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誘惑性營銷
劉辨和夜鶯正說話間，一名腰身細長的女子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林采兒朝倉庫一指：“你們兩個去把裡麵的葵扇搬出來。”
她說著雙眉皺了一下，這批貨已經在倉庫內積壓了一年。
初春濕冷，葵扇顏色發暗，柔韌度也降低了不少，質量上已經降到了最次。
而今氣溫逐漸升高，也不知能不能賣出去。
如果繼續積壓在手裡，恐怕連本錢都收不回來。
“馬上就要發黴了，看來隻能賠本處理了。”
她輕聲說了一句，扭頭看向二人：“你們兩個還愣著乾什麼？”
從小生長在商賈之家，林采兒對付偷懶的夥計還是挺有一手的。
她雙手叉腰，靈秀的雙眼變戲法似的越來越大。
看模樣，對方也就十三四歲，正值豆蔻年華。
劉辨覺得自己被對方呼來喝去，未免麵子上過不去。
怎麼說，自己都是兩世為人。
雖然命不好，穿越到了廢帝劉辨的身上，但怎麼說自己也是做過皇帝的人。
讓一個小丫頭當成下人使喚？
彆說他心裡過不去了，就是體力上也不允許。
劉辨從小生於帝王之家，身嬌肉貴，哪乾過體力活？
若是乾重活，搞不好還會讓對方懷疑自己的身份。
所以劉辨不打算費力不討好地冒這個風險。
“夫人，您是不是想儘快賣掉這批貨嗎？我這裡倒有個主意，或許不用費這麼多功夫，就可以處理掉這批葵扇。”
聽到劉辨的稱呼，林采兒雙臉滾燙如火。
她這個年齡，劉辨這樣稱呼，完全合情合理。
民間女子到了十三四歲就有人上門提親。
林采兒模樣俏麗、身材苗條，衣著用度比貧家女子不知高了多少倍。
稍作裝扮，越發顯得嬌柔清秀起來。
劉辨猜測著對方的身份，很自覺就把她當成了林掌櫃的兒媳婦。
“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他在心底暗暗替對方惋惜，林掌櫃那副賊眉鼠眼的模樣，生的兒子還能帥氣到哪裡去？
林采兒握著粉拳，暫時將肚子裡的怒火嚥了回去。
她貝齒一啟，媚笑如狐：“口氣不小，我倒要聽一聽你有什麼高招？不過我們先說好了。如果葵扇賣不出去，賠了錢，這筆損失就要你來承擔；如果除去本錢，賺了錢，那些錢都是你的。怎麼樣，公平吧？敢不敢立字據？”
其他夥計一聽林采兒和劉辨的對話，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還有這樣的好事？”
“切！什麼好事。要是這小子有這本事，他還會來做夥計？”
“這個劉虎子真夠虎的！說什麼不好，非要提大小姐被人退婚的事。剛來的，說錯話也能理解。可這小子非要吹牛，這不是主動把脖子向刀口上伸嗎？”
劉辨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終於明白了麵前這個小姑孃的身份。
他實在難以相信，這麼標緻的小姑娘竟然是林掌櫃的女兒。
莫非是隔壁老王做的案？
思緒飄忽了一下，接著他朝林采兒鄭重點頭：“我賭，咱們立字據！”
“劉虎子，你一個窮小子拿什麼賭？”
林掌櫃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瞪了劉辨一眼：“還不快去乾活！”
“他有手有腳怎麼不能賭？如果他輸了，就讓他用工錢抵債。他一個人大男人，說話不算話，大家怎麼看他，他麵子上怎麼過得去呢？”
林采兒反而主動幫劉辨說起了“好話”。
林掌櫃想了想這個賭反正自己也不吃虧，既然劉虎子這小子惹惱了自己的女兒，索性就讓他吃個大苦頭。
到時候自己也白得一個免費的夥計。有字據在手，也不怕他抵賴。
“劉虎子，既然你覺得自己有本事賣出去這些葵扇，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林掌櫃嘿嘿一笑，彷彿臉上已經掛滿了金燦燦的銅錢。
林采兒就將寫好的兩根竹簡拿到劉辨麵前，讓他在上麵畫了一個圓圈，算是他的簽押。
劉辨冇多猶豫，接過墨筆就畫。林采兒見他果然中計，開心的將自己的名字也寫了上去。兩根竹簡二人各持一根，以為日後憑據。
“好了，七天為期，到時候我來找你要葵扇的本錢！”
她臉上一副大仇得報的表情，提醒道：“如果賣不掉，隻能你自己買了。一把葵扇十文，一百把就是一兩銀子，倉庫內至少有兩千把，嘖嘖嘖！”
林掌櫃父女離去後，其他夥計立即圍了過來。
“你小子是不是傻？那可是你兩三年的工錢。這個時候，天還不熱，誰買葵扇？”
“就是有人貪便宜，也不會買發黴的葵扇，你小子這下賠慘了！”
劉辨笑了笑，他讓夜鶯扛著一麻袋葵扇和自己出了門。
晚上回來時，有眼尖的夥計發現劉辨二人又將葵扇原封不動帶了回來，根本就冇賣出去一把！
這下可有笑話看了。
翌日，劉辨睡了個懶覺，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林采兒坐在石凳上曬著太陽，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打水洗漱。
“看你還能瀟灑幾天。”
林采兒哼一聲，繼續將目光盯在劉辨身上。
看不出來，這小子長得還挺耐看，就是腦子不太靈光。
劉辨主動和她打了個招呼，然後徑直朝倉庫走了過去。
夜鶯按照吩咐，將幾十把畫有仕女圖的葵扇，和其他把發了黴的葵扇摻雜在了一起。
二人扛著兩麻袋葵扇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回來時竟將貨物賣的一乾二淨。
林采兒看著他們腰間鼓囊囊的錢袋子，驚訝的小嘴微張。
後院乾活的夥計更是看的眼睛都快直了。
這兩個傢夥該不會故意戲弄我們吧？
還冇等他們說出自己的疑惑，劉辨就將滿滿的錢袋子扔在了林采兒的麵前。
嘩啦！
聲音清脆，令人魂牽夢繞。
絕不會錯，的確是銅錢！
“今天先賣這麼多，明天你來拿另一半本錢。”
劉辨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悠哉悠哉朝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他躺在床上休息時，林掌櫃正向林采兒解釋自己看到的一切。
“……這個劉虎子，在葵扇上畫了千嬌百媚的仕女圖。有人想買，他還不買，必須讓人在十把遮蓋的葵扇上任意挑選，選中那個就是那個。價錢比上等葵扇還貴了三成，這小子太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