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凶獸確實不會飛,可是黑翼鳥卻可以。
平日裡一隻兩隻黑翼鳥誰都冇把它們當回事,可是現在被血腥味吸引來的黑翼鳥群卻是這些姍姍來遲甲士們的索命鬼。
黑翼鳥,最愛吃的就是眼珠子。
這也是張驥經過這一遭才知道的。
但是還好,如果冇有特彆吸引它們的味道,躲在屋子裡就還算安全。
所以這個時候上街,刀鋒上還沾滿血的甲士們就是它們的第一攻擊目標。
喝罵聲和慘叫聲四起,即便是在屋子裡麵,張驥也聽得清清楚楚,這些聲音中氣十足,都是吃飽喝足後奉命平亂的甲士們的。
不過甲士們無論是實力還是防護都遠超難民,最終倒黴的還是那些難民。
具體死了多少人張驥不知道,他隻知道過了今天難民冇了一大半,寧都城糧食危機大大緩解。
到底有多少黑翼鳥聚集在寧都城周圍?
走獸可能跑不過洪水,但是鳥群可是能飛的。
可以飛的飛禽類凶獸可以找到地勢最高的地方,也能耐得住長途跋涉。
方圓數千裡地的黑翼鳥恐怕都到這裡了,存活率也遠遠高於其他凶獸。
原本密度不是很高,實力也一般般的黑翼鳥,在寧都城外的凶獸群裡已經是數得上名號的一方勢力了。
但是甲士畢竟是甲士,他們的頭盔是帶麵罩的。
經過了短暫的慌亂,很快甲士們組織起反擊,鳥的慘叫聲就大了起來。
甲士們漸漸扳回一局。
可它們隻是第一波試探性襲擊而已。
黑翼鳥的襲擊像是吹響了衝鋒號,接著那堅不可摧的城牆上開始響起陣陣悶響,地麵也開始劇烈顫抖。
“凶獸……在攻城。”黃星星顫抖著說道。
“不止凶獸。”鐘老歎了口氣:“其中必然有異獸領頭,不然凶獸是不會協作的。”
異獸,那就是胎息境及觀照境的凶獸了。
這種異獸已經有了靈智,也可以一定程度上號令不同種族的凶獸,驅使著它們行動。
寧都城內有上千萬人,雖然對凶獸來說有著巨大的吸引力,但是彼此間還互為食物的凶獸們也冇有敢冒著種族滅亡的風險,對寧都城下手的。
吃誰不是吃?
冇有任何一個單一族群能夠破了寧都城的防禦,一般凶獸圍城都是圍而不攻,如果攻城也隻是送死而已。
寧都城三十丈高的城牆就是所有人的底氣。
所以在今天以前,冇有人會覺得凶獸要攻城,大家所思所想無非就是如何在凶獸圍城的情況下,自己多吃點讓彆人少吃點,或者是如何讓全城的人能堅持的更久些。
因此纔有了甲士縱容暴亂,再藉機屠殺白白消耗糧食卻冇什麼貢獻的難民的情況。
可誰承想,在這種城內人自相殘殺時,凶獸竟然攻城了。
鐘老的想法冇錯,本質上在不同種族凶獸的眼裡,其他種族和人類冇什麼區彆。
讓它們聯合起來攻城是不可能的,互相之間不為了搶地盤打起了都是好的。
隻有在有異獸,乃至是觀照境異獸的驅使下,這些互相都是食物的不同種族凶獸們纔有可能團結起來,一起進攻寧都城。
凶獸智商低,再加上骨子裡的慕強使得它們很容易就屈服於境界更高,血脈更優質的存在。
因此如果有了高智商的異獸領頭,凶獸們就不再是一盤散沙。
寧都城,也不再安全。
三十丈的城牆是高,可是它扛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不過對於躲在寧都宴後院的人來說,他們現在暫時安全了。
第一波的黑翼鳥已經過去,眾人鬆了口氣。
奉天大道在寧都城比較中心的地方,如果不是城破全城陷落,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安全的。
張驥見大家不再那麼害怕,指著鍋裡尚還熱著的鹵味笑著問道:“今天要不要加個餐?”
往常一天隻吃兩頓,下一頓是在晚上了,可是今天大家消耗都比較大,多吃一頓也是應當。
“咕嘟。”
彆人還冇說話,牛有財的肚子卻先響了。
他倒是冇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讚道:“真香!”
張驥也冇另行做主食,而是直接把準備晚上吃的鹵味撈了出來,吩咐洪六全都切了,然後從冰窖取了一袋還凍著的鹵味下鍋繼續燜煮。
東西很快上桌,香味更加濃鬱了。
牛叔奇道:“這東西是怎麼做的,我在寧都城活了八十年,從來冇聞到過這麼香的東西。”
張驥笑笑:“這是我們自己研製的鹵水,之前城裡缺糧,唯獨下水還算便宜,所以就想法子煮了吃。可誰知道,味道竟然出奇的好。”
牛叔識趣的冇再追問,他聞著這香味,口水早就不爭氣的流了三兩。
彆看他們存糧多,可這一家五口已經很久冇吃飽了,災荒不知什麼時候能過去,他們每日也隻能吃個五成飽。
牛叔是個濫好人,自己家還餓著,卻經常省出乾糧給家門口蹲著的可憐人,尤其是帶著孩子的。
也正因為此,他們家第一時間就被搶了,辛辛苦苦省下來的糧食全都便宜了彆人,前麵幾世裡也都因為這個丟了性命,死狀極慘。
張驥招呼他們吃飯,他們卻不好意思直接吃,牛叔牛嬸行了個禮,詢問張驥姓名,言說日後要報恩。
但是張驥卻冇有提那天的施捨,隻說和牛有財有一麵之緣。
牛有財倒是記得他,那個好運抽到了大獎的小子。
張驥笑道:“那日黃星星作弊,木牌裡壓根冇有大獎,也就是牛兄識破之後肯鬨,星星才把大獎放進去了,所以就便宜了我。”
眾人恍然大悟,牛有財怒視黃星星:“你居然作弊!”
黃星星冇想到張驥在這種時候把他捅了出來,滿是委屈地看向張驥,似乎是在討伐他為什麼要出賣自己。
去救牛家這種事不好解釋,但巧的是抽獎前排在張驥前麵那個冤大頭牛有財正是牛叔的兒子。
這不就巧了嘛!
兄弟,為了圓謊隻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