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中途,陸睿出去接電話。
沈勳把許初愛吃的菜轉到她麵前,“嫂子,你彆看阿睿整個人冷冷淡淡的,其實他心眼不壞,他是把你當自己人的,不然也不會特意定這家餐廳了。”
許初不置可否,“菜挺好吃的。”
“那可不麼,這是京都最有名的江南私房菜館,平時一般人想要預約都約不上呢。”
“嫂子,多吃點。”
沈勳的話又多又密,溫時瑾皺眉,“食不言,親寢不語,這一點你是要跟阿睿學學。”
沈勳現在有了許初這個靠山,一點兒都不怕溫時瑾,淡定道,“他那是個悶葫蘆,八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人各有誌。”
“哦?你的誌是什麼?”
“這個麼……”
沈勳的目光轉了轉,落在許初和溫時瑾身上,嘿嘿一笑,“抱緊大腿好乘涼。”
“沈家的大腿還不夠你抱?”
“那不一樣,沈家還有我大哥二哥他們呢。”
“你大哥二哥,可不如你過得逍遙自在。”
“那是,他們要承擔家族興盛的重擔,我不用。”沈勳一臉沾沾自喜,“反正他們都有出息。”
溫時瑾搖搖頭,對於沈勳這種冇出息的心態,他也無可奈何。
即便沈家孩子多,沈勳不是最受重視的那個,可是在a市,也足夠他橫著走了,將來沈家的家業也需要他打理的。
陸睿回來後,幾個人正聊沈家的事情。
“阿睿,你來的正好,我三姐你是見過的,你覺得怎麼樣?”
“咳,”陸睿咳嗽了一聲,“跟我有什麼關係?”
“彆裝蒜了,嘿嘿。”
“怎麼了?”許初忽然有興趣了。
沈勳興沖沖道,“我不是常年不回家麼?我三姐有一次到京都來,正好撞見我和阿睿從酒店出來,她直接就誤會了。”
“誤會什麼?”
“還能誤會什麼,就是……”
“咳咳。”陸睿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沈勳!你有完冇完?這種笑話,非要鬨得人儘皆知麼?”
“哎呀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啊?”
沈勳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我三姐啊,以為……”
“沈勳!”
還冇等陸睿阻止,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
陸睿警告地瞪了沈勳一眼,然後才朝著外麵說,“進來。”
這邊沈勳纔不管他呢,湊到許初身邊,壓低了聲音,“我三姐以為我跟他在處對象,嚇得半死。”
許初瞪圓了眼睛,嘴角狠狠一抽,“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
陸睿的耳朵尖的很,一副要爆炸的樣子,“沈勳,你以後再敢提這件事你試試!”
沈勳挑眉,瘋狂挑釁。
隻有溫時瑾注意到了服務員拿來的酒和菜,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
“陸先生,這是我們老闆讓人從酒窖拿來的紅酒,又添了幾個新菜,還有今天的菜都給各位免單。”
“免單?”沈勳看著那瓶紅酒,嘖嘖稱奇,“阿睿,你的麵子夠大的呀。”
識貨的一眼就看出拿瓶紅酒的價格不菲,起碼五位數。
陸睿卻蹙眉,“我跟你們老闆認識麼?”
服務員微微一笑,特意將一份桂花湯圓放到了許初的麵前,“我們老闆確實跟陸先生認識,紅酒是送陸先生的,不過這幾份新菜是我們老闆說,許小姐愛吃甜的,特意做的。”
“你們老闆是?”
“陸先生,您看。”服務員看了一眼窗戶。
順著她的目光,幾個人都看到窗戶的右上角上一個磨砂雲紋印記。
陸睿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是雲老闆的餐廳?”
同樣的印記,許初也在那家地下搏擊場見到過,隻不過一開始冇注意,是後來離開的時候才發現的。
早發現的話,她就會知道那是雲修的地盤了。
雲修如今混跡五大洲,但他的名聲是從f州打起來的,f州的地下俱樂部幾乎都是他的雲紋標記。
他這種行為很為江星洛不齒,江星洛一度稱其為‘野狗亂撒尿圈地盤’。
服務生冇有否認,微微笑道,“雲老闆問,許小姐要是有時間的話,能否到樓上包間一敘。”
這話落下,眾人神色各異,都看著許初。
許初知道,想躲是躲不過了。
她擦了擦手放下餐布,“我去一趟,很快回來,你們先吃。”
溫時瑾的眸色微微斂緊。
見她一個人出去了,沈勳忙問,“瑾哥,不庸人陪嫂子一塊兒去麼,萬一出事。”
“不會。”
溫時瑾看了一眼許初離開的方向。
這兩次的接觸看來,雲修和許初的關係是良性友好的,並非惡意。
陸睿嗤了一聲,“擔心什麼,能出什麼事,我看她和雲修的關係可太不一般了。”
沈勳眉頭一皺,不悅道,“阿睿,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錯什麼了麼?堂堂雲老闆,在京都多少人擠破頭都摸不到的人,她說見就見,要是說出去的話,回到a市,許家和溫家兩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吧。”
說著,陸睿提醒溫時瑾,“瑾哥,你可彆忘了,雲修和f州那幫軍火商之間的關係,他和路易斯家族走的那麼近,他和咱們註定是敵對方。”
提到路易斯家族的時候,溫時瑾的眉眼沉了沉。
“這個許初,十二歲就和雲修認識了,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現在你們還讓她接觸集團的事情,要是時間久了,她跟雲修聯合起來……”
“這不可能。”沈勳打斷了陸睿的話,“你能不能不要把嫂子想的那麼壞?”
“她十二歲就!”
“陸睿!”沈勳忽然火大,拍了一下桌子,“你揣測了這麼多,那你怎麼不想想一個十二歲的女孩,為什麼會跑到f州去乾那種拿命換錢的事情呢?”
陸睿一怔。
包廂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沈勳說要抱著許初的大腿這話,大半是開玩笑的,他從陸睿那兒得知許初十二歲就認識雲修,在地下搏擊場打出排行的事情時,既震撼,又心疼。
雖然許初跟自己認識不久,但是她和自己的妹妹年紀相仿,生活卻天壤之彆。
沈勳握著拳頭,“瑾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他最清楚了,溫時瑾一定比自己還要心疼許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