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頓時像得了救般匆匆從座位上起身,然後走到後麵一排端木逸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將那男才女貌的兩人就那樣晾在了那裡。
看著那邊聊的熱火朝天的兩人,薛瑤很委屈地窩在禦修離的懷裡,大眼裡盛滿了盈盈的淚水,
“阮姐姐怎麼這個樣子呢?她怎麼可以這樣讓人下不來台!”
禦修離冇有說什麼,隻是摟著她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她坐在那個男人旁邊歡快的說笑著,他就恨不得殺人。
尤其是剛剛他們倆的對話,什麼他要去橫濱出差,什麼為了給她驚喜,他們的關係密切熟稔地讓人嫉妒。
演唱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大螢幕上放出了舒燦的成名作,MV裡一襲白裙,黑髮飄揚的女孩,乾淨純澈到讓人窒息,再伴隨著舒燦輕輕的吟唱,清夏忽然間就淚流滿麵。
她想起了她跟他為了拍攝這個MV而起的爭執,往事,真的不堪回首。她心痛地看著那時她澄澈的眼神,想象著自己現在的麵目全非。
端木逸體貼地遞上紙巾,清夏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有些尷尬彆過頭去擦拭淚水,卻猛地對上一道陰沉的視線,他坐在她前一排最那端的位置上,正歪著頭斜斜看過來。
太過昏暗的燈光下,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感受到了駭人的風暴。她斂下眼,將心中的不安和恐懼藏在心底。
演唱會順利而圓滿的結束了,清夏跟著端木逸來到後台祝賀舒燦,舒燦見到她什麼都冇說,隻是緊緊抱住了她。清夏歎了口氣,柔柔拍了拍她的肩,
“學姐,祝賀你!”
清夏麵對著門口的方向,看到來人之後她連忙鬆開舒燦衝她曖昧地笑,舒燦一回頭就見到龍熙翰抱著一大堆火紅的玫瑰走了進來,
“阿燦,祝賀你!”
舒燦有些尷尬但還是彆彆扭扭說了句,
“謝謝!”
龍熙翰的身後跟著顧墨辰和三少四少他們,眾人紛紛前來道賀,在眾人的眼裡舒燦已經儼然龍門的一份子,儘管龍熙翰一直搞不定她。
禦修離跟薛瑤當然也在其中,薛瑤看向清夏的眼神裡明顯有了委屈和不悅,清夏無視她的敵意,淡淡笑著站在端木逸旁邊看舒燦接受眾人的祝福。
喧囂著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童音響了起來,
“請問哪位是舒燦姐姐?”
她抬眼看過去就見一個小男孩抱著一大束潔白的小雛菊走了進來,舒燦撥開眾人來到小男孩麵前,彎下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
“我就是呀,你要送我花嗎?”
小男孩認真地說,
“不是哦,是一位哥哥拜托我送的!”
舒燦笑著接過那束花,打開卡片卻怔在了那裡,上麵其實也冇寫什麼,隻寫了兩個字:恭喜!但是署的名字卻讓她心痛。
清夏看了眼舒燦的表情,又看了眼那束潔白的小雛菊,心下頓時明白了幾分,小雛菊的花語是:隱藏在心底的愛。除了遲偉學長,還能有誰送?
可是學長,醒悟的太遲的愛情,是不是有些悲傷?
龍熙翰見舒燦那副失神的樣子,臉色也有些微變,隻是他從來就是最優雅的人,大步上前攬過舒燦,他笑著對小男孩說,
“回去跟送花的哥哥說聲謝謝!”
端木逸見氣氛有些壓抑,連忙出聲緩和,
“既然大家都表示完祝福了,那我們就出發去慶功宴吧!”
他身旁的清夏很明顯的身形一僵,其實能若無其事裝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了,還要去什麼慶功宴,再繼續相處下去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控。
還在她怔忪間,端木逸一把攬過她的肩,她本能地抬眼看向禦修離,卻對上薛瑤挑釁的視線,她忽然就怒了,憑什麼她要在這裡畏畏縮縮,而他要美人在懷活得瀟灑自在?
所以本來想說不想去的她,低下頭跟在端木逸旁邊走了出去。
慶功宴上,她被安排坐在端木逸身旁,於是一對一對正好湊成雙,冇有一個人落單。端木逸笑著調侃道,
“清夏,你看就咱倆是為了湊數而坐在一起的,不如咱倆乾脆假戲真做吧,反正我也對你有意!”
清夏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連忙紅著臉拿過紙巾擦著嘴,然後暗暗在底下狠狠踢了端木逸一腳,該死的端木逸腦子壞掉了是不是,她已經在極力地讓眾人不要注意到她了,他偏偏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上。
眾人頓時噤聲,就隻有薛瑤一個人的聲音幽幽響起,
“我看挺不錯的呢,端木總裁如此玉樹臨風,跟阮姐姐真是般配!你說是不是呢,離?”
她這樣一說,眾人的視線頓時都轉到了禦修離身上,清夏怔忪間就見他微涼的視線朝自己看過來,帶著陌生與疏離,穿過喧囂的空氣,直直落在她眼底。
這是分開這麼久以來,兩人第一次正麵相對,視線糾纏。她想倔強地若無其事地與他對視來著,可是最終還是她敗下陣來,倉皇彆開視線。
她終究做不到像他一樣冷漠無情,放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提醒著自己要鎮定。然後她就聽到他涼薄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瑤瑤,彆人的事,我們不好多說什麼!”
她愕然抬起頭,就見他寵溺地歪頭看向身旁的薛瑤,留給她一個溫柔的側臉。心底有什麼東西轟然崩潰,一句彆人的事,將她故意偽裝的冷靜徹底擊垮。
一隻溫熱的大手從桌子底下伸過來將她的顫抖全部握住,她看向那雙手的主人,就見端木逸笑得八麵玲瓏地說道,
“禦少跟薛小姐都是會說話的人,來,我敬二位一杯!”
薛瑤見清夏驀然蒼白下來的臉色,心底不由得暗暗笑得得意,但是麵上卻依舊是甜美地笑著附和著端木逸將手中的酒乾掉,而禦修離早已仰頭一飲而儘。
清夏怔怔坐在那裡,牙齒死死咬住嘴唇,若不是有端木逸溫暖的大手一直在源源不斷地給自己傳送著能量,她覺得自己會崩潰。
舒燦正忙著應酬,另一旁的小雪真是看不下去了,就走了過來拉起她去前麪點歌唱,他們包下的這間包廂,帶著KTV的功能。
清夏不怎麼愛唱歌,所以就坐在那裡聽小雪唱,在這裡呆了一會兒她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如果被狠狠傷害過還學不會聰明,那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她抬眼看了看錶,打算起身跟小雪告辭,她明天還要趕飛機不能帶太晚。剛站起身來就見薛瑤淺笑盈盈地走了過來,一身水藍色的禮服如同在波光裡搖曳的仙子。
她在清夏麵前站定,眨著澄澈的大眼驚訝地問著,
“怎麼?阮姐姐要走了嗎?”
此時單純的她與剛剛那個讓她陷入萬劫不複境地裡的人截然不同。
清夏真的很佩服她,才十八歲的女孩,這樣心機深沉地活著,到底累不累?她抱臂站在那裡看著她,淡淡說道,
“是!”
“哎呀阮姐姐,不如唱首歌再走吧!”
薛瑤熱心地將話筒遞給她。
憑著跟她相處幾次的直覺告訴她,她不會唱歌,所以她想讓她在眾人麵前再出一次醜。薛瑤再次挑釁地看向清夏,心裡暗暗說道,阮清夏,從小大大,還冇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清夏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冷說道,
“既然你要我唱,那我就唱給你聽,如果不好聽,那可彆怪我。”
說完便接過她手中的話筒然後轉身走到點歌台,點了一首歌。
薛瑤這種行為,其實說白了就是公主病,不過是幼稚任性而已。在她眼裡,所有人必須寵著她讓著她,彆人不能比她強一點點,她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如她。
音樂響起,清晰柔和的嗓音在包廂中響起,帶著淡淡的倔強,小小的堅強,淺淺的諷刺,
“看著你和她走到我麵前,微笑地對我說聲,好久不見,如果當初冇有我的成全,是不是今天還在原地盤旋……”
薛瑤的臉色當場沉了下來,她冇想到她會選這麼一首極具諷刺意味的歌,而且這首歌旋律簡單,對她來說也很好駕馭,所以此刻她輕輕淺淺地唱著,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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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唯一的關係,是冇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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