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出塞
本來是想過段時間再辦，現在看來一次性將兩件事全辦了更省事。
“韓龍，明日你去通知一下王掌櫃，就說我打算和他一起到塞外看看。”
……
土黃色的枯草一望無邊，天穹低到觸手可及。
兩者在遠方膠合在一起，難分彼此。
無羈的風將塵土吹起，淡薄如煙，筆直向上。
令人睹之頓有“大漠孤煙直”的感觸。
東南方一輛車輪高大的馬車，在十幾名騎馬男人的保護下快速向北方行進。
劉辨扯了手中韁繩，在馬背上情不自禁吟道：“單騎欲問邊，屬國過武關。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想了想後一句話不怎麼好解釋，他便停了下來。
車內的兩個女人聽著劉辨吟詠的詩句，一臉陶醉。
見他戛然而止，賈文問道：“起、承、轉有了，後麵一句是什麼？”
她甜糯出聲，覺得前麵三句都靈動自然，不落俗套，後麵的一句定然也是好詩句。
作為商行名義上的大股東，這次塞外之行，她被林采兒強拉著帶上了。
林采兒對於詩詞方麵冇有什麼研究，她隻是粗通文墨，讀過幾卷古書罷了。
不過詩句好不好，精彩不精彩，她還是能聽出來的。
林采兒癟了癟嘴，心想這個李虎子看不出來還是個大才子。
從前他還騙自己說他不識字。
現在想來，當初自己實在太天真了，怎麼會信了他的話？
賈文心中更是讚歎，她從父親賈詡的口中已經得知了劉辨的真實身份，知道前方騎馬的少年就是弘農王。
和賈詡的反應一樣，她先入為主，將劉辨理解成了舉止輕浮的皇族。
然而細想自己看到、聽到的種種。
這位弘農王竟令她不得不佩服，非但不是舉止輕浮之人，相反，而是具有大智慧、大能力、大韜略的英主。
劉辨聽後方的女人發問，兜轉馬頭笑道：“後一句我忘了，等想出來了再說。”
小婢女出聲揶揄道：“記不清還賣弄。”
賈文在她背後掐了一下，小婢女哎呦一聲，討饒道：“小姐，不要掐了，我閉嘴就是了。”
林采兒鄙視了一眼麵前的主仆，這哪裡是什麼大家閨秀的做派，還不如自己沉穩。
賈文注意到了林采兒看向自己的目光，羞的麵臉通紅。
她怕小婢女惹惱了劉辨是為整個家族考慮，這個女人整天瞎想什麼。
對方這隱隱的醋味她也察覺到了。
無法解釋，還不能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實目的，賈文無辜地看了看小婢女，指責道：“都是你鬨得，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林采兒冷哼一聲，指桑罵槐的說給誰聽呢。
還想收拾我？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停下。”
兩個女人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感覺到車內氣氛不對，馬上就藉口避開對方。
劉辨等人聽到車內的女人又要下來如廁，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天下來走走停停，至少有一半時間都浪費在了兩個女人身上。
林采兒和廚娘下車後向東走，賈文和小婢女低頭向西，雙方大有從此以後分道揚鑣的決心。
王掌櫃嗬嗬一笑，看著劉辨道道：“盟主這兩個股東，似乎有些矛盾？”
劉辨苦笑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後有機會，我堅決不和女人做生意。”
身邊的匈奴貨商被劉辨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
王掌櫃則一臉羨慕，車內的兩個女人不說生的傾國傾城，相貌比尋常女子那是大有不同。
火藥味最濃的小姑娘心思機敏、身材苗條。
出聲甜糯、滿身書香氣的那位，相貌雖不及另一位，但身具內秀，將來定能相夫教子。
“盟主有福氣啊！佩服，佩服！”
王掌櫃嘿嘿一笑，聲音發自肺腑。
劉辨轉移話題道：“王掌櫃這次去匈奴，準備了什麼禮物？”
匈奴部落首領的妻子即將臨盆，王掌櫃作為馬鞍商人敏銳察覺到，這是一次拉進彼此關係的好機會。
他一共準備了兩份一禮物，無論出生的嬰兒是男是女，他都能輕鬆應對。
聽到劉辨發問，他笑道：“一份銀鞍和一塊金鎖。”
劉辨聽完他的解釋，讚道：“王掌櫃心思周全，將來一定能發大財。”
“承蒙吉言。”王掌櫃開心一笑，“我看劉盟主將來也能飛黃騰達，到時候還請多多關照。”
兩個人互拍馬屁，溢美之詞滔滔不絕。
匈奴商人在一旁聽著二人的話語，身上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韓龍將王掌櫃記在了心裡，既然主子說此人將來會發大財，將來此人一定能派上大作用。
劉辨看了看胯下的馬鞍，若有所思。
現在這個世界上還冇有馬鐙，即便有人已經做出來，也絕冇有大範圍應用。
畢竟根據他的記憶，馬鐙在三國末期纔會出現。
在此之前出土的考古文物中，並冇有發現馬鐙的身影。
如果給這個時代的馬鞍裝上馬鐙，騎兵作戰能力和奔襲速度都會獲得極大提高。
不過，如果被人察覺到馬鐙的作用，其他人想要模仿並不困難。
想到這點，劉辨將目光移向遠方。
林采兒慌慌張張從土丘後方跑了出來，廚娘朝他大呼救命。
劉辨一揮馬鞭，立即朝林采兒所在方位趕了過去。
韓龍拔出匕首緊隨其後。
靠近林采兒時，劉辨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將她拉上了馬背。
韓龍擲出匕首，精準秒殺了地上的毒蛇。
聽到這邊出事，賈文主仆二人從東麵走了回來。
馬車內，林采兒忍痛脫下了自己的鞋襪，左腳踝赫然出現了兩道紅腫的傷口。
劉辨用匕首在傷口上劃了兩個十字，然後用力將毒血擠了出來。
酒水灑在傷口上，痛的林采兒小臉慘白，額頭冷汗直冒。
賈文主仆看著一聲不吭的林采兒，心中對她暗服。
“遠行塞外，我行李中帶了預防蛇蟲的藥，現在正好能用上。”
賈文讓小婢女從行李中翻出了一瓶紅色藥粉，轉手將它交給了劉辨。
林采兒一聲不吭看著劉辨將藥粉灑在了自己的腳踝。
圖遇如此變故，眾人乾脆在此停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