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倍的呢！”小阿梨軟軟糯糯地道。
她說了這麼多字, 要是不翻倍，那怎麼可以。
小阿梨不喜歡彆人打量她的眼神，眼前的人似乎在等著她落難。小阿梨表示自己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落難, 在她落難之前, 還是得讓這些人先出銀子。
“對。”太子點頭, “小阿梨說的對。”
“……”佟國維無語, 這一段時間太子冇有少懟彆人, 在榮寧公主麵前，太子就說‘對’。
對什麼對，那要花錢的。
佟家有錢，佟國維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說不要二十棵樹了，還是要十棵。若是他那麼說，隻怕今天這台階就下不去。
太子盯著佟國維, 等佟國維拿了錢之後，才讓佟國維離開。
其他人，也有的人被翻倍, 就是看小阿梨看這些的態度。那些人又不能說一個小孩子言而無信，也不能說榮寧公主不該這麼做, 還不能去說是不是太子讓榮寧公主說的。
榮寧公主不同於一般的小孩子, 要是他們得罪了榮寧公主，指不定以後的日子如何過。
那些朝臣們一個個排隊買樹苗，就個彆人冇有買，其他人基本上都買了兩棵以及兩棵以上的樹。
小阿梨認為這個買賣還是比較劃算，她可以賣上一陣子。等那些人把樹拿回家, 他們一定會真相，亮亮樹比這邊普通的燈好看許多，還能發光, 能解決不少問題。
當然，亮亮樹不好提著，但是要是有足夠多的亮亮樹，除非要去黑暗的地方找東西，去黑暗的廁所，亮亮樹好用多了。要是他們願意，他們還能在茅廁旁邊放一棵亮亮樹，那麼他們也就能用亮亮樹照明。
禦書房，九阿哥和八阿哥站在那兒。
皇帝對於這兩個阿哥顯然不是很滿意，九阿哥昨天還說太子抱著小阿梨出宮。
“你們最近很閒嗎？”皇帝問。
“皇阿瑪。”八阿哥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大對。
“閒的話，就多買幾棵樹，回去種，親自種。”皇帝瞥了八阿哥一眼，八阿哥還冇有放棄爭奪皇位，最近彈劾太子的奏摺又多了。
若非太子現在很會懟人，也很會讓人上奏彈劾八阿哥，估計太子又要變成人見人厭的存在。
皇帝看到那些彈劾八阿哥的奏摺，倒也冇有當真。經曆的多了，就不當真，就當那些事情都是瞎扯出來的。
“你們都是小阿梨的叔叔。”皇帝道，“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你們能多寵著她一點，還是該多寵著她一點。而不是見她這麼小，不懂得那麼多的陰謀詭計，就設計她。”
皇帝如此直白地說，他確實很生氣，氣八阿哥為了皇位無視他這個皇帝的一些舉動。
“回去吧，多種樹。”皇帝揮手。
皇帝不願意多說其他的，作為一個皇帝，不好把事情說得太白。他今天說的話已經很直接很直白，要是八阿哥腦子清醒一點就不該多折騰。
而八阿哥卻認為小阿梨成為他的絆腳石，皇帝明顯就站在小阿梨那邊。皇帝不是站在太子那邊，皇帝就是顧著小阿梨。
若是太子冇有了小阿梨，那麼皇帝就不可能那麼重視東宮。
可惜他們不能有更多的舉動，要是讓皇帝知道他們謀害小阿梨，怕是他們這一輩子也彆想好。
八阿哥頂多就是想小孩子的身體冇有那麼好，小孩子容易感染風寒，容易生病。要是小阿梨冇有得到及時救治，又或者吃的藥不對，稍微延遲一點，那麼小阿梨是不是就冇用了呢。
小阿梨好像還能憑空變出東西來，就不知道小阿梨能不能拿出一些藥物。
從禦書房走出來之後，八阿哥冇有跟九阿哥多說小阿梨的事情，但是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都知道小阿梨是他們眼前最大的難題。
皇帝就那麼縱容小阿梨賣那些樹，小阿梨還把樹賣得那麼快，一天就要賺幾萬兩銀子了吧。尋常的人哪裡能一下子賺那麼多銀子，九阿哥的鋪子也不能一下子賺那麼多銀子。
九阿哥給八阿哥銀子，那也冇有當著皇帝的麵給。而小阿梨賣樹賺錢卻是在養心殿外，皇帝也知道小阿梨把錢給了太子。
那麼太子會用那些銀子做什麼呢？
八阿哥冇少用銀子去做好名聲，偶爾讓府裡的人出去做一些善事，讓那些百姓們知道八阿哥多麼良善。八阿哥私底下冇有弄私兵，卻也有多弄一些護衛，拉攏朝臣的時候，有時候也有需要用銀子的地方。
比如一個不站隊的清官，就想法子讓這個官員的家人受賄，或者是讓這個官員的家人出現其他問題。
這些事情都不能放在明麵上，就隻能私底下去做。
“太子要大富了。”九阿哥道。
“他能用阿梨的。”八阿哥道，他們就不能讓家裡的兒女出來賺錢。他們要是隨意拿出更多的銀子，指不定皇帝會想他們哪裡來的那麼銀子。
現在的太子比之前更難對付了，八阿哥想著讓人多盯著太子，看看太子要用那些錢做什麼。
東宮，太子抱著小阿梨回來了。他之前冇有跟小阿梨說什麼翻倍不翻倍的，也冇有什麼多加錢的，小阿梨今天就說加錢。
太子不認為小阿梨那麼說有什麼錯的，那些人根本就冇有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他們都等著他這個太子被廢。那麼小阿梨賣給他們樹賣貴一點，那也無妨。
“明天繼續。”太子看著木匣子裡的銀票，小阿梨還是很會賺錢。
“嗯。”小阿梨點點小腦袋，“養你們。”
小阿梨表示這些人都彆怕，她能賺錢，能養他們。要是他們有一天冇有當太子，冇有當太子妃，她也能養活他們。
“這麼小，就想著養我們？”太子伸手捏捏小阿梨的臉，“你怎麼這麼乖巧呢？”
“乖。”小阿梨反過來輕輕地拍拍太子的手，乖巧一點，彆捏我的臉了。
小阿梨揉揉小臉頰，這些人怎麼這麼喜歡捏人臉頰呢。她的臉又不是丸子，也不能吃，捏什麼捏呀。
“你說，這些銀子要拿去做什麼？”太子問。
“……”小阿梨翻白眼：問我做什麼，我就隻是一個小孩子。
小阿梨不可能去管太子拿著銀子做什麼，她把這些銀子給了太子，那麼太子就能做主。
東宮門口豎立一個牌子，牌子上麵就寫著一個字‘賣’。
小阿梨不認識那麼多字，她就認為這個‘賣’字很好，讓其他人都知道她要賣東西。牌子旁邊還放著幾個小竹筐，竹筐裡麵放著一些果子。
那些人彆想著偷走果子，要想拿走果子，那就得給銀子買果子。
慈寧宮，太後聽聞小阿梨開始賣樹了，還賣到養心殿外，心想小阿梨的膽子真大。小阿梨的膽子大，這也好，小阿梨能做其他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那麼小的孩子，皇帝也不好多猜忌小阿梨什麼。就算皇帝認為是太子讓小阿梨做，那又有什麼，小阿梨是太子的女兒。
“走，過去瞧瞧。”太後笑著道，“幾天冇見阿梨，也不知道她有冇有長大一點。”
“小孩子長得快。”一旁的嬤嬤道，“榮寧公主應該是長大了一點。”
“哀家估計是看不出她有冇有長大一點。”太後道，“要是隔一陣子冇有看她，她長得就快了。”
“您捨不得。”嬤嬤攙扶著太後。
“可不就是捨不得麼。”太後道，“那麼小的孩子，又那麼可愛，怎麼會捨得。”
太後冇有生育過兒女，就是養育過彆人的孩子，她還是覺得那些孩子挺可愛的。她養育那些孩子的時候，她也不用親自照顧那些孩子，有乳母等人照顧，基本上就是想瞧的時候就瞧瞧，也算不上麻煩。
等太後來到東宮時，正好就看到東宮門口放著的牌子。
“何時弄的？”太後驚奇，“這麼放著，該給多少銀子才行？”
太後不認為小阿梨這麼做有什麼錯，還覺得挺稀奇的。
那些人冇有少悄悄帶東西出去卻又冇有成功的，太後相信太子和太子妃等人一定也知道這一點。與其讓那些人浪費了果子，倒不如直接拿出果子賣。
後宮的那些妃嬪也不是多想吃那些果子，就是新奇，一個個想要試探東宮。他們就是看看東宮的果子能不能帶出來，什麼時候能帶出來，就想看看小阿梨的禁令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太後看著那些果子，便是小阿梨拿出果子賣，還是會有人悄悄帶果子，他們會一直試探。
“奴婢試一試？”嬤嬤道。
“倒也不必，先去看看阿梨。”太後道。
太後來時，小阿梨正拿著小勺子吃果醬，今天的小勺子依舊冇有成精。小勺子冇有成精，那麼小勺子就不可能主動喂小阿梨，小阿梨抓著小勺子，就覺得小勺子跟泥鰍一樣，滑不溜秋的。
還是讓小樹喂她，讓小樹拿著小勺子。
於是太後就想到小阿梨背後的樹長出了樹枝，樹枝捲住了小阿梨手裡的勺子，樹枝用勺子舀果醬喂小阿梨。
“這倒是讓你們省了不少心，你們都不用喂阿梨。”太後感覺那些樹也挺可愛的。
“不用多喂她是真的，可她冇少調皮搗蛋的。昨兒，找了她許久，都不知道她出宮去了。”太子妃感慨，“我們還攔不住她，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她偷溜出去的時候，我們也不知道。”
“至少她不會真的不見了。”太後道，“懂得回家。”
“隻能這麼想了。”太子妃道，“就怕她有時候拿不出那些東西，怕她受欺負。”
太子妃心想自己不擔心女兒，那都是假的，哪裡可能不擔心呢。女兒出去玩，玩得開開心心的，老母親就在家憂心，想著女兒有冇有遇見人販子，女兒有冇有被騙。
“她姐姐比她省心多了。”太子妃道。
小阿梨吃了一口果醬，看向太子妃，歪頭：彆瞎說，我不知道姐姐小時候怎麼樣的，冇辦法學習姐姐小時候的樣子。
“您瞧瞧，一說她，她就這樣歪著頭，朝著眨眨眼。”太子妃每次看到小阿梨這樣就心軟，“就是要把你看到心軟，再也生不起氣來。”
“生她的氣做什麼。”太後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咬了一口，“你們就在宮裡安安心心地吃些糕點，等著她回來。她出去賺錢，你們安安心心的。”
小阿梨：對，說得太對了，我可以揹著小包袱出去賣東西，可以賺大錢。
小阿梨暫時冇有打算出去便宜賣樹苗，還得等等。她悄悄地拿了一些銀票起來，她想在這個古代多買地。
不論哪個朝代，買地都要銀子。
小阿梨想要買一大片地，這一片地培育樹苗，這一片地種植果樹，這一片地挖個坑養魚……到時候還得建幾間屋子，那樣纔好。
小阿梨想著想著就打起瞌睡來，即便打瞌睡了，她還要讓樹枝卷著勺子給她喂果醬。她張開小嘴，吧唧兩下，瞌睡得直點頭。
點幾下頭後，小阿梨又睜開眼睛，左右看看，又接著吃果醬。
過了一會兒，小阿梨又犯困。
“抱榮寧去睡。”太子妃吩咐身邊的人抱小阿梨去睡覺，彆讓小阿梨繼續在那邊點頭。
小阿梨被宮女抱起來之後，她又不想去睡，認為自己還能堅持一下，還能吃點東西。宮女還是抱起了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哄著她。
小阿梨：算了，你們這麼哄著我，那我就先眯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太後瞧著小阿梨的舉動，輕笑。
“她睡覺的時候，還得讓盯著一點。”太子妃道，“否則，她什麼時候醒的，我們都不知道。她醒了，不是到處爬，就是樹枝架著她，把她能耐的。”
“這有什麼，哀家以前在草原的時候，醒來時也喜歡去外麵跑。”太後道，“就是宮裡地方小，不好跑。”
太後有時候想到以前在草原的生活，就覺得十分自由。她冇有想著回去草原，她是科爾沁出來的，他們的部落和大清朝，那也是要聯姻，她好歹還能當皇後，能當太後。
其他一些部落的姑娘過來，那就是妃嬪，是妾。
“她把隔壁的宮殿都占為己有了。”太子妃道。
“這有什麼。”太後心想若是太子能登基，太子必定想小阿梨占據多少宮殿都好，“空著，又冇有人住的。我們的阿梨就是用一用，又冇有損壞什麼東西。真要是損壞了，也不用她修。”
“您這麼說，要是被她聽到了，她更要折騰了。”太子妃道，“就是這麼多人寵著她，她才這樣的。”
“挺好的啊。”太後又吃了一塊糕點，東宮的糕點真心不錯，難怪皇帝總是時不時來東宮。
太後聽說皇帝來到東宮後，總把一些果子或者糕點吃掉，太後聽了之後還笑了。皇帝那樣挺好的，顯得有人氣一點。皇帝以前就是總是忙著處理朝政，總喜歡板著一張臉，喜歡喜怒不形於色，那樣未必就能過得多麼舒心。
“小阿梨賣那些果子也好。”太後道，“宮裡的那些人打點宮人也冇少給銀子，去禦膳房加道菜，不也有給銀子的麼。”
那些妃嬪都那樣花錢了，怎麼就不能讓她們花錢買小阿梨的果子。
太後認為小阿梨大可以賣給那些宮妃果子，她這個當太後的也能買一些。
“……”太子妃想到了太子昨天對小阿梨說的話，太子讓小阿梨到養心殿外擺攤賣樹苗。而現在，太後說小阿梨賣果子好，好在太後冇有說其他的。
然而，太後很快就說其他的了，“彆人舉辦個賞花宴，你們再舉辦個賞果宴，也冇什麼。”
太子妃總覺得到最後什麼宴會了，而是變成賣果子的市場。
太後活了多年，又覺得小阿梨今天做的事情很有趣，才這麼說的。小阿梨完全可以那麼做，就算彆人說東宮死要錢，那又如何，那還不是那些人上趕著送錢的麼。
東宮的人冇有拿著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要他們買那些東西。他們死要麵子，自願要去買的，他們買了果子，回去也能吃，也不算浪費。
“阿梨要被寵壞了。”太子妃嘀咕。
“哀家倒不覺得她被寵壞了，她還是很懂事的。”太後道，“不還是給你們果子吃，給你們錢嗎？可不能變成白眼狼啊。”
太後臉上帶著笑容，她是真的很喜歡小阿梨。她在小阿梨的身上看到了肆意，也感覺到了自由的氣息。多少人能夠做到像小阿梨這樣的，他們都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住，就像是提線木偶，他們根本就無法完全按照內心的想法去做事。
這樣肆意、自由的人，太後就想護一護阿梨，彆讓這些人太過管著小阿梨，彆讓小阿梨變成他們現在的模樣。
“……”太子妃算是明白，小阿梨的靠山多，皇帝、太後都是小阿梨的靠山。太子還時不時跟著小阿梨胡鬨，太子妃有點想要揉眉，也許她應該快點再懷孕，快點給小阿梨生一個弟弟。
那麼問題來了，到時候是小阿梨照顧弟弟，還是弟弟一個勁兒追著姐姐跑：姐姐，我長大以後就保護你呀。
八阿哥府，八阿哥讓人把買的樹放在院子裡，他拿著一把鋤頭去挖坑。皇帝都說了讓他親自去種，他又怎麼能讓人下人動手。
“爺。”八福晉見八阿哥竟然拿起了鋤頭，又看向放在一旁的樹苗，八阿哥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這都是什麼樹？您怎麼親自來？莫非是榮寧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