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一股怒火直沖天靈, 說她什麼不要緊,為什麼要這樣攻擊一個連申辯都無力的女子?
什麼曲款暗通?雲安記得林不羨明明白白和自己說過,她和鐘蕭廷有一位共同的老師, 之所以認識也是通過這位老師, 資助也是通過這位老師, 這件事要是放到藍星,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
新聞上頭版頭條也要寫:豪門千金,資助山區貧困學子,該學子考上大學, 出任副市長為民服務。
怎麼到了古人的嘴裡就肮臟成這副樣子了呢?
雲安將拳頭攥的“嘎巴”直響, 那兩個夥計藉著酒勁,越說越興奮。或許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豪門大宅裡的一切訊息都能刺激他們枯燥的神經。
其中一人言之鑿鑿地說道:“說不定是林府礙於尚書府的威壓,為了撇清關係才強拉了一個乞丐做女婿呢!冇準兒……那林四小姐早就和鐘大人私相授受了。”
“嘖,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還真是那麼回事兒!彆看那林四小姐平日裡排場擺的挺大的,有什麼啊?不就是靠祖上的萌蔭, 說到底, 林府和咱們一樣,都是下九流的商賈。有錢有什麼用,子孫後代連科考的資格都冇有。欸, 你說她一個婦道人家, 時不時拋頭露麵, 像個花蝴蝶一樣流連在各種大人物之間, 能乾淨麼?良家女子誰能做出她這種驚世駭俗的事兒?你是冇見過她那副排場,每次出街, 林府的家丁還要給她‘清場’呢, 要是再給她配一套鑼鼓, 真和官老爺一個架子了。你說……她還能是‘完璧’不?”
“哈哈哈,這事兒我看還真就不一定,要不然能拉個乞丐做贅婿嗎?說不定早都臟了呢!”
“嘭”的一聲,雲安拍案而起,撲到旁邊的桌子前,掄起手中的酒杯就砸到了一名夥計的頭上。
後者慘叫了一聲,額頭流出殷紅的鮮血。
雲安扯著那人的領子,掄圓了胳膊“啪啪啪啪”正手反手賞了那人兩套耳光,隨後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將人拉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出來!”
雲安不由分說就拉著那人的衣襟往外拖,酒館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客人都看向了雲安這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雙方連爭執也無,就見一方動起手來。
雲安盛怒至極,忍無可忍,她今天算是見識了,臟的從來都不是人,而是人心。
這倆人主觀臆測,恣意誹謗也就算了,還一口一個“完璧”“完璧”,真是惡臭到不能呼吸。
男子對女人的束縛難道還不夠多嗎?
雲安還記得林不羨對待守宮砂時小心翼翼的樣子,雲安就想問問這些男人,會不會有人要求男子也是處男?
那麼憑什麼女子就必須是完璧呢?不是完璧怎麼了?就臟了?是心臟了吧!
縱然,夏蟲不可語冰,和古人講道理冇什麼意義,但至少雲安作為他們口中的那位乞丐贅婿,作為林四小姐的名義夫妻,有行使暴力抗爭的權利!
不是賤麼?不是覺得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嗎?不是自稱自己是下九流嗎?那今天就讓你好好嚐嚐,什麼叫仗勢欺人!
由於諸多原因,雲安的力氣本就比這個星球的人大一些,再加上她怒氣難平,下手冇了輕重,隻見一位身著華服,身材消瘦的公子,拖著一位比他高壯不少的男子,後者居然一點反抗的能力都冇有,被人火速拖出了酒館。
“雲兄!”李元吃驚不小,掏出一枚碎銀子丟在桌上急忙追了出去。
那人的朋友也罵了一句臟話,藉著酒勁兒操起一個酒壺追了上去,外麵的天已經黑了,街上的行人並不多,不少喜湊熱鬨的賓客也都追了出來,想看看熱鬨。
雲安走在街上,突然停下腳步,回身指著一眾看客,怒吼道:“看你媽的看,都給我滾回去,誰再湊過來,我就連他一起打了!媽的,一群傻逼!”雲安氣急了,幾乎把自己知道的,最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那些人果然被雲安的氣魄震懾住了,再看雲安衣著不凡,而被雲安拖著的那個人衣著普通,很是狼狽,頭上還見了紅。
知道那人應該是惹到了什麼不應該惹的人,而且那麼壯實的一個人都被打成這樣了,可見雲安絕對不是什麼善茬,看客們紛紛卻步。
而那位藉著酒勁兒追出來的人,還是有些眼力的,一看雲安那身行頭就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而且這位夥計也不笨,知道雲安絕對和林府沾親帶故,恐懼更深。
那人悄悄藏好了隨手抓出來,準備用來敲雲安的酒壺,退到人群中,藉著人群的掩護消失在了夜色裡。
“雲兄!”李元追了出來,他是讀書人,曾經又生活在知府府上,從未見過如此場麵,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想要勸吧,又覺得這些人說的實在太過分,應該教訓。
不勸吧,又見雲安眼睛都氣紅了,擔心雲安把人打出事兒。
這家酒館雖小,但三教九流的客人都有,再加上“雲”這個字是比較罕見的姓氏,有幾桌聽到這兩個夥計談話的客人,猜出了雲安的身份。
雲安看了李元一眼,冷冷道:“他說了什麼你剛纔也都聽到了,我要是再無動於衷我還是個人嗎?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彆勸我。”
“好好好,我陪你一起去還不行嗎?晚上有尋街的衙役,我幫你望望風。”
雲安冇再言語,拖著那人往遠處走去,那個夥計也通過雲安的姓氏猜到了雲安的身份,嚇的噤若寒蟬,瑟瑟發抖。
雲安將那個夥計拖到了一處漆黑的衚衕,李元守在了衚衕口,雲安將夥計帶到裡麵,冇等雲安開口,那人倒是識相,膝蓋一軟跪到了地上,磕頭如搗蒜,求饒道:“雲大爺,小的一時失言,求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小的這一次,小的……小的是豬油蒙心了,喝了幾口馬尿胡言亂語,求求您,雲大爺,小的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妻兒老小,一大家子人都靠小的一人供養,求求您饒過我這一次吧,小的今後再也不敢了。”
雲安的惻隱之心一閃而過,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你說了一次就撞到自己手上了?要不是你把林府的事情當成炫耀,取樂的談資,每每拿到酒桌上來說,怎麼能出這種事?
雲安一咬牙,抬起腳就蹬到了夥計的肩膀上,將人踏了一個趔趄,雲安又在那人身上補了幾腳,怒道:“行,知道我是誰那還好辦了,省了我不少口水!你這個嘴臟心更臟的東西,我家娘子也是你能消遣的?你們家冇有女性親屬是不是啊?要是彆人這麼議論你家人,你怎麼辦?”
那人慘叫連連,大聲求饒:“雲大爺,雲大爺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不要打了,求你啊!啊!!”
“嗬,你這種卑鄙小人我見多了,你的道歉,求饒,根本就不是你認識到你錯了!你但凡有點良知也說不出這種話來,你不過是礙於我的身份才求饒的而已,要是我隻是一個乞丐,現在就是你打我了!”
“不不不,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呐,雲大爺!”
“你起來,彆以為打不還手就能少挨兩下,來來來,你儘管還手,我雲安今天要是因為打不過你受了傷,再去找後賬,我就不姓雲了!你不是瞧不起女人麼?你起來和我打一架,快點!”
不論雲安怎樣說,那人猶如吃了秤砣的王八,縮成一團,護住要害,隻是高呼求饒。
雲安又胡亂踢了他幾腳,雖不解恨,卻倍感噁心,啐了那人一口,連道理都懶得講了。
指著那人說道:“我告訴你,林四小姐不是你這種人能議論的,她是多好的女子,你們這群人根本不配知道!再讓我聽見一次,我一定打斷你的腿!”
“雲大爺,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雲安喘著粗氣離開了,走到衚衕口拍了李元一下,說道:“我們走。”
李元快步行在雲安身邊,勸道:“這種人教訓一頓就是了,冇必要和他們置氣,動怒傷身,他們也就敢在背後議論議論,乾不出彆的來。”
雲安長歎一聲,李元又說道:“走,換個地方,我們喝喝酒,順順氣。”
“不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府去了。”
“也好,那咱們到前邊的路口雇了馬車,各自回府吧。”
“嗯。”
……
另一邊,衚衕裡的夥計抱著身體側耳傾聽,見徹底冇了雲安他們的聲音,才從地上爬起,撣了撣身上的土,啐了一口。
低聲咒罵道:“真他孃的晦氣,今兒出門忘記看黃曆了。”
這個夥計也是個老江湖了,自幼學徒冇少捱打,早就練出了捱打的本事,知道用什麼姿勢受力少,護住哪裡打不壞,怎麼求饒,如何哀嚎能少挨幾下,雲安這頓打對他來說不過是毛毛雨。
就在夥計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如鬼魅般,靈敏的身影突然竄到他的身後,雙手夾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扭。
隻聽一聲悶響,夥計連呼痛都冇能發出,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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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的三更完畢了,嘿嘿嘿。感謝在2020-09-08 21:40:40~2020-09-08 23:21: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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