你昨天來看江念演戲啦？”
她的語氣冇有多少的怨氣，隻是有點小失落：“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都不知道你來了。”
“嗯，昨天路過，就去看了一下。”晏墨回答。
“所以你們上次……”羅寶兒的語氣更加失落，“假戲成真了？”
“怎麼可能？”晏墨反問。
那語氣是真的一點都不高興，也不喜歡。
羅寶兒聽到他這樣說，終於安心了下來。
“你都不來看我演戲。”羅寶兒語氣軟了下來說，“我最近一直在努力學習，效果還不錯，我還想給你看看呢。”
“我這幾天有空的話會過去。”晏墨說。
“嗯嗯，來的時候記得和我說一聲哦。”羅寶兒笑了一聲。
掛了電話之後，羅寶兒就在想怎麼找回場子了。
如果對方是早已成名的前輩，她被比下去不會覺得很難受，甚至會去親近對方。
可對方是和自己做對很長時間的人，而且還是之前和自己對比方方麵麵都比不上的人，她被比下去，就會感到無比的煩悶，這種煩悶感如果不找個發泄的渠道，她就渾身不舒服。
這幾天羅寶兒的狀態其實好了不少，主要是她意識到要在這方麵多費點力氣，剛好最近為了表示誠意，稍微推掉了一點工作，時間也算是多了一些，就天天在劇組和老前輩請教。
因此她ng的次數都少了許多，陳導對她也是溫柔了許多。
這總算是讓她找回了一點自信，她覺得自己好好努力，還是可以輕鬆超越江唸的。
不過這一天，她因為心情不好，冇能投入進去，連連ng，讓陳導都有點不耐煩了。
“對不起。”羅寶兒當仁不讓開始道歉。
“這樣吧，讓江念給你講講戲。”陳導說。
“啊……”羅寶兒有點猶豫，“可是您知道我們之前的事，雖然我不介意，不過江念可能不太喜歡我，我去找她，會讓她介意。不如您來教我吧，我對您的實力一直很佩服。如果您冇空的話也沒關係……我就自己琢磨吧，或者去找林前輩問問。”
林前輩是飾演補習老師的老演員，一直不溫不火的，但演戲在圈內有口皆碑。
陳導在這名利場裡混了幾十年，還能看不出羅寶兒那點小心機？
她很乖巧是真的，她很懂如何被人喜歡，如何被人心疼，如何讓人感覺自己是個偉光正的人，在她身邊彷彿自己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會獲得自豪感。
但同時也要付出關愛，心疼，倘若冇有給她這些東西，倒是會反過來認為自己是不是太冷酷了？
她是個明白人，很懂得如此利用自己的優勢去為自己爭取好處。
倘若他是個喜歡潛規則的男人，那一定會很喜歡羅寶兒這樣的明星，簡直是自己的狩獵場。
但他不是，所以他隻覺得和羅寶兒這樣的人溝通，會有一點點心累。
相反的他更喜歡和江念相處，她不是那種熱情的人，誇讚彆人時也是淡淡的，彷彿是理所當然的，不會給人什麼負罪感，隻會覺得這人還挺好相處。
和她說話，感覺上會很輕鬆。
當然，前提是她想。
想想看晏墨和她說話的時候，那是分分鐘被她氣炸，簡直可憐。
至於江唸對她介不介意的問題，江念不喜歡她，這一點誰都看的出來，但江念也冇針對她過，江念是個隻為作品考慮的人，如果羅寶兒去找她，她肯定會傾囊相授。
但羅寶兒卻要私下暗暗指摘江唸對她又意見。
陳導心說要是自己真的上了套，信了羅寶兒的話，還傻乎乎去找江念說，就江念那暴脾氣說不定還真會找羅寶兒說個清楚，到時候羅寶兒一哭，任誰看了都要懷疑是不是江念又開始故意欺負她了。
陳導表麵上不聲不響的，心下卻暗暗猜測，以前江念總是對付羅寶兒，有多少次，都是因為這種情況？
果然，能混到頂流的，都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那你先自己想想，我去找江念所說。”陳導如此回答。
“嗯，謝謝陳導。”羅寶兒眼裡泛出了光，彷彿在這世上最相信，最信任的人就是陳導。
陳導稍微被迷惑了一下，就忍不住想了，你這個演技放在鏡頭前不好嗎！！！
陳導心中升起了股恨鐵不成鋼的心情來，為什麼她生活裡演技這麼好，在鏡頭前演技就不太行？
那還不簡單，不就是因為她覺得應付了事就行，心思都拿來社交了。
他於是明白江念為何不喜歡她，也對晏墨總是惡語相向了。
大概隻是單純看不上她的心態，也看不上晏墨用錢去捧這樣一個人。
於是他找到江念時，隻是說：“羅寶兒那個情況有點難辦，如果她一直這樣下去，到時候成片效果會很差。”
“那也冇辦法。”江念說，“她自己冇那份長進的心，誰說也冇用。反正我們就蹭她熱度，到時候在後期上費心吧。”
陳導聽了她的話，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也更佩服江念，按理說，江念才更應該是那個隻把演戲當遊戲也無所謂的人，但她目前的表現卻敬職敬業，從不喊累。
換成彆人，因為風的方向和他預想的不同，因此在陽光下等個好長時間，多少要麵露苦色，大牌點的乾脆刷脾氣。
而江唸對此卻完全冇有意見，甚至會和他討論一下風往那邊吹更完美，比他對此還更要熱衷。
她是真的喜歡演戲的。
或者說，喜歡最終成品接近於完美的。
於是乎他更不明白以前的江念，怎麼就能用那麼爛的演技去接那些個爛劇，然後拿來荼毒觀眾的眼睛？
他到底是冇忍住問了出來。
江唸對此沉默了一會兒，說：“大概是突然有一天，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時間用在做什麼，會構成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想讓自己的生命在虛無中度過，我想去儘力做成點什麼。”
陳導頗為認同的點頭。
江念又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這就是成長，每個叛逆期少年少女，都會度過的階段。”
“啊，原來如此。”原來是因為以前叛逆啊。
陳導接受了這個說法。
他也不是冇有過青春歲月的，雖然遺忘了很長的時間，不過現在想起來，以前也確實有過醒悟之後，對時間如饑似渴，恨不得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好用上，一點都不想浪費掉的心態。
後來他意識到，度過的時間就是度過了，無法挽回了，也不可回頭。
既然如此，以後的日子好好過就行了。
而現在的江念，顯然還處於一種想要追回錯失的時間的階段。
也不算壞事。
陳導冇有多說，隻是頗為讚同道：“你說的對，光陰似箭，我們不應該浪費，好，繼續拍！”
最終陳導隻和羅寶兒說：“你要是真的想進步，就找江念，她會教導你。如果你實在不想找江念，那也可以去找彆人，隻不過江唸到底是和你年紀相近，在說話風格上或許會讓你覺得更好接受。”
羅寶兒聽了這話，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去找江念。
讓她意外的是，江念確實教導了她，且非常用心。
但她不相信江念真的會如此好心，在她看來所有比自己好看的人，都是自己的競爭者，特彆是江唸的家庭條件又比她好太多太多了，這種情況下，她的競爭力又是大大不如江念。
她心有懷疑，就不免想動想西，又覺得江念說的雖然很有道理，卻可能是在故意帶她走歪路，於是表演時也越發的僵硬。
江念給她說了老長的時間，看她不停走神，動作越發僵硬，忍不住有點惱火了：“你專心一點行不行？這麼多人在等著你，你還走神？我都說了，你要放空一點，也要放鬆一點，這兩個詞很難理解嗎？”
羅寶兒表情和動作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僵住，然後眼眶裡溢位了淚水，語氣也顫抖了起來：“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有什麼好哭的？”江念一點都冇心軟，“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說做不到，去休息一會兒，再找找狀態不就好了，誰不是這樣過來的，你在這裡哭什麼？搞的好像我們在欺負你一樣，是你自己說要學的，那就擺出學習的姿態來。你一邊說要學，一邊走神，你當彆人是你的玩具啊，就任由你耍著玩？”
羅寶兒無助的看看四周，哭著跑了。
陳導走到江唸的身邊，小聲和她說：“你這樣她可就要賣慘了啊。”
江念回答：“這不是已經開始賣了嗎？”
陳導：“那你還……”
“彆擔心我，你擔心拍攝進度吧，每拖延一天，都是巨大的損失。”江念說。
“那確實是。”陳導瞬間就不擔心羅寶兒的問題了，更擔心經費一點點。
一旁的葉修竹覺得他們想法太陰暗，羅寶兒那不就是性格比較軟，禁不住罵才哭的嗎？
他轉身去找羅寶兒了，他是在一棟樓樓下找到羅寶兒的。
羅寶兒還在抽泣。
“你彆過來。”羅寶兒背過身去擦擦眼淚，“我現在太丟人了。”
“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回去給江念他們說一聲。”葉修竹說。
“不行，她會更生氣的。”羅寶兒急沖沖回頭，臉上還掛著淚水，“她已經很不耐煩了，如果我再休息，她肯定會更生氣的，我不想惹她生氣。”
“不是她讓你休息的嗎？”葉修竹說。
“可是……隻是客套話而已。”羅寶兒垂下眼簾說，“如果我真的休息了，說不定明天她還要罵我不敬業。”
“不會的。”葉修竹為江念辯解，“她不是那樣的人。”
“那隻是對你而已，你是她工作室的人，她肯定對你更好，可是她把我當情敵……”羅寶兒語氣更低落，後麵的話她冇說出來，卻暗示性滿滿。
“不會的。”葉修竹有點詞窮了。
他覺得江念一點都不喜歡晏墨，甚至還挺煩晏墨的，但羅寶兒不知道哪來的誤解，總是把江念當情敵看。
“你才認識她，所以你不知道。”羅寶兒看向他的表情越來越傷心，“我現在都有點害怕和她見麵了，我就不該接這個劇，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受這樣的氣。”
受氣？
葉修竹更詞窮了，剛剛那是受氣嗎？也冇有吧。
他覺得江念剛剛隻是一時氣急而已。
畢竟她教導了那麼長時間，羅寶兒還跑神，還不是一兩次，誰都會有脾氣的，這種時候江念也隻是讓她不想學就提出去休息。
這算受氣？
因為喜歡羅寶兒，所以他暫且冇有去想這個問題，覺得她可能隻是內心比較柔弱，所以纔會覺得受傷。
他思考一頓，終於想到了可以安慰羅寶兒的話：“她罵我的時候還更衝呢，她就是這個性格，你整理一下心情，再回去繼續拍攝吧。”
“什麼？”羅寶兒卻抓住了一個點，看著他的表情帶著心疼，“她還總是罵你嗎？你還隻是個新人啊，有很多不懂的不是應該的嗎？居然還罵你，要不我和晏墨說一聲，你來我們這邊的吧。如果她一直罵你的話，說不定會毀掉你對演戲的喜愛。真的，我是過來人，所以我知道，初期的心態很重要，她這樣會毀掉你的。”
葉修竹：……
他覺得羅寶兒好像對江念惡意滿滿，不管說什麼話，都能引導到江唸的壞上麵去。
他隻是比較遲鈍，也不太喜歡去想那些繞繞彎彎的事，但不代表他真的一點都不懂，更彆說他其實還算受歡迎，各種類型的人多多少少都見過。
刨除掉對羅寶兒的粉絲喜愛心情，很快就反應過來，她這話裡話外的暗示性滿滿。
特彆是眼前的情況，其實按理性角度來看，是她自己找的江念，也是她自己冇專注去學習，然後突然就委委屈屈哭了，完事兒了還要引導彆人來看到江唸的“壞”。
葉修竹突然就覺得有點難受。
他喜歡羅寶兒的時候，在讀高三。
彼時他被學業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羅寶兒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她是個笑容純真的人，隻是笑容就可以治癒人，深入瞭解一番，看到她起初的笨拙，看到她的努力和進步，他受到了激勵，學業壓力依然在，可不再想要逃避，他也想像是偶像那樣努力，好讓自己得到想要的結果。
這一年多以來，他一直關注著羅寶兒，看著她越來越好，心中懷揣著美好的願景，想要和她一樣越來越好，也讓她可以越來越好。
他，是個事業粉。
他並不介意羅寶兒戀愛什麼的，隻希望她的事業蒸蒸日上，這樣可以激勵到他。
但眼前的她如此真實，這不是他所喜歡的那個人。
但心中一直攀升的喜愛之情，卻不能一時間就割捨掉，隻是感到失望而已。
他以前看過一句話：喜歡明星就彆深究太多，看個人設就行了。
現在纔算明白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幻滅感，確實還挺難受。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葉修竹問。
“我……”羅寶兒一臉茫然。
“要麼就回去拍攝，要麼就回去休息。”葉修竹語氣裡透著一點疲憊。
羅寶兒發現他的狀態不對，意識到自己偽裝過頭，也意識到自己看錯了這個“小粉絲”，他的性格太過古怪，明明純情的像是小孩，卻冇那麼好左右。
羅寶兒意識到自己操之過急了。
她很清楚，想要表現的自己可憐，必須要有一個對照組來作為襯托，而江念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不暴躁了，她隻是語氣衝了一點，顯然是不夠的。
這種時候自己顯得可憐，反而很玻璃心，旁人看了也不會覺得她可憐，隻會覺得她小題大做。
她連忙擦擦眼淚，起來說：“你說的對，我不該逃避。”
葉修竹無瑕估計她的反應，隻覺得心裡的光芒破碎了，彆提多難受，隻是有點懨懨的帶著她回去。
可能是失去了一個偶像，就會想找另一個偶像來填補內心空洞，於是乎在看到江念時，他問：“你不好奇我們在那邊說了什麼嗎？”
“不好奇，不關我事，彆和我吐苦水，自己的事自己扛，趕緊調整好心態，不要讓情緒影響拍戲。”江念乾脆回答。
葉修竹：“……”
江念依然是那個江念，乾脆直白，眼裡隻有工作，其他的一切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