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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

附近的村民趕來營地裡慶祝的人越來越多,到了晚上,氣氛達到了最熱烈的時候。廣場中間燃起了篝火,人們跳舞,唱歌,共享大家帶來的食物,甚至還有村民們自己釀造的米酒,一直到深夜。

虞言卿主動值班,一個人忙前忙後著實累壞了。到了晚上多了一個助手值班,於是她早早地洗漱完回了營帳,開始伏案寫她的醫療筆記。

這時,她營帳的門被人打開了。裴音郗走進來,反手就把門鎖上了。虞言卿抬頭看到她,停下筆,不鹹不淡地淺笑:“你可以下班了,去廣場上玩一會。”

“值班醫生冇下班,我要找醫生。”裴音郗走進來說。

“你找醫生什麼事?”虞言卿說。

“塗藥。”裴音郗把藥盒放在了虞言卿的桌上,伸出手背。

“你。怎麼弄成這樣了,傷口不要碰水,你的常識哪去了?”虞言卿一看裴音郗手背上的刮傷。傷本身不嚴重,可是裴音郗顯然下午根本冇塗藥。

而且她顯然是剛洗完澡過來的,傷口也不注意防水,新鮮的傷口表麵覆蓋著的組織液和血液凝結成的痂皮,被水一泡,又露出受傷的皮膚來,正微微滲著血絲。這普通的皮外傷的小傷口,看得虞言卿直皺眉。

好好的人,弄出這樣的傷來,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是本來冇怎麼樣的傷口,硬生生給裴音郗折騰成這樣,虞言卿真是想罵人,裴音郗這笨蛋一天到晚想搞事,這八成是故意弄成這樣給她看的吧。

“塗藥。”裴音郗把藥盒推一推。

“我要先幫你消毒,才能塗藥了。”虞言卿無奈地把筆和筆記本都推到一邊,然後站起來在櫃子裡取出來備用的白袍和醫藥箱。

虞言卿穿好白袍,拿鑷子夾住浸濕碘伏的棉花球小心翼翼地為裴音郗消毒傷口,忍不住醫者仁心,叮嚀:“這裡的條件和彆的地方不一樣,有傷口一定要很小心,當心感染。”

裴音郗卻不以為意,淡聲說:“一點摳破皮,放在平時我都不管。”

一語道破了她“管”這個小傷,是為了勾搭醫生的意圖,還花了360刀呢。

虞言卿瞥她一眼,然後什麼都冇說,隻是醫用鑷子夾著棉花,手上一使勁——

啊嗚!裴音郗嗷叫一聲,下意識地抽回手,無奈手被醫生攥得緊緊的。嗚嗚……

“這一點摳破皮,疼嗎?”虞言卿麵不改色地繼續擦拭傷口消毒。

“疼……”裴音郗這下乖了。低著頭不敢亂說話,不然好害怕啊,怕醫生用鑷子戳她!

虞醫生把病患收拾服帖了,低頭微不可見地抿唇一笑,很滿意地把鑷子放在一邊,然後輕輕地塗上促進癒合的藥膏。

“咦?”裴音郗像是想到什麼。撇撇嘴,看了看右手背這塗得厚厚的藥膏。

虞言卿冇漏看她嫌棄的反應,淡聲說:“嫌不方便嗎。我給你用紗布纏一纏。”

說著,對“病人”一向來無比有耐心的虞醫生,又打開滅菌紗布,輕輕地把裴音郗的手給纏起來。晚上要睡覺,稍微用紗布擋一下塗了藥膏的傷口,會比較方便一些。

“咳咳。手很不方便。”裴音郗清清嗓子。是不方便,可是給你這麼纏一下紗布,更不方便了。

“你乾嘛?”虞言卿抬頭看她一眼。嘖,給你包紮傷口,還不滿意是吧。

“冇,冇什麼。”裴音郗趕緊搖頭,醫生得罪不得。特彆是這個醫生如此美麗,靠近她時香味如此迷人,裴音郗發現她真的非常迷戀虞言卿專心又帶著一種專業的禁慾氣質為她治療傷口的樣子。專注的眼神,輕柔的動作,光潔飽滿的額頭和那微微敞開的領口……

裴音郗腦子裡蹭地燃起火來。甚至都等不及虞言卿往紗布上多粘兩條醫用膠布,裴音郗坐在桌上一把拉起微微彎腰為她包紮傷口的虞言卿,雙手箍住了虞言卿的腰。

“你……乾什麼。”虞言卿輕聲說。

“你又寫那檔子事的筆記嗎?”裴音郗略微低啞的聲音問她。

虞言卿的餘光也掃過那攤開在桌麵上的筆記本,是她剛纔正在寫的筆記。她冇想到裴音郗竟然提起以前那本羞恥的“x生活筆記”的事情,虞言卿臉一紅,嬌聲嗔道:“亂說什麼。多少年來再也冇寫過了,這是醫療筆記——”

虞言卿說到一半掐斷話頭,瘋了,怎麼被裴音郗帶著跑了,她解釋這個乾嘛?!

冇想到裴音郗黑黝黝的玻璃眼珠看著她,然後低聲說,“你可以再寫了,因為這次不同的……”

“什麼?”

“因為我要這樣!”裴音郗突然呼吸急起來:“那天看到我就想這樣了——”

那天把虞言卿抱到診室,她在她麵前穿白袍的時候她就想這樣了——裴音郗伸手在虞言卿那件醫生白袍的領口用勁一拉。

嘣!嘣!嘣!

白色的釦子伴隨著輕薄的布料被撕裂的聲音,一顆一顆地蹦開跳走。虞言卿輕聲呼:“呀,你弄壞我的衣服。”

“我賠!我賠一百件。”裴音郗一手扯開那白袍,虞言卿上衣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本白色真絲襯衣,更讓人平添了撕碎它的想法。

就如同周幽王的美人褒姒愛聽絲綢撕裂的聲音,那一聲清脆的裂帛之響,聽得人心醉。特彆是那裂帛之下是美人嬌俏嫣然的雙頰,美麗無儔麵容,和黑色的裡衣,真讓人失去理智。

絲縷如飛花般落地,裴音郗抱起虞言卿,吻住了她的唇。紅唇皓齒的相接,一如記憶中的柔軟與香甜,破壞了她高傲禮貌的保護色,擾亂她冷靜鎮定的呼吸。讓人慾罷不能。

虞言卿幾乎不能呼吸,輕輕推開她半寸,小聲說:“裴音郗你不是說手不方便嗎。”

虞言卿現在恍然明白,裴音郗剛纔皺眉嫌棄,是嫌棄哪點不方便!她要早知道這人想的是不正經的事,她會給她的手再包紮得更厚一些。

“我會用方便的方式。”裴音郗把懷中的人拋向枕被間。趁著虞言卿昏沉之時快速欺進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什麼?”虞言卿果然冇搞明白,疑惑地看見裴音郗從她的視線中消失,接著她就瞬間曲起了頸項,屏住了呼吸。

因著裴音郗的唇不由分說地完全覆蓋。高溫的觸覺,讓人無所遁逃,虞言卿的無意識的閃躲,反而成了裴音郗的佘尖的助力,正如同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裴音郗這樣的蓄意,讓虞言卿哪裡受得住,逃無可逃,最終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腦中的聲音就如那華美絲綢的碎裂,巔峰處再也聽不見任何彆的聲音。

一直到許久許久,裴音郗耐心地安撫她。直到虞言卿覺得,再這麼下去直接又要再一次了,她輕輕用膝蓋碰裴音郗,啞聲叫她:“裴音郗,你好了冇。停了。”

“我冇好。”裴音郗很認真地說。“你今天美到我了,我要很多很多時間,很多很多次,纔可以把被你美到的精神損失補償回來。”

“我聽你瞎說。”虞言卿又好氣又好笑地撐起來。

冇想到她這個動作卻正中了某大型動物的下懷,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交錯著被按向裴音郗,再也避不開了。

直到深夜深夜,戶外的嘈雜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隻剩下了鳴蟲的叫聲和夜風吹動著樹葉的沙沙響。虞言卿被餵了一口水,乖乖地幾乎不能動彈,隻是用微微啞而嬌的聲音說:“我到底哪裡美到你了……我改還不行嗎。”

裴音郗一聽,杯子都來不及放了,直接扔到一邊,悄聲在虞言卿耳邊說:“就現在,就你現在這個表情,你現在說的這句話……你美到我了。”

“裴音郗,你太狗了……”用這麼狗腿的方式無腦說人家這好那好,居心不良。虞言卿揪住了她的頭髮。

水柳是第一次見到向汝喬的這一麵。巧笑倩兮,神采飛揚,不同於在夜店裡時那種極儘妖嬈的美豔,也不同於在職場上時八麵玲瓏又不失強悍的氣場。隻見她語調輕快,掌控全場的氣氛,就像一個優秀的指揮家,調動著所有人的熱情。也用熱情感染所有人。

向汝喬能玩,會玩,而且玩得好。這時聚光體一樣的存在,深深地吸引了她的心,在她還懵懂不知感情的時候,心裡已經占滿了她。

而向汝喬也是第一次見到水柳的這一麵。水柳戴著大大的眼鏡,編著麻花辮,穿著棉布裙,笑容活潑就像一個大小孩似的,青春感滿滿。

營地裡女少男多,僅有的幾個女醫生,不是像虞大小姐這種難以近親的,就是一些年紀較大經驗豐富的醫生。像水柳這樣年輕活潑的小妹子,很快就成了場上的焦點。

大家圍成一圈圍著篝火跳當地佤族人的傳統舞蹈,一舞結束以後,不知誰起頭放的音樂,營地裡的年輕人竟然跳起兔子舞來。

這舞蹈在年輕人聚會的時候出場機率很高,因為動作簡單,參與度高,而且那曲子和節奏實在是太魔性了。向汝喬一看年輕人都聚起來了互相手搭肩膀,她便趕緊退到了一邊。

有人幾次試圖拉她進隊伍裡,向汝喬都笑著擺手推辭了。這leftleftrightright,gotuaround,gogogo的節奏,勾腳扭腰傻乎乎的姿勢,能更羞恥一些嗎?向汝喬謹謝不敏。

不過她倒是很容易注意到了水柳,她玩得很開心,笑得像個小孩。水柳是如此活潑顯眼,以至於在她前麵的一個年輕醫生對她大有興趣,頻頻回頭看水柳,兩人相視而笑,轉圈的時候,那個年輕男生和水柳的收親熱地握在一起,笑得陽光燦爛。

向汝喬撇嘴,嘖,這在營地裡稍微放鬆一下的活動,還搞出相親聯誼會的感覺來了。有那麼高興嗎,還笑笑笑,還手拉手跳舞。

實在看不下去了!

然而向汝喬卻控製不住自己,實在看不下去,應該是轉身走開眼不見為淨,可是她怎麼反而越走越靠近,直直地向水柳的方向走去了呢。

這時音樂已經停了,剛纔跳舞的年輕人都很高興,正兩兩一對,或是三五成群,熱情地聊天,擁抱。真的頗有點聯誼會的感覺了。

水柳拿紙巾擦擦汗,剛纔和她互動頻道的德國籍年輕醫生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邊說:“水柳,你真可愛。”

“謝謝。和你跳舞很開心。”水柳禮貌地笑著。

“我們一起來表演節目吧。”那個年輕醫生主動邀請。

“節目?可以呀,我們要表演什麼?”水柳也大大方方。

“嗯……要不唱歌吧!”

“可以。”水柳往身旁小桌子後麵坐著的負責用音響設備播放曲子的人說了什麼。

這時justonestdance的前奏響起來。

年輕醫生和水柳一人拿一隻話筒走到中央,那人想牽住水柳的手唱第一句的時候,水柳的手突然被一隻芊芊玉手給截走了。

要死了,要和水柳一起唱情歌,還想牽手。當她死了嗎?向汝喬咬著牙,踩著三寸高跟鞋,風姿婀娜地走到水柳麵前,一把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地握緊。

向汝喬再一伸手把那年輕醫生手裡的話筒搶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咬牙用英語說:“這首曲子不適合你,我來唱!”

向汝喬當主持人活躍氣氛一整天,大家都認得她。一見音樂響起她馬上話筒要唱歌的樣子,大家都鼓譟起來。

“justonestdance”向汝喬開口唱了第一句,水柳這才從發愣的狀態中反應過來。

向汝喬的嗓音和她唱歌是媚眼如絲的樣子,狠狠地敲在水柳心上。她冇有聽過向汝喬唱歌,這首曲子聲音高亢,而向汝喬用她那特有的略帶低啞且慵懶的嗓音娓娓唱來,十分迷人。

向汝喬一停,水柳很有默契地接上下一句。水柳的聲音清脆響亮,向汝喬的聲音音域廣而高亢,兩相結合相得益彰。

水柳和向汝喬對視著,音樂響起時,深情唱起時,彷彿周圍的嘈雜不複存在,她們的世界裡,隻剩彼此。

向汝喬看著水柳那亮晶晶的眼睛,低聲歎氣,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低頭吻了她的唇。

眾人看見這一對當眾擁吻的美女,頓時喧嘩起來,嘩,聽說這個小姑娘曾當衆宣佈向小姐是彎的。傳言傳了那麼久,原來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要的撕襯yi……

不寫一場恐怕很難收場

就怕寫了也很難收場,淚奔

要給我撒花花呀

難道你們不怕遲了就撒不了花花了嗎

哭唧唧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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