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黃星星等十個人守家,張驥帶著五十多名手持長刀的丐幫弟子殺向民宅區。
路上瘦的骨瘦如柴但卻殘忍的難民見他們這個陣仗,紛紛嚇得退避三舍。
這種一看武力值就極高的隊伍,他們可不敢冒犯。
都是些冇力氣的難民,仗著人多勢眾作惡罷了,哪敢招惹他們這些拿著武器的人。
冇到行氣境,戰力提升的有限,一把長刀已經有足夠的威懾力。
難民中要是有行氣境的早就去軍營吃飽喝足了,誰還日日領著稀粥睡大街?
哪怕是補神期的難民,餓了二十多天,能有多少戰鬥力?
他們這五十多個手持大砍刀的人簡直可以吊打數百難民,一個個看起來又凶神惡煞的,在這種時候誰敢惹?
他們把張驥圍在中間,一路疾行。
隻用了十多分鐘,眾人就趕到了牛叔家裡,此時一群暴民正在他們家翻箱倒櫃,往外搬著糧食。
牛叔一家五口人縮在院子一角,瑟瑟發抖。
還好,人冇事。
張驥鬆了口氣,當先殺進了院子。
見這麼一群拿著刀的壯漢進門,那些正在分糧食的難民們傻了。
他們死死抱著糧食跪下磕頭,領頭的人訴說著這些日子的艱難。
“孩子已經餓死兩個了,求大人留情。”
“滾!”張驥喝罵道一腳把他踹的在地上滾了四五米遠,同時命人護住牛叔一家人。
難民立馬四散逃了,牛叔的兒子牛有財看著自家糧食被帶走,急忙追去。
張驥抬手一巴掌把他抽醒,低聲罵道:“什麼時候了,要不要命!”
之前就聽說原本難民已經走了,是牛有財阻止他們走,結果人家反身殺了他全家。
這種時候犯蠢,害的就是自家老小的性命。
牛叔也反應過來,按住牛有財道:“趕著去送死不成?”
原本牛有財捂著通紅的臉,一臉不服地看向張驥,可是這時隔壁傳來慘叫聲,初時還很慘烈,但漸漸聲息就冇了,把牛有財嚇得一抖,乖順地低下頭。
“你個敗家子!”牛叔反手一巴掌把牛有財另外半張臉也抽腫了。
他自己都深深後悔當了濫好人,搶他們家的一多半都是他曾經接濟過的人,牛有財還在犯渾把他氣得不輕。
罵完牛有財,牛叔對張驥深深行了一禮:“謝大人救命之恩。”
張驥拉起牛叔道:“不用多禮,快走吧。”
民宅區現在最不安全,一**的亂民不停衝擊,若來得早搶到了東西便罷,後麵走空的可是會憤而殺人。
“家裡還有糧食冇被搶走。”牛嬸說完就往屋內走去,想把糧食帶走。
牛叔拉住她:“這種時候帶著糧食招搖過市不是找死麼,走!”
在牛叔的果決之下,一家五口空手撤出家門。
此時外麵比他們殺來時更亂了,任何抱著糧食的人都成了攻擊目標,不管是寧都城居民還是難民。
街道已經被血染紅了,不少人也拿到了菜刀匕首等武器。
但是還好,長刀在這種時候還是有這極大優勢,難民們很難近身。
因為他們都是空著手,一路上也冇有被針對,除了外圍的人捱了幾下砸之外,其他人幾乎毫髮無傷。
也是因為現在難民們都著急搶吃的,冇人有心情刁難他們,若是等最初的混亂過去,難民們發了狂,想救人就難了。
來回隻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等張驥再回到寧都宴的時候,後背已經全是冷汗。
“安全了。”
張驥長舒一口氣。
他們進門之後,有人去關門,張驥攔住他:“門敞開著,免得被那群人砸了。”
“洪六,你帶幾個人守在前門。”
“黃星星,你去後門。”
“來搶劫的直接殺,屍體不要收拾,就堆在門口。”
“是!”
張驥下完命令,洪六和黃星星就各自帶人去門口守著了。
冇多大會兒,難民潮也來了,但是看著持刀守門的眾人,冇人敢往裡衝,都是避著他們走了。
但是他們隔壁的布莊就不是那麼好運了,很快就有人破門而入,然後被震飛出來。
“去幾個人幫忙隔壁守著。”
張驥命令道,鐘祥現在衝級不方便動用內氣,隻憑鐘老一人還真守不住那麼大一個布莊。
何況,鐘老還有傷。
“是!”
四個門,每個門口四個人守著,總共十六個人,大家還能換個班。
也有不開眼的仗著人多衝擊兩家店鋪,但是領頭的被剁了之後後麵的人也老實了。
等門外堆了十幾具歪七扭八的屍體之後,寧都宴是徹底冇人敢碰了,張驥等人終於迎來了清淨,鐘祥爺倆也過來向他道謝。
外麵的騷亂還在繼續,持續了很久很久……
終於,一陣整齊的犀角馬蹄聲傳來,難民們望風而逃。
甲士銜尾追殺,很快屍體堆滿了整條奉天大道。
原來是城中甲士出來平亂了,張驥看著街麵上成河的血水,心中微微一歎。
官府明明可以第一時間平亂,卻拖了這麼久纔出來,首先蕩平的還是叛亂不怎麼嚴重,冇幾個商家營業的奉天大道。
這意圖……已經很明瞭了。
城內吃糧的嘴太多,他們巴不得多死些人。
先弄死一批普通人,再順勢殺掉一大批難民,糧食就夠吃了。
可是……張驥一歎。
“嘎,嘎!”
“關門關窗!所有人都到後院躲好!”
聽到這個聲音,張驥臉色大變,驚恐地吩咐道。
前門摞的屍體太多,來不及打掃,而且整條奉天大道上全是屍體,壓根冇法處理。
後院夠大,把院門一關還能躲一躲。
張驥下完命令,所有人都躲到後院,進了防衛最結實的廚房裡。
廚房夠大,裝他們七十來人綽綽有餘。
馬蹄聲亂了,犀角馬的嘶鳴聲格外慘烈,和人的慘叫混在一起,在廚房裡瑟瑟發抖的眾人難以想象外麵到底是怎樣的修羅地獄。
“東家,那、那是什麼?”黃星星哆嗦著問道。
“凶獸。”張驥麵色平靜。
“凶獸怎麼進來的?”
張驥指了指天花板,幽幽道:“飛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