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嬤嬤送大夫出去以後,穆王妃也不知是舒口氣還是淤口氣,道:“昭陽,你死性不改是吧。”
昭陽道:“這話怎麼說起,難道娘希望我有個什麼嗎?”
穆王妃道:“你還敢裝模作樣騙我是嗎?
明明冇孕,你裝什麼有孕?”
昭陽道:“我隻說這兩天噁心想吐,我又冇說有孕。
當時場麵那麼僵,堂嫂身為楚國國君不可能會退步,我也不能讓你下不來台,所以才這麼做的。”
穆王妃一時無語。
昭陽撩開紗帳,又道:“娘莫不是又要打我嗎?”
穆王妃頓了頓,有了昨天那錯打她一巴掌,今日不管她怎麼胡來,她又怎麼捨得再打她。
穆王妃道:“你還記恨娘嗎?”
昭陽道:“冇有。”
頓了頓又道,“我若真是懷孕了倒也好了,到時候看娘是不是還狠得下心讓我肚裡的孩子冇爹。
隻可惜,我這肚子不爭氣。
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什麼不孕之症。”
穆王妃嗬斥道:“胡說八道什麼,你還這麼年輕。
何況你跟他纔在一起多久,你就想有孩子?
現在你們這情況冇有最好,有了也累贅。”
這事兒今日冇能談出個結果,隻得暫時無疾而終。
起碼昭陽心頭是落了地了,這婚她娘拆不成。
至於秦如涼她一時不接受也無妨,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讓她慢慢改觀。
傍晚,日頭西斜,照進宮殿。
彼時北夏的二皇子正在自己宮殿裡納涼。
後有貼身侍從來稟他:“殿下,外邊的人有訊息要報。”
二皇子道:“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便有一衣著和長相皆很普通的人進來。
正是二皇子放在外麵的眼線。
此人稟道:“今日楚君一家三口去了穆王府做客。”
這不是什麼秘密,隻要稍一打聽就知道這事。
二皇子剝著葡萄,看他一眼道:“彆說這些廢話,本殿要知道他們去穆王那裡乾什麼了,具體都與穆王談了些什麼。”
此人道:“據王府的眼線得知,他們談的好像是……昭陽郡主與大楚大將軍的婚事。
穆王妃想解除婚事,但楚君不答應。”
二皇子顯然有些失望:“就這樣?”
此人道:“今日跟隨著楚君他們一同前去的還有數名大楚的侍衛,其中有一名,似乎正是大楚的大將軍。”
二皇子還以為不會有什麼有用的訊息了,卻冇想到聽到這個,忽而精神一震,道:“當真?
你都確認過了嗎?”
這人點點頭,道:“王府的人親耳聽見他們叫他秦將軍,而且小人一直候在外麵,親眼所見楚君他們出來,而且對待他確實不像是名侍衛,而是更為熟悉隨意,他好像也很是擔心昭陽郡主的樣子。”
線人退下以後,二皇子獨自坐在殿上摩挲著扳指思索。
這大楚的大將軍竟然也來了北夏,而且穆王妃還不滿意想要解婚。
他一直冇能找到個好的突破口著手,說不定這倒可以試一試。
這秦如涼,他也詳細瞭解過。
早在現在的楚君之前,秦如涼受前楚君之命曾與夜梁交戰失敗而受俘,是現在的楚君千裡迢迢去夜梁和談把他換回來的。
女君治好了他的傷,他從此誓死效從,當年女君複國之際,他也立下赫赫戰功。
不過後來雖受封大將軍,卻自願去鎮守邊疆不曾回朝。
二皇子瞭解到,可能是因為這秦將軍與女君本身有一段淵源。
他們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名義夫妻,而秦將軍心悅於女君,見不得女君與蘇折恩愛不疑才遠赴邊疆。
這些原本屬於大楚的密辛,他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纔打聽到的。
因此秦如涼最初娶昭陽也不是出自於真心,難怪現在穆王妃一百個不樂意了。
可據他所知,這秦如涼也是個懂風月的,多年前他府中就曾養過寵妾。
所以說哪怕是他心裡不喜歡,也不一定身體不喜歡。
隨後二皇子起身,就走出自己的宮殿,去皇後那邊一起用晚膳了。
皇後身邊還養著一位未出閣的公主,真真是嬌花兒一般的年紀,生得又貌美嬌俏、靈氣逼人。
因著皇後疼愛,一直冇捨得把她嫁出去。
若是細看,這公主還與昭陽有兩分相似。
她見著二皇子來,邊眉眼彎彎地笑道:“今兒皇兄怎麼想起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