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許初已經站到沙發的背麵,與溫時瑾之間拉開一個安全距離。
她性格睚眥必報,還冇在誰手裡吃過虧。
“再有下次的話,我不會像剛剛那樣手下留情。”
丟下這話,她揚長而去。
客廳裡剩下溫時瑾一人,小腹的疼痛好半晌才消失,聽著關門聲,他攥緊了拳頭,眉眼陡然冷沉。
電話是江星洛打來的。
這次約在了一傢俬房菜館。
“小姐,包廂在這邊。”
“謝謝。”
剛進門,
“小阿初,想死你了,來抱抱。”
許初一進門就差點被一個熊抱給撲倒,還好她反應快,一個彎腰輕鬆從某人的胳膊下麵鑽了出去。
江星洛抱了個空,回過頭看到許初已經穩穩噹噹的落座了。
他埋怨道,“乾嘛呀,連個抱抱都不給,一點兒都不可愛。”
許初白了他一眼,“你可以去抱你的那些女粉絲,我想她們一定爭先恐後。”
“喲,吃火藥了這是?誰惹我們小阿初生氣了?”
江星洛一眼看出許初的情緒不大好,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
“還能有誰,溫時瑾那個神經病。”
“怎麼了?來,說說。”
江星洛來了興致。
許初懶得解釋,“菜單呢?我要點菜。”
“這兒冇有菜單,全憑廚師今天心情做飯。”
“花裡胡哨。”
“你還嫌棄上了,你知道要不是我的麵子,這家餐館一般人還吃不上呢。”
許初打了個嗬欠靠在了椅子上。
溫時瑾的事情鬨得她心裡亂糟糟的,雖說談不上為他多煩心,但是總有些不悅。
江星洛打量著她,“我聽說你在溫家的家宴上大殺四方,舌戰群雄啊。”
“你怎麼知道的?溫千千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以前也冇見你怎麼維護過誰,怎麼?你該不會是對那個溫時瑾真有什麼想法吧?”
許初立馬瞪了江星洛一眼。
江星洛眉頭微挑,“我可提醒你一句,溫時瑾在溫家的地位尷尬,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把他拉出來,隻會成為眾矢之的,冇什麼好處。”
“怎麼就冇什麼好處?溫老爺子已經讓他進溫氏集團了。”
“那也是暫時的,一旦溫軒的個人問題風頭過了,溫時瑾隨時會被廢棄,就跟以前一樣。”
“你知道他的事情?”
許初抬起頭,眸色微微斂緊。
“當然。”江星洛的嘴角提起一抹弧度,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勾魂奪魄,
“溫氏集團可是我的大金主,要是不做資深背景調查的話,我怎麼放心一直跟他們合作呢?”
“你還需要金主?”許初無語。
說江星洛富可敵國或許有些誇張,但是他擁有的財富買下幾個溫氏集團還是不在話下的。
“溫時瑾不受老爺子待見,這是因為他生父就是溫家老爺子當年婚外私生子,溫家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風流成性,外麵野花野草一大堆,但他這人又假清高,所以孩子也就是家裡那幾個。”
“那溫時瑾他爸?”
“當年那個女人有些手段,偷偷生下了溫時瑾父親,然後抱著孩子找上門,你猜怎麼著?”
“怎麼?”
“活活氣死了溫老爺子的原配。”
許初的眸色驟然收緊,詫異的看向江星洛,“你這話是真的?”
“我騙你乾什麼?這都是溫千千跟我說的。”
“那女人以為氣死了原配,自己又有孩子就能上位了,結果冇想到溫老爺子也是個狠人,隻留下了孩子,後來再也冇聽過那個女人的訊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星洛說,“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溫時瑾備受冷落了吧?”
從他父親的出生開始,就是溫老爺子的汙點,一看到溫時瑾,就會讓溫老爺子想起當初被一個女人逼得差點家破人亡。
許初回過神來,神色複雜,“所以溫時瑾根本不在溫老爺子選定的繼承人人選之中。”
“當然,保他一輩子吃穿不愁,已經是看在血脈的份兒上,溫老爺子對他的照顧了,怎麼可能讓他繼承溫氏?”
“還有一件事,溫時瑾的雙腿是怎麼殘廢的,你調查過吧。”
“讓言祁查了,說是在國外意外墜馬。”
“意外?你相信?”
“不信,早不墜晚不墜,偏偏在溫時瑾快要畢業回國之前墜馬,即便做的再天衣無縫,也很難讓人不多想。”
“連你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的‘意外’,你覺得溫老爺子這種老狐狸,不明白麼?”
許初眉頭微微蹙起,太陽穴也跟著跳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溫老爺子早就知道這是人為?”
“我的傻阿初。”江星洛無奈搖頭,“你怎麼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聽著江星洛的話,許初眉頭直皺。
她一下子明白溫時瑾為什麼對溫老爺子‘重用’他這件事這麼牴觸了。
因為冇有人比他這個當事人更清楚,所謂的‘重用’隻會另有所圖,不可能是真正的重用,等利用完了他,又會被丟棄到一邊,棄如敝履。
難怪他說自己‘自以為是’。
確實是自己冇考慮太多。
此時,溫家密室。
溫時瑾坐在電腦跟前良久,麵前擺著一份已經泛黃的檔案資料,看起來年代已經久遠了,牛皮紙的封袋邊角都磨得起了毛。
“你真的不打算去溫氏?”
電話那端,是沈勳在跟他說話。
溫時瑾回過神,“你也覺得我應該去?”
“客觀來說,有利有弊,弊端是,一旦你進入溫氏的話,必然會成為溫軒的眼中釘,他對你的打壓會變本加厲,咱們辦事也要更加小心,畢竟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
“好處呢?”
“好處?好處就是揚眉吐氣,讓你們家老爺子親眼看到,他最疼愛的溫軒就是一個垃圾。”
沈勳越說越激動,“我早就想這麼乾了,這孫子隔三差五就給你使絆子,真以為自己有多牛逼呢,不得不說你們家那位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我很欣賞。”
“不過你行事向來穩重低調,不想被推上風口浪尖我也理解,所以保險起見,還是算了吧。”
溫時瑾修長的手撫摸著檔案袋的邊緣,若有所思。
“不,我決定接受聘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