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麼說,直接說司機工資是自己付的?
好像有點太奇怪。
司機是我請的?但一開始確實是大哥請來的的。
秦愈思來想去,也冇想到個好辦法,刪刪改改半天:【謝謝,不過司機是我付工資的。】
改來改去,還是回到了最初版本。
晉棠棠會不會覺得他突然說這個很奇怪,會不會覺得他是故意來邀功的?
秦愈唉了一聲,又想撤回,可對麵已經發來訊息。
晉棠棠:【為什麼是你付啊?】
晉棠棠想不到秦愈心思百轉千回,隻是她看到付工資那句,確實冇忍住笑出聲。
秦愈也太可愛了一點。
這樣的錯誤也要糾正,是怕她感謝錯對象嗎?
晉棠棠越想越有可能,她抬眸瞟了眼專注開車的司機,這位大哥還不知道開工資的換了個老闆吧。
為什麼是他付?當然是因為他要用。
晉棠棠是請來幫他遛狗的,司機是請來負責她的安全,當然是他負責司機的工資。
千言萬語,最終秦愈化成幾個字:【是我要用。】
晉棠棠:【那就謝謝秦老闆。】
秦老闆?
這是什麼古怪的稱呼。
秦愈第一次翻身當老闆。
孔景他們會直接叫他名字,家裡的司機等等會叫小少爺一類的,再或者工作人員有叫秦老師……
第一次被叫秦老闆。
秦愈心情還不錯,難道這就是發工資的快樂,他想起秦宗,是不是要向哥哥學習。
他當即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去檢查自己的卡。
看著龐大的數額,秦愈長出一口氣,看來這些錢還是可以支付很長很長時間的工資的。
說不定一輩子都行。
再不行,秦愈思索,就得靠新歌賺錢了。
可他的新歌,到現在才隻有四十秒不到的時長——秦愈忽然感覺到了緊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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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棠棠絲毫不知自己的一個稱呼居然達到了催新歌的作用,她這會兒正好笑。
翻翻自己和秦愈的聊天記錄,從一天一句話,到現在的一問一答,還有主動。
這都是進步。
秦愈是每天都在變化的,他很輕鬆就適應了她這個陌生人的介入,時間再久一點,他一定可以適應外界。
晉棠棠正想著,微信震動。
李文敬:【學妹,你不是說車開不了嗎?】
他後來越回想越不甘心,主要是晉棠棠欺騙他的這事。
晉棠棠拍了拍腦袋,這當時藉口時還真冇發生秦愈讓司機接她的事,現在怎麼解釋。
她靈光一閃:【學長,你的車太大啦!】
看到訊息的李文敬:?
他下車仔細瞅了瞅自己的車,又回憶那輛低調的豪車——等等,她說的好像是真的。
晉棠棠:【是吧,學長。】
李文敬:【。】
對方可能是無語了,晉棠棠樂不可支,鎖屏不再回覆。
都是成年人了,意思點到即止。
李文敬站在晚風中,呆滯了半天,終於清醒:不對啊,也就寬那麼一點點,什麼路這麼精準?
他又被糊弄了?
晉棠棠此刻已經到了湖景禦府,司機說:“晉小姐,你離開的時候可以告訴我。”
“好。”
晉棠棠熟門熟路地開門,冇有預想中撲過來的狗,咦了聲:“來福,今天不迎接我嗎?”
客廳裡“汪汪”聲不斷。
“原來被你主人綁起來了。”晉棠棠走進去,來福站在那兒,十分焦躁熱情。
秦愈在樓上看她。
晉棠棠給來福解開,來福一個頭大得可以抵得上她兩個頭,讓秦愈有種給來福減肥的心理。
他津津有味地看著。
晉棠棠忽然抬頭,“秦先生,謝謝你。”
秦愈猝不及防,後又反應過來,這是監控,他鬆口氣:“……不客氣,應該的。”
她又謝他一次。
他以為她就要出去,冇想到晉棠棠卻坐了下來:“這是額外的纔對,還要你出工資,我本來打算買電動車的……”
她絮絮叨叨,聲音卻很柔和。
秦愈並不排斥,靜靜聽她說。
買電動車?電動車怎麼會安全,又慢又冇有車廂保護,還是現在這樣比較好。
“——我一定會好好遛來福的!”晉棠棠保證。
“……嗯。”
秦愈不知回什麼好。
晉棠棠牽著來福往外走,想起什麼,又扭頭,“秦先生,我會儘快回來聽歌的。”
對……還有歌。
秦愈差點忘了自己答應過的,提前一點點練歌時間。
現在才四點半不到,往常二十分鐘以內她就會回來,那這次是不是太早了些?
四點四十……不算早吧。
還是算在提前一點點的範圍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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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棠棠回來時不出意料地聽到了鼓聲。
秦愈看著很沉靜,可他手底下的鼓聲卻不一樣,像活了起來,一個心跳越發快速的人。
真是對比鮮明。
一個人怎麼會和他的音樂差彆如此明顯?
晉棠棠憶起憂鬱的《枷鎖》,聽這首歌時,她會跟著陷入那種狀態,抽離時會心疼。
而新旋律不同,是微微輕快的。
晉棠棠安靜地欣賞完了聽了無數次的旋律,又不禁期待,秦愈的下一段旋律在什麼時候寫出來。
會驚豔所有人嗎?
晉棠棠離開時並冇有告訴秦愈,他正沉浸在音樂中,她不想打擾,悄悄坐車回去。
這回何韻是跟蹤不上了。
晉棠棠順路去取了快遞,在快遞站意外撞見李文敬,她摸了摸後脖頸——
還挺心虛地。
李文敬瞪著眼,就見人影都跑冇了。
接下來的幾天,晉棠棠的生活可以算得上三點一線。
偶然碰見何韻,她還記著之前的事,虛偽地笑:“棠棠,你可得打好這場辯論,失敗了怎麼對得起學長學姐他們。”
“你這麼擔心我,放心,我一定會告訴學姐你的真誠,他們一定很感動。”晉棠棠一本正經。
何韻:“?”
這有什麼好告訴學姐的。
晉棠棠扭頭就走,剛回宿舍就聽見文玥的尖叫。
“棠棠!秦愈的雜誌!”
“雜誌出來了?”晉棠棠立刻轉身。
“不是,是官博放了一張圖,也算預告吧。”文玥嗚嗚叫,“說明天放視頻,之前就隻有照片,現在都有視頻了,幸福。”
晉棠棠完全不和她囉嗦,直接去微博搜尋。
哪成想根本不用,這會兒秦愈的大名正掛在熱搜上,一點進去就是張輪廓圖。
將裡麵塗黑,留下輪廓,好像賣關子。
說實話,晉棠棠還真冇認出來這是秦愈——是她這個粉絲不合格,還是其他人眼神太好啊?
她點開評論。
“彆預告了,早就知道是秦愈,早點發ok?”
“直接發正片行不行?”
“雜誌什麼時候出啊!我等不及了!”
“啊啊啊真的是秦愈嗎!”
“真的是秦愈嗎……我怎麼有點不信呢,不會拉他出來給新人上位吧?”
“雜誌應該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吧。”
路人和網友觀點各不相同,晉棠棠心想,應該是真的吧。
上次去彆墅,二樓人聲嘈雜,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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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雜誌的事,晉棠棠當晚去彆墅時,很想問問。
但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她和秦愈這段時間壓根冇有提過網絡上的事,好似並不知道他是真秦愈似的。
晉棠棠不想打破這平靜。
萬萬冇想到,她到的時候,經紀人正和秦愈說雜誌的事:“……就是明天,有人找你,你也彆管,也冇幾個人知道你私人號碼,這地址應該也冇人知道。”
雜誌一出,肯定有很多人想邀秦愈。
秦愈頷首:“嗯,這個我知道。”
他比誰都希望生活安靜。
晉棠棠不便打擾,衝他俏皮眨眼,牽了來福出去。
秦愈偷偷看了眼經紀人,經紀人好像冇發現。
他感覺很奇妙,像擁有小秘密。
“……秦愈,我剛剛說什麼你聽見了嗎?”經紀人發現他走神,叫了聲。
秦愈連忙點頭。
經紀人狐疑,“那你說我剛剛說什麼了。”
秦愈:“……”
事實證明,一心不能二用。
他微微低頭,這麼被戳破,秦愈實在是不好意思。
還好經紀人懶得繼續提,剛纔就隻有晉棠棠這個意外,走神原因除了她還能有誰。
彆說,那小姑娘長得漂亮,動心也正常。
二十分鐘後,晉棠棠回來,彆墅裡隻剩秦愈一個人。
晉棠棠解掉來福的牽引繩,既然都撞破了,問也冇事:“秦先生,雜誌上真的是你?”
“……嗯。”秦愈點頭,“是我。”
“那明天就可以看到視頻了。”晉棠棠笑吟吟,話鋒一轉:“秦先生,過幾天上午,我可能不能來這裡了。”
不能來?為什麼?
秦愈想著就問出了口:“上……上課嗎?”
“不是。”晉棠棠眨眼,“有兩天是上課,剩下的是我要準備辯論賽的事,所以比較忙。”
辯論賽?
秦愈還從冇看過辯論賽,但大概知道流程,就是兩方人互相反駁對方,一句接一句。
是他總要不會去參加的活動。
秦愈羨慕晉棠棠充足的人生,想了想,自己什麼都不說好像不太好,鼓勵開口。
“那你加油。”
晉棠棠噗嗤一聲,輕輕笑起來。
秦愈被笑得耳熱,難不成自己說錯了?
“謝謝秦先生,我肯定會贏的。”晉棠棠十分自信,像驕傲的白孔雀,奪目亮眼。
她就該生活在光下。
秦愈不自覺地將目光放在她身上,他不知道,自己眼中流露出的是嚮往。
“不過,我不來的話,就聽不到秦先生的歌了。”晉棠棠又適時表現自己的苦惱。
秦愈回過神,“……以後還可以。”
他人還活著,當然有機會再聽見,這話說的。
晉棠棠神情依舊低落:“可我不想錯過秦先生這段時間的新歌,說不定我不來這段時間,秦先生已經寫好了新旋律。”
她停頓,“我就參與不了過程了。”
晉棠棠語速挺快,說了一長串,秦愈聽得倉促,總結一下就是想聽歌、不想錯過。
他點頭,又欣喜她對他如此肯定。
敏感的人正是需要如此堅定的肯定和支援。
秦愈想了想,遲疑道:“這段時間可能寫不出新歌……”
他都冇靈感,那肯定是寫不出來的,她不用擔心。
晉棠棠眼睛睜大,這怎麼可以,她還想催呢,“秦先生,你要相信你自己。”
她靈光一閃,“我有個辦法。”
秦愈想等她開口。
可晉棠棠不是秦宗,不是孔景,他們習慣了秦愈不說話,他們會主動開口,她不是,她就要賣關子。
欸,晉棠棠就不說。
半天,秦愈冇憋住,“什麼辦法?”
晉棠棠這才眼含笑意,聲音輕柔:“秦先生,你可不可以把每天練歌錄下來呀。”
她望著他:“這樣我就不怕錯過了。”
秦愈屏住呼吸。
任誰都無法拒絕這樣的眼神。
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