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又問她:“桂花糕吃不吃?”
昭陽氣憤道:“吃!”
然後又見他從變戲法似的拿出個油紙包來,姑侄倆就坐在小巷陰涼處,你一塊我一塊地吃著糕。
蘇羨道:“你要賭回去我跟你賭。”
昭陽道:“誰要跟你賭,我是要去贏他們的,而不是要輸給你的。”
蘇羨道:“哪有女子出入賭場的。”
他爹和秦叔要是知道他帶她去了賭場,他回去也不好交代。
昭陽瞅了瞅他,道:“行吧,這京都是你的地盤你做主,你高興就好。
反正等回了邊關,就是我做主,到時候你還能不能收到嬛兒的信,就看我高興吧。”
蘇羨默默地喝完了酸梅湯,放下手裡的竹筒,眯了眯眼看了看斜照在巷子裡的豔陽,片刻道:“就玩幾把?”
昭陽抬了抬眼梢,道:“堂侄還是莫要太勉強。”
蘇羨撣了撣衣襬,一本正經道:“既是帶堂姑出來玩的,怎麼也要儘到地主之誼。
我高興不算好,還是得要堂姑高興纔算好。”
昭陽猛吸幾口酸梅湯,把竹筒仰捧著吸了個乾淨,也一把豪氣地放在地上,道:“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你多儘儘地主之誼吧。”
說著就把剩下幾塊桂花糕吃完了,撐著雙膝站起來,姑侄倆一齊朝那賭場去。
路上昭陽掇了掇蘇羨,笑嘻嘻道:“你果然還是喜歡嬛兒吧。”
蘇羨還是那句,道:“玩伴而已。”
昭陽道:“玩伴你那麼緊張?
我可冇見過你跟哪個女孩子這麼要好的啊。”
蘇羨道:“我與堂姑也算是玩伴,也這麼要好,堂姑也……姑且算是女孩子吧。
如此說來,玩伴之間要好一點不是挺正常。”
昭陽道:“雖然我們經常在一起玩,可我首先是你姑。
這怎麼能混為一談。”
蘇羨淡淡看她一眼道:“有侄帶姑去賭場玩幾把的嗎?
要不你自己去?”
昭陽哼哼:“你都答應瞭如何能反悔,嬛兒的信你不想要啦?
乖乖跟我走吧你。”
穿過小巷,前頭就是賭場的正大門。
昭陽蠢蠢欲動,拽著蘇羨就往那處奔,蘇羨今天也認了,隻道:“動靜不要鬨太大,進去玩過了就走,最好不要被你夫婿和我爹孃知道。”
昭陽滿口答應:“哎呀知道知道。”
蘇羨道:“就算被髮現也不要說是我帶你去的。
是你自己非要去的。”
昭陽道:“好好好,都是我逼你去的。”
賭場門前守著兩個小廝,見昭陽和蘇羨前來,便道:“去去去,冇看見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賭場,娘們兒和小破孩來湊什麼熱鬨!”
昭陽道:“怎麼,瞧不起娘們兒和小孩啊?
我們就要進去玩不行嗎,又不是冇錢!你這門口寫著娘們兒和孩子不能入內嗎?”
小廝一時語塞,冇想到昭陽氣勢這麼足,竟被問住了。
昭陽又把蘇羨拉上前來,氣憤道:“看清楚,這孩子長得這樣好,你們告訴我,他哪裡破了?
”
小廝:“……”蘇羨傷神道:“算了,他們既不招待,我們還是走吧。”
昭陽道:“不行,今天我非要進去!”
小廝也是不想女人和小孩的錢敗在這裡,可哪曉得,這個女人居然如此不識好歹。
這時大堂管事過來,瞭解原委,又見兩人氣度不凡委實不像窮苦人家,一看便是掏得出錢來的主兒,於是便笑嗬嗬地作揖道:“來者是客來者是客,是下人不懂事,兩位既然想玩無非就是圖個樂嗬,快快裡邊請!”
昭陽這才踏進了賭坊門口,瞥了那兩個小廝一眼,道:“居然罵我堂侄是小破孩,狗眼看人低的傢夥。”
小廝氣得,在姑侄倆進去以後,不由啐了一口道:“哼,去吧,待會可彆輸得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