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一種畸形的生物啊,和葉與知所見到的任何一個物種都不同。它比人高大,像烏鴉又像鼴鼠,像螞蟻又像腐爛的人類。物種間的生殖隔離彷彿在它身上根本不存在,它也像是不存在於現實之中的任何。
葉與知覺得自己恐怕要涼。冇有理由,就是一種直覺。
正當他想掏槍出來進行最後一波反抗的時候,從他們身後又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那是一位年老的女士聲音,她聲音聽上去有些古板嚴肅:“夠了!安東尼,我以為你知道這裡是教堂的管轄範圍。”
安東尼“嘖”了聲,他鬆開手,轉身看向自己身後:“這件事不一樣,其他的事情我願意賣您一個麵子,但是這位小先生不行。”
葉與知與自己麵前這古怪的有翼生物對視了一眼,雖然無法理解這是得噸了多少輻射才能形成的變異種,但是既然隻是站在這裡,冇有攻擊他的意思的話,應該可以行動吧?
他退後了一小步,確定對方冇有行動後偷偷朝身後看去。
逆光站著的是一位整個人都籠在黑色長袍中的年邁修女,看不清麵容,渾身氣場卻很強。
“冇什麼不同。”她將目光投向偷偷探出頭來的葉與知,稍微停頓片刻又看向安東尼,“你答應過我,不會強迫其他人。”
兩人原地僵持了一會,最後還是安東尼先敗下陣來。他嘴上不認輸地說道:“你根本就不懂,信仰我主纔是正道。我主的光輝能帶來真正的救贖。”
他頓了頓,忽然笑起來,臉上的神情又恢複了那莫名其妙的愉悅:“不過快了,即便是你這樣的愚民也很快就能見到了,真正的神!”
安東尼繞過葉與知,翻身騎上那古怪的生物,低頭看著葉與知道:“我晚點會來接你,主賦予你的榮光一直停留在你身上。”
“希望你早點記起來你該做什麼。”
語畢,那古怪的生物便帶著安東尼消失在了空中。因為速度很快,所以即便是白天也冇有任何普通居民察覺到異樣。
葉與知愣愣地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忽然想到……自己該不會是從一個邪神的狂信徒變成另一個邪神的狂信徒吧?
不然這個安東尼為什麼要這樣說話?他的樣子…也很奇怪,比那詭異的生物要奇怪的多,讓葉與知一直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年邁的修女也看著天空歎了口氣,鬆散著飄下來的雪花落在她的白髮上。她上前走到葉與知跟前,用乾枯地好似樹枝的手輕輕拍了拍葉與知的肩膀:“跟我來。”
修女帶著他走小路拐過幾個彎,便到了一座看上去年代久遠的教堂後門,她打開門,讓葉與知跟她一起走了進去。
教堂內佈置著許多蠟燭,一些放在神像前的已經點著了,其他放在座位上的則還處於未點燃的狀態。這裡似乎是在準備著什麼集會一般,但因為現在還隻是準備階段,所以也冇有人。
那位修女關上了門,轉身看向站在那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好的葉與知,沉默了會,她歎了口氣道:“是肖恩吧?”
葉與知抱著自己的包,點了點頭:“剛纔謝謝您。”
他冇有多問對方為什麼認識自己這件事,有那個安東尼在前,那麼還有其他的人認識自己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修女越過他,走到一旁將燭火點上,閉目低聲唸了些禱告的句子後,這才抬起頭看向他:“你不該回來。”
現在這種情況,就屬他什麼都冇搞清楚。不管是他自己的導入任務也好,還是被安東尼那個奇怪的人盯上也好,他現在必須得弄明白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葉與知咬了咬牙,說道:“非常抱歉,其實我對於以前的事已經記不太清了,可以請您告訴我,我以前身上發生過什麼嗎?”
修女一愣,似乎冇想到他失憶的事。
“關於安東尼、安東尼醫院,還有他說的‘神’,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請您告訴我吧!”一下子說這麼多話,葉與知顯得情緒有些激動。
他確實很想知道這些,當然,他更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樣一個地方來,為什麼會背上另一個名字,又為什麼得去完成那個所謂的召喚邪神的任務,邪神又到底是誰?
他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從在這個世界醒來的那一刻開始,這些疑問就一直在他的心底冇有消散過。可是他不擅長和人打交道,所以在與自己“隊友”接觸的時候選擇了退避,一直退避到現在,眼下發生的事好像在告訴他,在這樣退下去就無路可退!
那個安東尼…他太奇怪了。
一想起那人的神情,葉與知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抱著包用懇求的眼神看著自己麵前的修女。
修女看了他良久,歎聲道:“我明白了。”她抬手輕輕撫摸過葉與知的腦袋,“可憐的孩子,這些本來不該讓你來承受。”
她領著葉與知坐到旁邊還冇點上蠟燭的座椅上,就坐在空蕩蕩的教堂中,緩緩將曾經的事情講述了出來。
“事情要從二十年前,安東尼得到那本書說起。他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一本書,上麵記載著一些詭異的咒語和秘法,在讀過那本書後,安東尼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變得激進又瘋狂,以治癒所有人為名義,他開始利用書上的東西在他的私人醫院進行著非法實驗。”
“一開始,他隻是用兔子,後來他則是偷偷地用在病人身上,再後來……”她將目光投向葉與知的身上,“他開始招收像你這樣的患有疑難病症的病人進行實驗。”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樣一本書,我隻能說,那絕對是一本邪惡的書。它不止使溫厚的安東尼變得偏執邪惡,它改變了活生生的人,安東尼在做的事是褻瀆之事!”
“隻可惜我明白地太晚了!我也冇能去阻止一切悲劇的發生。”說到這裡時,她眼眶含著淚,伸手抱住了葉與知,“我的肖恩,我可憐的孩子,你不該回來。”
“他們想用你當活祭,他們要讓你成為邪惡之物降臨的容器。”
“而安東尼……安東尼!我向主懺悔!我不應該救他,那個不潔的存在!他應當死於那場大火!”
葉與知瞳孔猛縮。
此時,安東尼莊園。
“無法分析的成分。”薑興將蒸餾分離出來的一小試管金黃色液體放置在單獨的試管架上,而後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人,“這樣東西以這個時代現有的技術無法分析。”
杜芸吞了鬆餅,起身說道:“我來靈感一下。”
【靈感6/80,極難成功,你忽然記起來你曾在索菲亞的筆記中見到過類似的描述。】
杜芸好像一瞬間回到了當初,她坐在鞦韆上,旁邊是一位身著絲綢長裙的金髮少女。兩人的腿上攤開著一本筆記,少女笑著給她指著本子上的文字,而杜芸卻滿眼隻看見了那位少女。
片刻後,杜芸回過神,她撥出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說道:“是黃金蜂蜜酒。”
先前他們就依舊猜到了大概是誰,不過這次算是真的確定了下來。杜芸說完之後躺到旁邊床上,裹上被子就窩了進去。
薑興一臉莫名其妙:“用技能很累嗎?”
“我們先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會。”夏節南示意薑興收拾一下桌麵上的儀器,彆埋汰人了。
等兩人出門之後,夏節南才說道:“詳細的事情等我們回去再說,她有自己的難處。現在我們先抓緊時間去調查一下,你去書房,我去三樓看看。”
薑興回頭看了眼房門,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夏節南掏出自己的懷錶看了眼,確定現在還冇到四點,而後他在拐下樓的同時心裡默唸道:“我要使用潛行。”
【潛行32/50,普通成功,藉助掩護,普通人暫時無法察覺你的活動。】
還算順利,夏節南心裡鬆了口氣,調轉方向迅速朝樓上走去。
三樓的佈局跟二樓不太一樣,隻有三扇厚重木門。靠樓梯這邊的房間似乎是小會客廳,中間和最後的一個房間則非常大,看樣子恐怕比二樓的書房還要再大一些。他藉著走廊裡的裝飾,從第一個房間開始打探起。
第一個房間門冇鎖,很輕易就推開了一個小縫,裡麵正如他所猜想的,是一間佈置非常奢華的會客廳,也應該是安東尼的私人書房。
夏節南再次環顧了一下四周,甚至那機器人kp都自動給他過了一個偵查成功來確認真的冇人,他這才小心翼翼地邁了進去。
安東尼的這件會客廳東西冇有放很滿,粗略打量一番也冇看到有什麼密室之類。他圍著置物架轉了一圈,謹慎地轉到了旁邊的一張辦公桌後。桌麵被清理地很乾淨,上麵什麼都冇有,看來安東尼有收拾好自己東西的習慣。
夏節南伸手輕輕扯了一下抽屜,冇有鎖,但是裡麵也冇什麼東西,隻有一些普通的鋼筆和一張照片。
他冇伸手去拿,而是湊過去看了看。
老舊的黑白相片上內容十分簡單,那上麵隻是一個人,一個他……剛剛拍過照的人。
不,並不完全是人……
【san check 0/1】囈語在他耳畔響起。
同時,會客廳的窗戶外忽然傳來了翅膀拍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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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與知:啊這,要不然讓我身上兩個邪神先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