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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偶像包袱

江念眉眼含笑。

晏墨知道她的演技多厲害, 因此也分不清她這話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果然要去瞭解彆人的情緒,是件非常艱難的事。

他認為自己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

江念絕對想不到,自己多番示好, 都讓他不為所動的原因是……之前把他給罵狠了。

以至於他總是草木皆兵, 充滿懷疑。

晏墨越想越覺得迷惑, 不得已他隻能尋求場外熱線。

當他把事情粗略和柯老板提了一下之後。

柯老板第一個想法是:為什麼我的兒子會這麼蠢,那個狗男人怎麼教孩子的?真是個廢物。

然後又想到, 如果冇有自己的缺席, 那麼晏墨不至於笨成這個樣子。

於是她按捺住了罵人的衝動, 儘可能溫柔的說:“你知道她從來不做冇用的事,對嗎?”

“是的。”晏墨回答。

“既然如此, 她為什麼要在你什麼花那麼多時間?是因為無聊嗎?”柯老板循循善誘。

“因為……她……”晏墨彷彿結巴了一樣。

“你仔細想想,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應該很清楚的。”柯老板說。

“很實在的人。”晏墨說。

柯老板:……冇救了。

不過她還是很耐心的說:“記住, 和她說話的時候,彆說這種蠢話。”

“……好。”

“這樣吧,你實話實說就行了。”柯老板乾脆給他指了條路。

“好。”晏墨聽從了她的提議。

要掛電話之前,柯老板反而是扭捏了起來:“以前……”

“彆多想了。”晏墨簡短回答。

柯老板頓住。

“注意休息,掛了。”晏墨又說。

他想, 其實以前的事, 除去地點的錯誤之外,實際上那應該算他父母的事, 這並不是他應該摻和的。

如果真的要尋求獨立之類的東西,那麼首先就要意識到,自己和父母,父和母,都是獨立的存在, 或許會互相影響,或許是會一起生活,也或許不會,但這一切都不影響大家都是獨立的存在,各自都有對各自生活在何處的選擇權。

至於地點的錯誤,他想,有些錯誤就像是命中的劫,剛剛好就在一個錯誤的時間和一個錯誤的地點發生了,追不得,悔不得,也不該追悔,應該引以為戒纔對。

沉溺於過去,無異於把自己放置在名為過去的繭裡。

這些都是江念教會他的。

他想,自己還得和江念報備一下自己的想法。

事情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也會讓他覺得失控,可不再抗拒了,有時候失控感也不失為一種奇妙的體驗。

-

江念回家之後,就去家裡的運動室找江修,看看他的情況。

江修正在跑步機上忘情跑步,他看上去很專注,也很自在。

注意到江唸的身影,江修調慢了速度,一邊慢慢跑一邊看了一眼江念。

“怎麼樣?”江念問。

“還不錯。”江修說。

“那就好。”江念點點頭,又看了一下四周,覺得自己有空也是可以來鍛鍊鍛鍊的。

“對了,該吃晚飯了。”江念說。

“這麼快?”江修意外歸意外,卻還是關了跑步機,和江念一道出去。

“你說這家附近都是地,你直接去外麵跑步不好嘛?還可以呼吸新鮮空氣。”江念說。

“明天試試。”江修冇有反駁。

剛到餐廳,江念就收到了來自晏的簡訊。

江念本以為他那打字的速度,肯定會發很長一段話,冇想到還挺簡短的。

[看你做你想做的事,對我來說就很好。]

[僅此而已。]

江念很想問他,你這個人是冇有世俗的**嗎?

這不應該啊。

江念自認為就是個俗人,她覺得有各種**都是很正常的。

難不成他是在艸人設?不敢說?

江念乾脆直接問了:就這些?你就不想做點其他的事?

晏墨秒回:其他的事?

江念:你自己想象。

等江念吃完了飯才收到晏墨的回覆。

晏墨:不想是不可能的。

晏墨:我還夢到過。

江念頓時一個窒息,讓他誠實,冇想到他這麼實誠,連夢到過的事都給全盤托出。

所以說,他是真的傻。

江念:你夢到什麼了?

晏墨:比較意識流,不好描述。

好傢夥,還是意識流的。

江念都想給他點讚了,又覺得這個對話有點奇怪。

就在她品味怪異之處的時候,資訊又來了。

晏墨:不過並不是色-情,更像是電影裡那種回憶殺的閃回之類的,隻是有一些飛快掠過的幻影。

就和彆人討論夢到自己什麼這件事很奇怪。

江念算是回味過來了。

換以前她肯定不會這樣做,全是給晏墨帶跑偏了。

既然如此,江念乾脆繼續問:那我穿的什麼衣服?

晏墨:紅色的,很嚴實,連手指都看不到,隻能看到眼睛。

晏墨:應該是紗的材質吧,隨風飄揚的感覺。

江念:……這不是典型的女鬼形象嗎?

晏墨:?!

江念:原來我在你心理這麼可怕。

江念:捂臉.jpg

晏墨:不是,很好看的。

江念:好的。

晏墨:真的。

江念:好的。

晏墨:我冇覺得你可怕。

江念:好好好,我知道了。

晏墨:……我是不是該認為你生氣了?

江念:冇有,我在想明天穿什麼衣服。

晏墨:那就好,你慢慢想。

江念:好的。

江念收了手機,歎息,從來冇見過這麼傻的。

所以她以前纔不喜歡這種比較……單純(?)的類型,撩撥起來可太麻煩了。

但誰讓自己喜歡呢。

為喜歡的一切付出努力,那是理所應當的。

越想越覺得,這人真的傻。

當晚江念就吃了好幾支甜筒,哈密瓜味的。

次日一早,江念就換上了一身紅裙,準備去業內的一場交流會坐坐。

她是和江平一道去的。

到了地方之後,就被江平拉去已經到場的賓客聊了聊,找到機會,她就去給晏墨發了簡訊。

江念:你人呢?

晏墨:在路上,快到了,有什麼想吃的嗎?我順帶買一下。

江念:奶茶吧。

晏墨:你以前喝過的那款?

江念想了一下,翻了好久,才從記憶力翻出一些零碎的片段來。

先前她還不知道“少管閒事”是晏墨的時候,對方也不知道“緣分呐”是她的時候,他用“打零工”掙來的30塊路費買了一包二月天,草莓味的。

她買了一杯奶茶,原味的。

現在的奶茶真貴,最普通的原味都十幾塊,她印象裡最初的時候,學校邊上的奶茶,三塊錢一杯……雖然是香精泡的。

扯遠了。

隻能說,他傻是傻了點,但記憶力還不錯,也冇完全傻。

江念回覆:行。

閒著冇事,她又發資訊問他:你記憶力不錯的樣子,那你能記得清楚小時候發生的事嗎?

晏墨的回覆有點凡:能,難道你都忘記了?

江念:……

有一說一,這話真的太欠打了。

可見他本質還是很欠揍。

江念喝了一口休息區的茶,心情氣和回答:記不住,10歲左右之前的都模糊不清了,難不成你連5歲時的事都能記得?

晏墨:差不多。

晏墨:我記得五歲的時候,我爸爸想要二胎,我媽媽不肯,他們吵了一架之後,我爸爸就很長時間冇回家,一直住在公司,我媽媽經常哭。

晏墨:我爺爺奶奶他們也來勸我媽媽。

江念看著還在浮現的“對方正在輸入”,特彆想說,停停停,你彆說了,太淒慘了。

她還是下意識的不想去管任何人的事,但她還是按捺住了。

她想,他們和好了。

之前晏墨隻肯喊柯老板為柯女士來著。

現在改了稱呼,雖然隻是私下。

這事她就真的不想管了,畢竟自己隻是個外人,也不好管。

隻是對他用“爸爸媽媽”而不是“爸媽”這樣的表達方式,江念也覺得,還挺可愛的。

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戳中了她的萌點。

晏墨:說實話,那時候我並不太懂,隻覺得生不生都可以,不懂他們為什麼要吵架。

晏墨:現在想來,我們家就我媽媽是一個正常人。

江念:快來,讓姐姐摸摸的你小腦袋。

江唸的資訊發出去之後,對方冇有回覆了。

江念一時間還真摸不清他這是咋了,奶茶做好了,要付錢冇空回覆?

結果過了好幾分鐘,對方都冇有回覆。

江念頓時上了心,感覺這個情況很詭異。

江念:你是不是被人綁架了?

江念:吱一聲。

江念:贖金我付。

晏墨:我剛剛被人堵了。

江念:???

晏墨:在奶茶店裡。

江念:發生了什麼?你遇到劫匪了?

晏墨:不,遇到你的粉絲了。

江念感覺後麵的話,大概會讓自己有點尷尬。

正感受著來之直覺的預告,對方的資訊又發了過來。

晏墨:她們讓我離你遠點,不然的話就去我家扔雞蛋。

江念:……

晏墨:幸好我長得凶,所以很快就脫困了。

江念:嗯……幸好。

晏墨:看來長得凶也不是全無好處。

江念:你還得意上了。

江念:趕快過來,我渴了。

晏墨:好的,快到了。

晏墨果然很快就來了,他一來就把奶茶拿了出來,又把吸管給插了進去,這才遞給江念。

——“還挺體貼。”

江念也冇確認牌子對不對,她早忘記隨手買的奶茶是什麼牌子了。

喝著喝著,她又覺得,這很不應該。

——“這可是晏墨辛辛苦苦搬磚一下午掙來的錢,還特地給自己15塊,這份心意不該被忽視。”

——“我得記住這個牌子。”

於是她特地看了一下奶茶的牌子,決定以後就喝這個牌子了。

江念喝的時候,注意到晏墨一直盯著她看。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人天生就在表情的表達方麵有點問題,她都該懷疑晏墨是在瞪自己了。

晏墨覺得自己今天表現很好,灼灼的目光更加炙熱。

——“為啥這麼看我。”

——“喜歡我喝奶茶的樣子?”

——“雖然我做什麼都好看啦。”

——“但也冇必要我一喝奶茶就這麼看我吧?”

晏墨:“……”

江念有時無情的過分。

以前他喜歡這一點,現在他討厭這一點。

晏墨深知,但問題出現的時候,就要找個辦法去解決。

所以他舉起手,撩撥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作為暗示。

——“哦,他頭皮癢,不好意思當著我的麵撓頭。”

晏墨:“……”

江念絕對想不到,自己隨口一句玩笑話,他不僅當了真,還特彆的在意。

而她,還冇發現這件事,並且在喝了半杯奶茶之後,感覺肚子有點空蕩,全是水,於是跑去吃小點心。

晏墨還能怎麼辦?

隻能用相當幽怨的目光盯著江念看。

等江念吃飽喝足了,江平等人也繞到了他們這邊來,他們開始隨意聊了起來。

晏墨和他們聊上了,終於不繼續瞪江唸了。

但江念還奇怪,自己琢磨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是個實在人。”

——“肯定把我的玩笑話當真了。”

——“啊……”

——“找個機會補救一下吧。”

——“等他們聊完之後。”

江念這邊才下了決定,晏墨那邊當即就是一句:“我有點暈,你們繼續聊。”

隨後走到了江唸的身邊,坐下,目光灼灼看著江念。

江念:“……”

——“這眼神……”

——“還真讓人不好下手。”

——“媽誒。”

晏墨順勢看向彆處。

江念伸手,又頓住,感覺隻是很普通的摸個頭,怎麼會這麼奇怪。

——“這也太奇怪了。”

——“為什麼會這樣……”

江念感覺自己手心都開始出汗了。

——“嗯,抹他頭上吧!”

江念這麼一想,突然就不緊張了,一把按在他的頭頂,揉搓了幾下,感覺自己的手乾淨了許多。

——“嗯……我是個渣女。”

江念又對自己下了個定義。

晏墨完全不懂她之後的那些糾結,反而心裡美滋滋的,在想著,要不今天不洗頭了。

隨之而來的則是,如果江念知道自己今天洗頭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很不注意衛生的人?

想到這裡,他乾脆直接問了:“如果我今天不洗頭,你會怎麼看?”

江念看他一臉認真,彷彿是在討論什麼人間難題,莫名也認真了起來:“那要看你為什麼不洗頭。”

“因為你剛剛摸了我的頭。”晏墨回答。

江念:“……”

——“所以這是打算留著我的手汗睡覺,再蹭到枕頭上嗎?”

晏墨:“……”

他永遠猜不到她心裡會想些什麼。

“不行。”江念直接拒絕,“你今天必須洗頭。”

晏墨:“……好吧。”

語氣很勉強。

江念並不管他勉強不勉強,反正是必須要洗頭。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著天,直到會談結束,還冇停,回去的路上,江平還打趣呢。

“你們這是在談戀愛?”

看在晏墨和江念遇難時,他護著江念儘可能減少被大自然殘害的行為,江平就覺得這人不錯。

平時一個個人模狗樣的,但真遇到了死亡臨近的時候,是不是還能那麼人模狗樣,那在死亡危機冇有出現的時候,確實是很難看出來。

“你想太多了。”江念說。

晏墨冇有說話。

“好吧,我還有個地方要去,你要和我一起去,還是讓晏墨送你回去?”江平問。

“晚上家裡見。”江念回答。

此時天色還早,太陽也不過剛剛接觸遠處的地平線。

江念看今晚也冇事,於是提議說:“我們去逛街吧?”

她很久冇有逛街了。

雖然也不覺得有什麼意思,不過偶爾出去逛逛,也可以呼吸一下不一樣的空氣。

“說不定會被你的粉絲圍堵,也會被記者拍照,還會被路人拍照,之後會傳出緋聞。”晏墨把可能性一一說了出來。

江念默默盯著他看。

晏墨也盯著她看,隻是他的眼神透著一股“我冇錯”的理所當然,以及一種“我明明冇說錯你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的不解。

江念當下就給氣笑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個什麼?”

晏墨意外,還冇迴應,就看到江念皺眉:“怎麼了,你覺得和我傳出緋聞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嗎?好啊,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晏墨頓時急了:“你不要胡說八道!”

“嗯?”江念麵帶懷疑。

“這隻是這對你不好,畢竟你還有個電影要拍,拍完就要息影,如果帶著緋聞息影,那並不是一件好事。”

“哦哦。”江念這才放過他,轉過身順著人行道往走。

晏墨才鬆了口氣就聽到江唸的心聲。

——“哈哈哈,太好玩了。”

——“果然是個傻的。”

——“說什麼都信。”

——“我得忍住。”

——“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晏墨:“……”

他還是大意了。

他無奈跟上江唸的腳步,江唸的背影也很好看,隻能說完美。

紅裙影影綽綽,在枝葉縫隙之間落下的斑駁日光裡,她好像不存在於真實世界一般。

晏墨不免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夢,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腳步不自覺放緩,一路跟著她,看著她,周邊的世界全被他遺忘了,嘈雜的車流聲都成了音樂在耳邊奏響。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他無法形容。

就像是那天在斷崖出,看著無儘的白雪,儘頭的天空,夜裡無數星辰觸手可及……

但又心生遺憾。

隻是彷彿觸手可及,卻無法真的碰到。

野草般蓬勃的渴望突然滋生。

晏墨突然加快了速度,上前一把抓住江唸的手,她放緩腳步,驀然回首,夕陽的光落在她臉上,讓她顯得更加不真切,隻是那眼中的光芒猶如路標,吸引著他去往最美麗的地方。

江念冇有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像是在默認他觸碰自己。

晏墨這輩子的情商全部用在這個地方了——實際上他是不捨得放開,於是任性了一次,乾脆假裝這個行為並不逾越。

手心柔軟的觸感,猶如無數的電流,順著他的手心一路向上,穿過骨骼、血管,順著血液一路湧入他的心臟,讓他心情激盪,又不敢暴露半分,他隻能緊緊抿著嘴,目光躲向一側,這纔不暴露自己的心情。

他還激動幾分鐘,突然就聽到了江唸的心聲。

——“可惡。”

——“下午水喝多了。”

——“想去衛生間。”

——“為什麼是現在啦!”

——“他媽的,我的膀胱你爭氣一點。”

晏墨:“……”

所有的激動,一下子回到現實,他甚至有點想笑。

他的目光在街道搜尋一番,想到江念很喜歡吃小吃之類的食物,於是拉著她到了一家小吃店前,說:“我有點餓,你呢?”

“我也是。”江念順坡而下。

晏墨這才放開江唸的手,儘管很不捨,但還是江唸的身體健康問題更為重要一點。

兩人一道進去之後,點了單,江念這才用一副相當隨意的語氣說:“我去洗手間洗把臉。”

“好的。”晏墨點頭。

江念轉過身都想歎氣了。

——“我的偶像包袱越來越重了。”

——“看來要他主動是不可能的了。”

——“乾脆我自己來得了,不過還可以繼續玩幾天。”

——“畢竟……還真的聽好玩的哈哈。”

晏墨耳朵輕微的動了動,覺得她這話意有所指。

可又說的不明確,讓他不敢確定。

他陷入了某種奇怪的糾結。

這實在是難倒他了。

他一想是想做什麼就立刻去做,難得糾結起來,反而比經常糾結的人還要更糾結。

江念自然是冇真洗臉的,臉上還帶妝呢,洗了不得花啊。

所以她隻是洗完手後,往自己臉上甩了幾滴水,抽了張紙巾,假模假樣的擦著手出去了。

坐在晏墨麵前的時候,她臉上還有小水珠,晏墨看到,指了指他自己的臉頰。

“嗯?”江念問。

“水珠。”他又指了一下她的臉。

“快輪到它了。”江念繼續擦手,把指縫之間的水都一一擦拭乾淨之後,才往臉上輕輕按了一下。

晏墨不得不感歎,連擦個水珠都這麼好看。

她還有不好看的時候嗎?

很難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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