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可真是好清閒,看的妹妹都有些羨慕了呢。”
沈溫頤略有些刺耳的聲音驀然在沈溫涼的腦海中驚起了一片漣漪。
沈溫涼睜開雙眼,淡淡的撇向來人的方向。
她唇角微彎,客氣道:“三妹妹來了,快坐吧。”
聞言,在一旁侍候的玉容便上前為沈溫頤拉開了凳子,又倒上了茶水。
見沈溫頤坐下,沈溫涼提起自己麵前的杯子朝她一揚道:“嚐嚐新到的茶,還不錯。”
沈溫頤順從的抿了一口,而後笑道:“大姐姐這清心院的東西,自然都是頂好的。”
沈溫涼搖頭輕笑:“你是來替爹爹勸我的?”
聞言,沈溫頤手中放下茶杯的動作不禁一滯。
關於這件事,沈宴倒確實找她說過。
但是在這個家裡,就連沈宴都說不動的人,她又哪裡來的自信能勸得動。
所以,當沈宴來找她時,她想也冇想便婉拒了。
這會聽著沈溫涼這樣問,她先是訝異於沈溫涼的機敏。
而後便端著一臉笑意道:“大姐姐誤會了。”
“不是來勸我你往我這院子跑的這麼勤,可讓我甚是惶恐啊。”
聽沈溫涼說話說的這麼陰陽怪氣,沈溫頤麵上的笑容不由得就是一僵。
她用力的扯了扯嘴角,這才勉強提起了一絲笑意:“妹妹來是想問大姐姐一句,幾天後的詩會,大姐姐打算如何?”
聽著沈溫頤語氣中的意味,沈溫涼挑眉:“你有什麼想法?”
“我聽爹爹說,大姐姐這次是想把溫如推出去,但這樣不會太便宜她了嗎?”
這種事,又罪不至死。
再加上上麵有沈宴頂著,沈溫如也左不過就是被訓斥兩句,丟點麵子,再不濟最多也就是毀了名聲罷了。
這種場麵,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沈溫頤此刻眸中的不甘太過明顯,沈溫涼就算想忽視都忽視不得。
她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頭髮,揶揄道:“我記著三妹妹你之前與四妹妹不是相交甚篤麼?”
沈溫頤聞言麵色一紅,嗔道:“大姐姐明知我與四妹妹之前發生的事情,怎得還要取笑於我?”
沈溫涼心底一嗤,她上次隻不過隨意的挑撥了兩句,這沈溫頤竟還真的與沈溫如生了嫌隙。
在她看來,像沈溫頤這樣的人根本就冇有底線,她在無論任何時候都隻會看準眼前的利益,而不會將眼光放的長遠。
與她為伍,你便要無時無刻防著她隨時在背後捅你一刀。
“一時忘了,三妹妹莫怪。”沈溫涼臉上笑著,那笑意卻不及眼底。
“大姐姐客氣了,不打緊。”沈溫頤此時,自然是怎麼順著沈溫涼怎麼來。
沈溫涼聞言,笑著給二人的杯子裡又添了新茶道:“照你說的,你有更好的辦法?”
“談不上更好,隻是照大姐姐的辦法來說我們誰也得不到好處不是?還平白的給沈府眾人的臉上抹黑。”沈溫頤一臉的矯揉造作。
沈溫涼淡淡看著她,隻抬了抬眼皮示意她繼續。
“大姐姐可是不願表演劍舞?”
“嗯。”
“也不是真的喜歡太子殿下吧?”
沈溫涼蹙了蹙眉:“我冇有時間跟你在這兒繞彎子,有話直說。”
沈溫頤臉上的笑容一僵。
感受到沈溫涼冰冷的眼神正盯著她,她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道:“詩會那天,妹妹願意替大姐姐出麵表演。”
沈溫涼目光一閃:“你?”
“有何不妥嗎?四妹妹當日也隻說是在府中見過大姐姐跳舞,既然如此,自然也有認錯人的可能吧。”
更何況就算冇有認錯,沈溫如到時候也得說她認錯了。
“你…想借東風?”
沈溫頤抬眸:“大姐姐,機會都是自己抓住的不是嗎?”
“這次可不一定是機會,也有可能是陷阱。”
“是陷阱我也認了。”
沈溫涼看著沈溫頤透著堅定的目光,倒是真有些相信她的意思。
既然沈溫頤有意“放過”沈溫如這一次,便就遂了她的意也無妨。
“既然你都想好了,就去同爹爹和四妹妹商議吧。”
聽明白沈溫涼這是同意了的意思,沈溫頤一喜:“那便謝過大姐姐了。”
沈溫涼彎唇:“謝我做什麼?這不是三妹妹替我解圍嗎?”
言畢,二人看似極為和睦的相視一笑。
不過沈溫頤又不傻,這事若是沈溫涼不同意,她哪兒還能有表演的機會?
按沈溫涼的性子,還說不準會放她上台去,然後當眾揭穿她,讓她直接顏麵掃地也不無可能。
在清心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沈溫頤就向著沈宴的院子去了。
自沈溫頤走後,玉棠就看著沈溫涼一直坐在那裡捧著茶杯沉思。
“小姐在想什麼?”她不解的問。
沈溫涼摩挲著杯沿,緩緩的道:“在想太子殿下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聞言,玉棠和玉容皆是一驚。
“小姐難不成真想博得太子殿下的歡心?”玉棠一向心直口快。
一旁的玉容也是一臉不安的看著她家小姐。
沈溫涼抬眼看向這二人,看著她們的反應,她不禁有些好笑的道:“你們兩個為何是這個反應?難道我成了太子妃不好嗎?說不定以後還能混個皇後當呢。”
玉棠癟嘴:“那有什麼好的?萬一進了宮裡,奴婢指不定什麼時候一不小心就要掉了腦袋。”
“又不是讓你當太子妃,你繼續呆在將軍府不就行了?”
“那怎麼行?!”玉棠跳腳:“小姐無論去哪兒玉棠都是要跟著的,就算真的要掉腦袋,玉棠也…也不怕!”
沈溫涼失笑:“玉容呢?你也是怕掉腦袋?”
玉容搖了搖頭:“奴婢隻希望小姐能幸福。”
“奴婢也希望小姐幸福!”玉棠連忙跟著說道。
沈溫涼心底一暖,柔聲道:“放心吧,本小姐冇那個想法。”
玉棠拍拍胸口:“就是說嘛,奴婢覺得小姐還是更適合自由的生活。所以說以後可千萬不能嫁給皇室中人,那種金籠子,雖然好看,但是——”
玉棠還冇說完,玉容就重重的一拍她的頭:“青天白日的說這種話,也不怕隔牆有耳真掉了腦袋!”
玉棠吐了吐舌頭。
沈溫涼見狀失笑的搖頭道:“可真是把你寵壞了。”
說完,她起身邊走邊吩咐:“行了,派人去打聽打聽太子殿下的喜好,本小姐有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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