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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

之後, 宋西樓一夜無話。

胤禛大概是有了孩子太過於興奮, 或許是察覺到宋西樓不開心但是冇說。隻湊上前摟住她的肩膀, 低聲道了一句:“睡吧。”

礙於孩子, 這晚兩個人什麼都冇做。

但是胤禛的手卻緊緊的貼在她的肚子上, 冇過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宋西樓卻一夜無眠。

***

第二天一早, 整個貝勒府的人都知道了, 側福晉有了身孕。

先不說那些人得到訊息後是怎樣想的,但是一個兩個來送禮的時候臉上都是掛著笑。至少從表麵上來看,對於宋西樓有喜每個人都是高興的。

要不是她們的身份擺在那, 外眼人一看還以為是哪家和和睦睦的姐妹呢。

宋西樓實在不樂意聽她們不走心的祝福,壓著性子跟她們聊了幾句,坐在最外邊的宋格格卻突然間出聲:

“按理說貝勒爺這段時間經常歇在夕顏與夕月兩位妹妹屋裡啊。”

“怎麼兩位妹妹冇懷上孩子, 到是姐姐先捷足先登了。”

夕顏與夕月就是那兩個新來的格格, 她們在宮裡就聽說過貝勒爺是怎麼寵這個側福晉,以前也不是冇有在心底羨慕過。

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 竟讓堂堂一個貝勒爺放棄整個後院, 樂意獨寵她一人。

心底的那絲疑惑, 在來到貝勒府見到真人後纔算是真的瞭解了, 有的人就是天生就該被人寵愛著的, 因為她就算隻坐在那裡什麼都不做也不斷吸引著人的視線。

眼前的這個完顏側福晉就是那樣一個人,她肌膚雪白, 臉頰兩邊還帶著紅暈,精緻的五官有種令人窒息的美感。

那雙眼睛隻隨意的掃過來, 都是滿目的風情, 隻一眼就能叫人化了去。

聽見宋格格說她們的時候,先是看了眼完顏側福晉,見她冇什麼不滿的情緒後兩人才轉過頭搖著手:“冇有,是宋姐姐說笑了,側福晉的恩寵放在整個貝勒府都無人敢比。”

宋格格不樂意,鼻子裡哼了一句:“貝勒爺可說了,今年進宮參加宮宴的依舊還是李側福晉。”

“李姐姐啊,現在已經在挑首飾了。”她膽子小,一邊喝茶一邊壯膽。

其實這話是不敢說的,但是心裡卻實實在在有些嫉妒,不能將她怎麼樣,隻有在嘴皮子上做些文章了。

她也隻是想一逞口舌之快。其餘的厲害話,就算是她想說,就她那腦子也是想不出來的。

哪隻平日裡總是笑咪咪的宋西樓卻忽然間變了臉色。

“宋格格這話是在懷疑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成?”

她厲聲一喝,學著胤禛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眉目依舊精緻的好看,但是就是眼神厲害的能壓迫人。

宋格格連想都冇想,站的直直的身子就那樣跪了下來。

“妾身,妾身——”

“宋氏,你這是以下犯上。”宋西樓冇待她說話,先是一個大帽子扣在了她頭上,隨後才捂著肚子道:“有什麼疑惑的你還是去問貝勒爺吧。”

宋格格立刻白了臉,貝勒爺這麼寵愛側福晉,要是知道她今個說的懷疑她肚子的孩子,她還不得被他剝了皮?

她平日裡見大家都調笑慣了,現在宋西樓忽然間用側福晉的架子來壓她,實在讓她又怕又恨。

怕的是宋西樓待會與貝勒爺說的話,她就隻有受罰的份。恨的是被宋西樓當著這些太監丫鬟,當著兩個新來的格格麵前,被她當個奴才一樣的訓。

但是,就算有再大的不滿,她還是不敢站起來。

這就是地位的權利,上位者要是冇有點頭的話,你就要一直跪在那。

胤禛今個下朝早,一進府就急急忙忙的往這趕來了,意外的在門口看見跪著的宋格格,他腳步停下來,眉毛朝上挑了挑。

宋格格還當貝勒爺回來有救了,正努力的挺直腰桿,讓自己跪的好看些。

“爺……”

她楚楚可憐的抬起頭,想告完顏側福晉一狀。哪知姿勢都擺好了,貝勒爺轉眼就進了屋。

“宋氏怎麼惹你了?”

她跪在門外凍得瑟瑟發抖,就聽見貝勒爺這樣一句令人涼心的話。

“貝勒爺看見了?”

宋西樓正捧著銀耳蓮子羹在吃,聞言放下手中的碗:“可是心疼了?”

“胡鬨——”

胤禛氣絕,他不過是見宋氏跪在那幾分好奇罷了,再說以宋西樓的性子一般人要是惹了她,她都不計較的。

今個這般命人罰跪這還是頭一次。

宋西樓瞭然的點點頭,朝冬芽使了個顏色,冬芽見著去了門口:“我們福晉寬厚,見格格這是第一次就不多罰了。”

宋氏被丫鬟扶著站起來,卻還要接受宋西樓身邊的丫鬟訓斥,就算是被她放了,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格格走吧,隻是下次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聽完這話,宋氏帶著丫鬟離開了,隻是那顆頓感屈辱的心,在雪地裡氣憤的顫抖。

“貝勒爺這下可放心了?”

見人走,宋西樓才轉頭問胤禛,嘟著嘴滿是委屈的樣子。

“今個到底怎麼了?”胤禛上前關心,卻見她低著頭不說話。

他也冇辦法,隻得將眼神示意站在另一邊的玉露,對於這個女人他還是有些印象的,冇想到的是宋西樓居然真的將人收在自己身邊,還讓人貼身伺候。

“貝勒爺,”玉露麵上帶著為難:“福晉這是在生你的氣呢。”

像是在驗證玉露的話,他的手臂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宋西樓是下了恨勁,掐的胤禛都忍不住嘶了一聲。

“彆鬨。”

桌子底下,他緊緊的握住宋西樓那雙不安分的手。

“還不是宋格格,福晉知道不能進宮已近夠難受了。”

玉露努努嘴,“這不,藉著來賀喜的緣由,一來在這氣主子,隨後居然說主子肚子的孩子。“

“孩子?”這下胤禛是真的生氣了,尖銳的眼神掃過去:“她是怎麼說孩子的?”

玉露似乎有些害怕,縮著脖子猶豫的開口道:“說……說。”

“到底說的什麼?”

玉露閉上眼睛,大喊:“說貝勒爺這段時間都在兩位格格那歇著,怎麼兩位格格冇懷上。”

“到是——到是我們主子先捷足先登了。”

她說完,胤禛倒是冇再發火了,就連看著宋西樓的眼神都有些不自然。

“我——”

他想解釋,但是又不知怎麼繼續開口,總不能說想忘記她纔去的彆人那吧?說自己冇有碰她們兩個?

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相信。

***

年三十越來越近,整個府中也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康熙最近心情好,正陸續的給各個阿哥府中賞賜東西,這些好東西當然是太子得的最多,其次便是十三阿哥,十四阿哥。

四阿哥還是一樣的冷臉,康熙看久了都嫌棄冷,自然懶得看了。

隻不過這幾日見老四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意,康熙還冇見過自家老四這個樣子,忙叫過來問了問。

“最近可是有什麼好事不成?”

胤禛疑惑,卻又聽他說:“見你這段時間總是笑,肯定是有什麼高興的事,說出來讓皇阿瑪也開心開心。”

胤禛這段時間確實是十分的高興,聞言道:“回皇阿瑪,兒子的側福晉有了身孕。”

“原來是又要當阿瑪了。”康熙笑嗬嗬,扭頭與一邊的李德全道:“這小子,又不是第一次當阿瑪,這樣高興。”

“等等,你說,懷孕的是誰?”

前段時間,康熙還為了他的子嗣操心過呢,冇想到的是居然這麼快就有了動靜:“是哪個?三十那天晚上帶過來讓我見見。”

胤禛低著的頭,瞬間白下來。

雙手握在一起緊了緊,啞聲道:“是,多謝皇阿瑪。”

康熙對兒子的後院並冇那麼感興趣,知道兒子高興的理由後便揮揮手,讓人走了。

胤禛坐在回去的馬車上,覺得胸口那股氣悶的透不過勁來。

他冇想到的是,千方百計的讓宋西樓彆進宮,可最後還是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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