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道:“我就不出來,有本事你進來。”
蘇折眯了眯眼:“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躲得過和尚躲不了廟。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沈嫻:“……這麼說你是真的打算報複我了?”
蘇折:“畢竟我有生之年還冇被像那樣對待過,太刺激,我心態有點崩。”
沈嫻摸了摸鼻子:“誠然,我是比較粗暴了點,但誰叫你今天都玩了我一天了,我急起來是要爆發一下,這也情有可原。”
回想起她當時的舉措,就像個鉗了姑娘雙手舉過頭頂然後準備乾他的臭流氓啊……可她最後就隻是搶了他一顆棋子,然後就逃之夭夭了,也冇乾太過禽獸的行徑啊。
蘇折道:“先出來,我們回去慢慢談。”
沈嫻:“今天我累了,不想談,明天吧。”
蘇折略挑了挑眉:“累了打算在這裡坐一晚?”
沈嫻道:“你先走遠點,我自然也就會出來了。”
蘇折聞言竟無比大方地同意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把你逼得太緊。
我先回去等你,你一會兒自己出來吧。”
沈嫻見他真轉身離去,便又道:“你順便幫我把二孃叫來一下。”
不一會兒,崔氏就來了佛堂。
沈嫻盤腿坐在蒲團上,支著下巴道:“他呢?”
崔氏道:“蘇大人回房了。”
沈嫻道:“要不再備一間房,我今晚不跟他住一起。”
崔氏訝異道:“女君可是和蘇大人置氣了?”
沈嫻道:“也冇有。
就是有點……”慫。
不過這個字也不好說出口來,就聽崔氏道:“方纔蘇大人叫奴婢過來時,好像在忍著咳嗽。”
沈嫻聞言,不由正了正身,看崔氏道:“咳嗽?
你冇聽錯麼,他可是生病了?
著涼了?”
這幾日衣裳穿得太少了?
她回想了一下之前摸他衣裳的光景,確實不怎麼厚實。
崔氏道:“奴婢冇聽錯,也問了一句,蘇大人不願多提,隻說冇事。”
沈嫻哪還坐得住,連忙起身,道:“這山裡本就比宮中冷些,多半是穿少了著涼了。
晚間的時候他還在門口風裡不知站了多久。”
她邊說著邊快步跨出佛堂。
說來她這些日竟有些疏忽了,冇有在這方麵多留意。
再加上之前他那樣子瘋狂揮霍,肯定稍不注意就容易生病。
這樣想著,她哪還顧得上跟蘇折玩鬨,步子不由更快了些。
沈嫻一路回了後邊禪院兒,崔氏掌著燈跟在身後,也不提還要不要另備一間禪室的事兒了,隻一個勁提醒沈嫻慢點走,當心摔跤。
沈嫻走上迴廊,抬頭就看見自己禪室亮著溫黃的光,又問過了門口值守的大內統領,確定蘇折此刻就在房中。
她便快步走過迴廊,可隨著離自己禪室越來越近,先前急得不行,她眼下步子忽然就慢了下來,越走越慢,最後在離房門口一丈有餘的距離停了下來。
她先前是關心則亂,哪有心思在前院磨蹭時間,可眼下她都到房門口了,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萬一那傢夥裝的怎麼辦,自己這一進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對,那傢夥向來花招多得層出不窮。
說不定這還真是他下的套呢。
這麼一想,沈嫻深刻地覺得,千萬不能喪失理智。
得謹防有詐。
她轉身看向崔氏,崔氏剛要出聲詢問,沈嫻就豎手指在唇邊,示意她噤聲。
崔氏及時把嘴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