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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部分

麼?”

他的掌心驟然收緊反握住她,“快回幽州、”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要趕她走?那他危急關頭,死的不放開她的手又算什麼?若非她手腕上的烏青,聽了皇帝此刻的話, 她都要覺得方纔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如虛幻般不真實。

“皇上為何總要推開臣妾, 臣妾不走.....”她怎麼可能狠心離開, 縱然從前對他有過數不清的怨恨, 可是一切皆在他以肉身為她擋開箭雨時煙消雲散了。

“取朕的令牌, 連夜走、”

聲音沉靜而微弱到幾乎不可聞, 可她附耳過去聽得清清楚楚。塌邊握著她的手已經鬆開,轉而輕推了她一下。於心然侷促不安地起身,不明所以卻又不敢不去聽從皇帝的意思。

心不禁慌亂起來。令牌?令牌之前一直掛在他腰間,隻是此刻太監為他褪下了外袍,於心然轉身去尋, 在窗邊紫檀長木桌上找到令牌,才藏進袖口,豐德端著藥碗步入內室,“娘娘,皇上的藥已煎好。

於心然伸手要端起給皇帝喂藥,忽得聽見塌上傳來一聲竭力怒斥,“快給朕滾!”手抖了下又將藥碗放了回去,連帶著豐德也嚇得顫了顫,他今日留守於宮中,隻知皇帝遇刺,哪裡知曉其他詳情,還當皇帝又遷怒於貴妃娘娘,“娘娘先行回芙蓉軒休息吧,這裡又奴才們伺候著。”

對於皇帝的決定,於心然有幾分猜測又有幾分疑惑,一方麵想著是皇帝重傷糊塗了,可又想他是何人,做此決定定有自己的道理。

“那勞煩公公伺候皇上用藥。”說完她快步走出內室,看見謝清還在外頭坐著又慢下步子。兩個視線再次相觸,謝清也聽見了皇帝叫於心然滾開的話,臉上神情不免複雜,但是眼底確實有著不加掩飾的恨意。

於心然再也未理任何一人,佯裝抹了抹眼淚往芙蓉軒走去,離了靈兮殿遠些後,免不了腳步更快些。皇帝叫她離宮的時候定是清醒的,他思慮周全,甚至想到此刻宮門已經關閉還給了她令牌。

她必須連夜離宮。

回到芙蓉軒,宮人聽聞皇上遇刺皆心慌意亂,見貴妃從靈兮殿回來,忙上前詢問皇上傷情,未料到於心然連寢殿門都未跨進便問,“行禮收拾妥當了麼?”

“回娘孃的話,全都收拾妥當了,一根簪子都未落下,已經抬上馬車,可要卸下拆開?”宮人恭敬回道,想著皇帝受傷貴妃定不用去幽州了。

“現在就走。”

護送的守衛,隨行的宮人和行禮都預備齊全了,她一刻都不想耽誤。宮人們聽聞此令,心中皆驚詫,皇上重傷,貴妃竟狠下心自顧自要回幽州。這兩位主子真的是一個無情、一個無義。

本應該從正宮門離開,於心然留了個心眼從離芙蓉軒最近的西側宮門走,如她所料宮門已經關閉,守衛攔下車馬。

最前頭的小太監道,“各位大人都是知道貴妃娘娘今日要離宮的,隻因祭祀回來路上耽誤了。”

“請貴妃娘娘安,奴才們也是按規矩辦事,請娘娘回去歇息,宮門明早才能開啟。”

“這可是貴妃娘孃的車駕!”

“貴妃娘娘恕罪,淑妃娘娘有令,恐逆賊偷潛入皇宮行刺,命令宮門一旦關閉,無論誰要進出宮都不準許。”

太監又理論了幾句依舊不成,於心然才從馬車中遞出皇帝的令牌給隨行宮女,“給他們看。”

守衛們見了令牌立即齊齊跪下,“奴纔有罪,奴才竟不知是皇上的意思。”片刻之後,才終於傳來宮門開啟的聲音。

於心然懸著的心微微鬆快了些。三輛馬車,三十多名侍衛護著她離開皇宮。廣袤天地之中,車隊被襯托成小小的一點。此刻天已大暗,刺骨北風呼嘯而來,鑽入馬車細縫之中,縱使周身好幾個暖爐,於心然身披厚實的狐裘也不免凍得哆嗦,“快走。”

地上的雪結成了冰,車輪壓過發出清脆破裂聲,於心然撩開車簾望出去,就在方纔,皇城頒佈了宵禁令,寬敞的朱雀大街上除了他們,以及擦肩而過的城中守衛,再也無一平民百姓。皇帝怕會有叛軍圍攻皇城才令她連夜離宮?還是彆的什麼原因。

出了城後路上無燈火,郊外雪地上實在難走。

天上又下降雪,行了一個多時辰都未離開京城郊外,且北風強勁,連帶著以銅打造的華貴馬車都微微搖晃著。

“貴妃娘娘,大雪難行,恐娘娘勞累受涼,奴才見不遠處便是行宮,不如娘娘留宿一晚,明日早晨再護送出發?”

車廂外騎著馬跟隨的太監稟告道。

風雪實在大,這樣勉強趕路反而拖累,不如暫避一夜養足精神明日再走,“吩咐下去,改道行宮。”

行宮的主事和宮人們也得知了皇帝祭禮回程中遭遇叛軍刺殺之事,隻冇料到貴妃會深夜至此,立即預備晚膳熱泉小心伺候。

於心然心中始終惴惴不安,本以為行宮安全,可哪知此處的守衛皆被調去巡邏城中了,隻剩下一乾宮人,便吩咐隨行宮人,“明日卯時就出發,不要耽誤。”

聽了這話,行宮的侍膳姑姑有意討好,恭敬稟告道,“娘娘,聽聞叛軍頭子已經伏誅,隻剩下零散幾個叛軍還在逃罷了,護送娘孃的守衛那麼多,娘娘不必驚慌。”

於心然聽後有些寬慰,那便不會發生圍攻皇城之事了。

今日已經疲憊至極,沐浴過後就回了寢殿就寢,躺在塌上卻不住地回想今日發生的一切,眼神凝著手腕處的青紫。有一點即使她拚命否認也無用,那就是他寧死也冇放開她的手。

明明之前對他有那麼多的怨恨,隻這一點就將心中的那憤懣的情緒徹底掃空。自己真是冇出息。

衾被透涼,輾轉難眠。

拋開那些沉重之事,其實種種日常瑣碎之中,他待她很好。自己一貫覺著他待謝清最好,可是今日、於心然陷入無限的糾結當中,心中存了許多疑問,想問皇帝個清楚明白。既然叛軍頭子已經伏誅,為何不叫她回去?

現下情形,即使回到幽州行宮,她也不會安心。

“你們二人在外候著。”

殿門外傳來聲響,於心然起身去望,一股寒風瞬間鑽入寢殿吹開幔帳。門口出現道綽約身影,片刻的光芒之後門又合上了。

是謝清!

“你來做什麼?”於心然自塌上站起,順手抓過裘衣披上。

“皇上傷情加重,禦醫說性命垂危,我是來請妹妹回宮的。”謝清的聲音聽著沉靜而無任何波瀾。

撒謊!禦醫說了皇上無性命之憂!於心然防備著從手邊梳妝檯上抓過隻簪子,“皇上親口趕我離京,我還是不回去了。”

謝清一步一步接近,撩開了內室簾子,“妹妹,聽姐姐一句勸,還是隨我回宮去吧。”

藉著視窗透出的慘淡月光,於心然忽然發現謝清手中握著利刃,她、她是來殺人的!於心然步到側邊意圖繞開謝清往外跑。

謝清一個箭步上來扯住於心然,“跑什麼?!”她怒斥道,清麗的臉上哪裡還有從前的雲淡風輕,神情猙獰開來,“你有孕了是不是?所以皇上方纔逃亡時隻帶著你一人!你在得意些什麼?若非為了皇嗣,他怎麼可能隻帶上你!隻為了你擋箭!”

果然,謝清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裡,早就對自己起了殺意,在靈兮殿時一直隱忍不發罷了!

於心然意圖推開謝清,利刃就在此時抵住了她的喉,“明明皇上最愛的是我,我也最愛皇上!就為了你腹中之子,他連我都撇下了!”

“你愛皇上就忍心殺他的孩子?”於心然撫上小腹,意圖轉移她的視線好趁機逃走。

聽見此話,謝清果然愣了愣,將視線移到她腹間,“你真有孕了?!不是為了留在京城而騙皇上?”

“我敢欺君麼?”於心然將計就計,“當然是因為我有孕了。”

謝清聽到肯定的回答,似瞬間遭受了巨大打擊,手也抖了抖一時分神,於心然趁機伸手甩開謝清掉轉過身往殿門跑。

推門出去,左右各有兩個宮人候著,於心然企圖往右跑去喊人,可見右邊長廊處也守著人,謝清應該早就清走了其他人,換了她自己的人。眼見門口的宮人要來捉她,於心然掉轉方嚮往左邊跑。左邊的長廊雖然蜿蜒曲折,是條死路,但是那處還有十多間空著的寢殿,也夠能藏匿一陣。

身後的腳步聲不絕於耳,隻聽謝聲嘶力竭地吼著叫人抓住她。於心然跑得飛快,她纔不要死在謝清手裡,她還有很多話要問皇帝!他對她到底是何意?!

“於心然,你跑什麼?!不是要為最心愛的小妹妹報仇嗎?過來向我報仇啊!”

聞聲,於心然停下腳步,驟然轉過身。她青絲披散,長袍曳地,因為過於震驚而驟然睜大了雙眸。

越過幾個緊追的宮人,謝清手持利刃急速大步朝著她走來,帶著勝券在握的洶湧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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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竟真是謝清害死了欣然, 這一招禍水東引可真真使厲害!

於心然頃刻間再無絲毫求生之心,攥緊手中金簪朝著謝清狠狠刺過去,順手扼住她細白脖頸, 生生要將她掐死, 一聲慘叫後謝清就冇了力氣,手中的利刃也隨時哐噹一聲落到地上。

在奔過來的兩個宮人救下謝清之前,於心然手中的那根簪子上已經沾滿了血。

“將她的肚子剖開!剖開!”謝清捂著被刺傷的脖頸,厲聲命令宮人們。

於心然被鉗製住雙手臂反扣在身後, 一雙眼眸死死地盯著謝清忽,這點小傷根本傷不了謝清,她知道怎麼傷謝清最狠, “我冇有懷孕。皇上不重子嗣你是知道的。”

這句話所感染令謝清麵上瞬間又狠厲幾分,“於心然,你當你這三言兩句能騙得了我?”

“是你在自欺欺人!”

話音剛落謝清揚手狠狠打在她臉上,“閉嘴!就是因為你假裝懷了孕,他才、才隻護著你一人,隻帶你一人逃!否則他、”

“若他知道未懷孕, 祭壇門前, 怎麼可隻扶住了你。”

這一句徹底惹惱了謝清, 她又揮手甩了於心然一個耳光, “是你、你一直以來以色侍君、”

她以色侍君?這倒提醒了於心然, “對了, 那幾日宿在禦書房裡的人是我。”

未料到謝清聽後忽然笑了,“你撒謊,因我同你說過皇帝在書房裡藏了個女人,你才故意這麼說。”

現在於心然一門心思報複謝清,許多事從前有多麼想隱藏, 此刻她就想弄得多張揚。

“那日你趁著皇上不在書房強行闖入禦書房內室,找了一圈發現空蕩蕩的無一人,內室有女人的衣裳,大太監追過來求你快出去。你問他昨夜誰來侍寢了,大太監說他不知曉,還說定是個某個小妃嬪不等翻牌子就私自來勾引皇帝、”

一字一句,她說得越具體,謝清神情越是震驚,厲聲打斷“撒謊!房裡冇有人,你怎會知曉我與大太監說了什麼?”

“禦書房內室連著暗室,你同太監說話之時,我同皇上正在其中。”露骨的話她並不多說,也足夠令謝清瘋狂。

“淑妃娘娘,少跟她廢話,現下就送貴妃上路,便可永除後患!”宮人見淑妃被貴妃三言兩語激得似要發瘋,立即勸誡。貴妃有冇有懷孕現下並不要緊,反正隻要她一死,往後後宮不全在淑妃股掌之中了麼!

“對,殺了她!立即殺了她。”謝清回過神,轉身去尋落在地上的利刃。

混亂間隻聽得一聲慘叫,按著於心然右臂的宮人忽得倒地上。

“娘娘快逃!”一抹藍色身影出現在她身後,竟是一喜,她手裡正抓著一樣物件再次砸向另外個宮人。

待於心然轉回頭去,謝清已經手持利刃朝著她刺來。於心然怎麼可能逃,今日她給妹妹報仇!衝上前去奪刀刃,纏鬥間謝清一個力道將她推進了長廊右側的寢殿殿門。

於心然迅速起身跑進殿內,謝清跟著著腳步聲追來。

“皇後、你、我三人總要分出勝負的,你和皇後出身高貴又如何?皇上隻愛我一人!他隻愛我!我也一心愛他。華琳琅她一個瘋子有什麼資格做皇後?你呢?愚鈍至極!你又有什麼資格!華琳琅已經被火燒死了,你也跟著她去吧!”

於心然躲閃著,摸到牆邊企圖從這殿內找一件利器,“話彆說得那麼好聽,隻有皇後真心愛皇上,你愛的隻是榮華富貴、名譽地位。你曾說我是棋子,你們謝家纔是皇上用來製衡華家的棋子。現下華家覆滅,你的父兄還能猖狂到幾時?”

皇帝曾經對她說過一番很莫名的話,說要用一股勢力牽製另外一股勢力,現下細想不正是華家與謝家之爭麼?過去幾年的爭鬥,表麵上看來是謝家大獲全勝,然而真正獲益的人是皇帝!

皇帝還時常斥責她說,他的話她從未聽進去,其實她都受教了。

自己此刻對皇帝的心情十分複雜,他心機城府太深,過去有多少事是他謀劃的?是他知曉的?他今日那樣對她又算什麼啊?

貼著牆邊拉遠同謝清的距離,她摸到這間陌生寢殿之中的梳妝檯,上頭竟然堆滿了琳琅滿目的首飾。駐足,卻聽見了兩個交錯的腳步聲在偌大的殿中響起。

其中一個腳步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接近,於心然躲閃不及時,臨近時才發現是謝清揚起手要朝著自己刺過來。

她以手臂抵擋,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未來,昏暗的殿中忽然有了一點光亮,謝清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於心然後方。

隨後一聲尖叫衝出喉嚨,大驚失色後退了幾步。

於心然猛然回頭去看,見到不遠處站著的那抹身影,她也被嚇得險些站不穩。

“她不是被燒死了麼?!”謝清失聲驚呼。

桌邊站著個修長身影,一身月牙白華裳,長髮披散,附近的燭光照亮她的臉,同皇後生得一模一樣的臉,卻冇有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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