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毒士李儒
農戶抬起一雙驚恐的眸子,猶猶豫豫間,最終選擇了出賣劉辯:“那個,昨天的時候我確實見到了兩個當官的,他們,他們拿這些財物換了我家的衣裳,然,然後跑了……”
“往哪個方向去了?”
李儒好整以暇,那人坐在地上躊躇了半晌,而後向叢林深處指了指:“進,進林子了。”
“哦?”李儒站起身,瞧向林子的方向。
他抬手勾了勾手指,身後的西涼鐵騎立刻回過味兒來,迅速出劍將那農戶斬殺。
瞧著身後農戶不敢置信的模樣,李儒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到底還是個孩子,不懂得隻有死人纔會閉嘴的道理。再這樣的亂世裡,大家各自憑藉本事過活,又怎麼可能會存在替彆人著想的事呢。
李儒揮了揮手,指向叢林的方向:“沿著這個方向,搜!”
“是!”
黑壓壓的西涼鐵騎迅速出發,李儒看向手中的地圖,心道劉辯原是去了洛陽。
叢林裡,休息整理過一段時間的劉辯勉強恢複了體力,起身決定繼續逃往。
夜鷹看了眼手中的地圖,疑惑不解的看向身旁的他:“主上既然要去洛陽,那為什麼不走這條路?”
“直接去洛陽,容易被李儒發現,之前我在農莊,刻意走的洛陽的方向,而後待農戶離開後選擇折返,就是為了迷惑李儒。”
“我們現在走的路雖然繞遠,但小路崎嶇,難以被人追蹤。”
“不過,李儒人多,很有可能發散去找,我們現在唯一的優勢,便是目標小很難被人發現。”
劉辯分析得頭頭是道,夜鷹聽著,覺得甚是在理。
兩個人繼續出發,果然在山路上遇見了追兵,但是,絕大部分的西涼鐵騎都往洛陽的方向追逐,這邊來的人並不多,隻在手裡拿著畫像,細細盤問過路的每一個人。
劉辯眸色一頓,而後迅速從地上捏了一把泥巴,又咬破手指隨意弄在臉上,並用鬥笠遮擋麵容。
“前麵兩個是什麼人!”
“站住!”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劉辯後脊一僵,但還是緩過勁來,弓著腰不斷髮出劇烈的咳嗽。
夜鷹配合的扶著劉辯,跟著說道:“我們是村裡的人,這是我大哥,他染了病,快不行了,我要帶他去隔壁鎮裡治病。”
“病?什麼病?”
西涼鐵騎明顯不信,劉辯緩緩抬起頭,露出下巴上畫的妝,緊接著用力抓撓起自己的臉,大喊著:“好疼,好癢啊!救命!”
見劉辯神色瘋癲,對方嚇了一跳,連帶著身下的馬被驚,眼前的情況亂成了一團。西涼鐵騎嫌棄的用長矛隔開自己和劉辯的距離,而後抽出畫像,對兩個人細細觀看。
劉辯一邊擋著臉一邊發瘋,對方心情不爽,揮揮手便打發了人走。
劉辯和身旁之人剛走出去兩步,西涼鐵騎突然叫停:“站住!”
“把你的頭抬起來,再給我看看!”
“官爺……”
“少廢話!”
對方大喝一聲,催動馬匹繞向前方瞪向身前的兩個人。
劉辯心下一頓,如果這個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那他便不能留了。
劉辯小心翼翼的抬眸,對方拿著畫像細細檢視,幾輪呼吸過後,都不見雙方有什麼動靜,劉辯心下裡難免多了幾分緊張,看到四下裡無人,劉辯朝著身旁的夜鷹抵了一個眼神。
兩個人一前一後,劉辯又上前去走了兩步,輕聲輕語的問道:“官爺,我能走了嗎?”
官差因為劉辯的突然靠近不由一頓,就是這一恍的神色變化,讓劉辯更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動手!”
夜鷹得了指示,迅速理解他的意思,起身縱躍,一個飛踢將麵前之人踢下馬去,劉辯則趁機撲上去,用匕首割斷他的喉嚨。鮮血飛濺,落在年僅十五歲的孩子的臉上,也落在劉辯的心頭。
他雖然在現代算得上是久經沙場,但畢竟殺人他還是第一次。
忍住胃裡頻頻作嘔的**,劉辯起身,卻險些摔倒在地。
“您冇事吧?”
“冇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把屍體先藏起來。”劉辯和夜鷹一起將對方的屍首扔進密林裡,正在盤算時,鮮血的味道卻已經引來了李儒。
李儒,董卓的謀士,曆史上毒殺漢少帝劉辯的人。
劉辯的心底多了幾分緊張。
畢竟是曆史上出了名的謀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並非一般人可以比擬。
李儒的目光在麵前兩個農戶的身上上下徘徊,見到劉辯身上未乾的血跡,不由發笑,問道:“你們是哪兒的人?”
“就是附近山上的農戶。”劉辯隨手壓低了自己的帽簷,卻發現,無數的西涼鐵騎正在朝他靠攏。
劉辯心中緊張,卻隻能強裝淡定:“官爺,您這是做什麼啊,我們又冇犯罪!”
“我們最近正在附近抓人,那匹馬的主人正是追捕者之一。如今馬在人不在,你們說,這是為什麼?”李儒不疾不徐的問著,劉辯看向他,搪塞道:“興許是馬的主人正在附近方便?”
“哦?”
李儒眉梢一挑,不遠處,幾個士兵飛奔過來,手裡拿的正是那個死去的西涼鐵騎的長矛:“我們在前頭的草地裡發現了此人的屍體!”
李儒笑容依舊:“我倒是很想要聽一聽,現在的你,還能有怎樣的解釋。”
西涼鐵騎一聽李儒的語氣,紛紛將手中長矛指向劉辨的身體。
隻要李儒一聲令下,他們瞬間就能將對方擊殺。
劉辨一臉“惶恐”,身體開始發起抖來。
急中生智中,他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驚懼道:“大人饒命啊!知情不報,小人罪該萬死!可是,小人怕啊!小人怕官府把罪名歸罪到小人頭上,請大人明察!請大人明察!”
身邊的夜鶯趕忙有樣學樣。
二人心底的憋屈,被他們掩飾的極好,絲毫冇在臉上表現出來。
李儒突然冷笑一聲:“大膽!還敢矇騙本官!你們大清晨出現在這裡,身上既無獵弓,也無柴刀,不是行為不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