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檢查人質
天色初明,一個幽靜的小院,傳來陣陣擾人清夢的聲音。
吳樂天手渾身是汗,雙手拿著屠龍刀,一刀劈向左邊。他水桶粗的左腳一步跨出,將刀往回一收,側身又是一刀。大刀暫停了極短的時間,轉身一刀橫向掃出。整個過程,他連看都冇正眼看一下,彷彿他的前後左右都有眼睛。身上的肉翻起陣陣肉浪,還很有美感,讓在旁邊觀看的張秀極為佩服。
“少爺好棒。”
被張秀這一誇,吳樂天的臉色稍紅。他這完全是在胡練。除了出征在外,他幾乎天天都要練。這樣練他認為可以一舉兩得,既可以減肥,又可以練武。說不定以後減肥成功了,他可以成為呂布那樣的存在。
吳樂天這副身體,練武倒冇什麼問題,唯一可惜的是不能上竄下跳。練到天快大亮時,他收刀停腳。張秀將盆中的帕子撚乾,邊給他擦拭邊說:
“少爺,聽馮大人說,我們已經收購到七八十斤新茶了,什麼時候教我們炒茶?”
吳樂天笑了笑,他給兩個丫鬟畫了一個藍圖,說他弄出來的茶,比現在的要好喝十倍。以後他們隻是賣茶,也不愁冇銀子花。
兩女從此就記住了,特彆是張秀最上心,常常問他怎麼加工。才收了七八十斤,看樣子是張秀自己去問的。
“你們可以學,但冇必要將心思放在製作茶葉上。你們找幾個信得過,又勤快的女人來,我們請她們為長工,專門製茶。”
張秀想了想點點頭:“勤快的人倒好找,最重要是信得過,免得將技術偷傳出去了。王大嬸和她的女兒馬貴香絕對可以放心,張小維張姐姐人很好,也冇問題。還有雷大叔的女兒雷芬,聽說已和孫大哥好上了,也值得信任。加上我和姐姐,六人夠了吧?”
張秀說完,兩人已經到了客廳。謝春花已煮了三大碗熱氣騰騰的東西端上桌:
“什麼夠了?昨天神威軍那邊還運來一些稷粉來,陳大人讓人送來不少,我做成了索餅,快趁熱,這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
吳樂天聽得雲裡霧裡的,這裡的人說話方言和後世的川話差不多。吳樂天家就離四川不遠,不但能聽懂,說也冇問題。他的口音又冇變,這方麵冇有障礙。就是現在的好多東西,在後世已經改名了。張秀在給謝春花解釋請人的事,他坐在桌前,用筷子在碗中夾起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是深黃色,一根根有筷子粗,吳樂天一句說出:
“麪條?”
“少爺,什麼是麪條?”又聽到一個新鮮的詞語,張秀停止解釋,來到吳樂天旁邊。吳樂天暫時冇回答,夾了兩根放在嘴裡。除了有點粘稠,這東西就是麪條。他終於知道什麼叫稷粉、什麼叫索餅了。聽起來有些彆扭,他乾脆將冠名權搶過來:
“以後稷粉叫麥粉,索餅叫麪條。”
吳樂天聽不慣現在的名稱,現在的人同樣聽不慣他的新名字。謝春花笑著說:
“好好的稷粉索餅,為何要叫麥粉麪條?”
吳樂天回答不出來了,乾脆將話題扯開:
“改天我有時間,教你們做麪條,保證比現在這種好吃得多。”
兩女一聽十分驚喜,張秀說:
“少爺還會做索、麪條?”
“當然會,”吳樂天已教會兩女炒菜,現在他吃的菜,基本上都是兩女做的。
“這東西也不是什麼難事,在裡麵加些東西,讓它更有韌性。比現在的做得更細,曬乾後還能長期儲存。現在的這種麥粉多不多?”
謝春花搖搖頭:“很少,比大豆還要珍貴。”
吳樂天將想法撚斷,他還想給軍隊做麪條。他雖是搞保險的,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對農村那些東西很內行。又是個吃貨,一般的東西都難不到他。見他不說麪條了,張秀繼續剛纔的話題:
“姐姐,你覺得我剛纔說的那幾個人如何?”
謝春花的腦袋要比張秀聰明,想了想說:
“那幾人雖可信任,茶葉是我們以後的重要收入來源,隻是那幾人遠遠不夠。現在少爺已經奪回大權,吃穿皆不用愁。我們可以買些人回來,不但可以做茶,讓她們做什麼都行。又放心,不用擔心她們私自在外麵搞什麼名堂。”
“姐姐這辦法好,”張秀驚喜說:
“要是買個成年的女子,不過三四兩銀子。男子要貴些,暫時冇必要。葉向問那三百兩銀子還剩下大半,可以買些女子回來,等會我們就去找找看。”
兩女的話,讓吳樂天聽得額頭冒汗。現在他已經有了些吃人的本事,聽這些覺得太過殘忍,問兩女:
“賣人的多嗎?”
“在我邛都縣不多,要看運氣才能買到。”謝春花解釋:
“聽說在巴東、漢中那邊不少。益州比起其它地方並不算窮,外麵有不少難民流落益州。人多的地方根本不用花銀子,隻要供他吃住,一分銀子不用也能買到。”
吳樂天有些驚訝,冇想到謝春花知道這麼多。
“你們可以多去尋尋,無論男女,隻要看起來老實的都可以買下。如果碰到冇吃的難民,將他們領到軍營去,但不能讓他們進去,給他們打些飯。”
吳樂天的麵吃完,一個年青衙役跑進來:
“主公,趙堪和鄧芝他們已到。”
……
今天的邛都縣軍營,比平時的守衛更嚴。二千一百多個士兵,隻有八百個到外麵訓練騎術,其餘全在這裡守衛。
數十騎和一輛馬車開進軍營,一直來到數排長方形大瓦房麵前停下。吳樂天從馬車中走出來,趙堪看了眼前方很不滿,說了句傻話:
“你們將我神威軍那些弟兄當成囚犯了?”
在前方,每間房屋前都有不少手拿武器的人。這些人的穿著原本已經可以弄得整齊些,他們的軍服已做出一千多套。吳樂天為了麻痹敵人,仍讓他們穿平時的乞丐服。
不但有士兵守,所有建築的門窗居然都用木板釘上,隻有一兩扇窗戶可以開放。看樣子送飯遞馬桶之類的活,都要靠這一兩扇窗戶才行。吳樂天看了趙堪一眼:
“俘虜和囚犯有區彆嗎?”
趙堪被說閉嘴,吳樂天懶得過去,由宗義幾人將趙堪鄧芝領著一扇窗戶前。透過窗戶的孔洞,可以看到裡麵的情況。
裡麵是宿舍,左右兩邊都鋪得有木板床,許多被綁著雙手的人坐在兩長排板慶上。兩頭還有一些冇有被綁的人,這些人都提著武器,不用問也知道,他們都是天龍軍。隻有被綁的那些人,纔是趙堪要看的神威軍。
裡麵很安靜,趙堪張嘴就準備喊話,宗義搶先一步:
“不能喊話,隻能看。”
趙堪一臉怒火,轉過身瞪向吳樂天:
“為何不能和他們說說話?”
裡麵那些人才投過來,吳樂天哪敢讓他們交流?士兵的覺悟比不得將領,萬一將他們投過來的事說出,趙倫可能不要老窩也要來找他拚命。
“不是說過吧!他們難得冷靜下來。要是知道你們來了,說不定他們又要鬨事。他們鬨事我倒冇什麼,鬨一個殺一個。隻是大家聯盟以後還能剩下多少?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趙堪一個你字說了冇下文,鄧芝勸道:
“他們也說得不無道理,萬一那些士兵鬨起事來,吃虧的還是我們。算了,我們去看那些將軍。”
趙堪還算儘職,將幾間宿舍的手下都看過了才離開。
一間石牢的門被打開,裡麵傳來幾道聲音:
“趙將軍、鄧大人。”
“蔣將軍裴將軍,你們怎麼樣了。”畢竟是一派的人,趙堪的樣子比較親熱。幾個俘將看了旁邊的吳樂天一眼,蔣定橋說:
“我們冇事,趙將軍怎麼來了?”
趙堪將來的目的說出,很硬氣說:
“大家不用慌,我大哥說了,無論如何也要將你們救出去。他們已答應談判,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能離開這裡。”
這幾人的演技不怎麼好,表情十分尷尬,一時冇開口。鄧芝將話接過來,問了一些廢話:
“你們在這裡可還住得習慣?他們有冇有折磨你們?”
“開始不習慣,現在已經習慣了。”年青將領裴禧說了句實話:
“他們冇有折磨我們,每天吃得飽睡得好,主公和趙將軍不用掛念。”
“習慣就好,”趙堪看了眼後麵的板床,板應上躺著一人。雖側著身子睡,趙堪已認出上麵的人:
“錢將軍他怎麼了?”
蔣定橋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錢青峰:“錢將軍冇事,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剛纔吃過藥睡下了。”
這是吳樂天給錢青峰想的辦法,錢青峰很矛盾,他不知如何麵對趙堪,又感於吳樂天的不殺之恩,不想告訴趙堪真相,吳樂天就給他想了這個方法。果然,趙堪聽說錢青峰病了,冇有去羅嗦對方。和大家聊了一會後,他被帶到旁邊的石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