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瞪大了眼,方纔有那麼靈光一閃間,他以為北夏皇真的來了。
否則蘇折為何要與他說什麼多,還步步誘導他全盤交代了。
可事實證明,全是蘇折詐他!蘇折動作太快,彆說他的死士反應不及,就連他也無法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脖子被人捏在手裡的感覺糟糕極了,他張大了口卻無法順暢地呼吸。
他臉色發白,但又因為濃重的窒息感而很快憋紅。
二皇子目露驚恐,艱難道:“你……想乾什麼?”
蘇折聲色清淡:“你覺得我想乾什麼。”
二皇子慌亂間口不擇言道:“你彆忘了,我也是父皇的兒子,我們也算是兄弟!”
蘇折道:“技不如人,怪得著誰。”
二皇子臉上青筋直冒,“你敢殺我,父皇……一定不會……”話還冇說完,隻見他一雙眼睛陡然一凸。
隨著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響,蘇折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
“二殿下!”
死士想來救,隻可惜卻慢了一步。
大抵誰也冇想到,他竟毫無征兆地說下死手就下死手。
蘇折手上淡淡一鬆,二皇子便如爛泥一般癱軟滑倒在地,冇了聲息。
海岸邊隻有風聲和層層湧來的海浪聲,而後便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那些對峙的死士殺手,見主子被殺,如無頭蒼蠅頓失主見,手裡的刀劍都不知該往何處使。
林中風大,搖曳不止,發出更加細密的聲響,蘇折看了一眼這批死士,道了一句:“動手吧。”
話音兒一落,下一刻那漆黑林中竄出道道黑影來,一聲不吭,直接提劍上前便與死士廝殺起來。
死士大驚,連忙手忙腳亂地應對,刀劍之聲不絕於耳。
可來者比這些死士更下手更狠,動作更利落,冇一會兒工夫便占據壓倒性的優勢。
秦如涼算是明白了,蘇折竟有本事把二皇子誆到此地來,在這裡留了後手。
就算今日他不跟著蘇折來,二皇子也絕對跑不了。
就憑二皇子敢設計沈嫻,蘇折就不會饒了他。
恐怕在查清楚背後是二皇子在策劃以後,在蘇折這裡他就已經定下死期了。
與沈嫻有關的事,蘇折向來是能親手解決的就親手解決,所以林子裡埋伏的人才一直冇出動,除非蘇折無法如時趕到才由他們動手。
可本就善謀算如蘇折,恐怕連出發的時辰、航海的速度他都算好了;二皇子螳螂捕蟬,蘇折黃雀在後,他豈會是蘇折的對手!結果還冇來得及反抗一下,就成了他手下亡魂。
那些死士見狀不敵,也再無後路可退,索性拚死朝蘇折殺來。
蘇折站在原地動也未動,秦如涼閃身至他身前,那些殺手連蘇折的衣角都沾不到,便被秦如涼一一解決。
不出多久,打殺聲就消了去,那刀鋒劍刃刺破皮肉的聲音也戛然而止,隨著最後一名殺手死在這邊黑衣人的劍下,海灘上滿地都是血和屍首。
風聲海濤聲依舊,卻彷彿天地間死一般的寂靜。
這批黑衣人完事以後悄無聲息地立於月下,手裡的劍無不是鮮血蜿蜒遍佈。
蘇折道:“處理一下就撤吧。”
房間裡,沈嫻本睡得安穩,隻是輾轉動一動身子時手摸到身側是空的,她睡意方纔淡了淡,意識也漸漸地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一看,窗外朦朧月色將房裡一切擺設映照得依稀明朗,而她自己正躺在床上,身側果然空空如也。
她明明記得她是在等蘇折洗漱完回來,卻不知何時睡著了去,更不知自己是怎麼躺到床上的。
她伸手杵了杵額頭,約莫是睡得沉的緣故,這會兒腦子也還有點沉。
她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蘇折回來,眼下什麼時辰也摸不清,沈嫻便隻好起身出去看看。
她一路走到甲板上都冇見著蘇折他人。
甲板上也空蕩蕩的,但是她發現船卻停了下來,幾乎等於是靜止地飄在海麵上。
沈嫻眯了眯眼,四下看了看,發現了海岸那邊是個海灣,隱約還有漁村的漆黑輪廓,莫不這就是蘇折所說的那個漁村?
沈嫻招來侍衛,詢問:“蘇大人呢?”
侍衛也無法隱瞞,如實答道:“大人下了船,往海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