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自幼得到指點,可謂是兵書戰策,無所不通,奇謀內政,也多有涉獵......
不過,終究是初出茅廬,經驗有些稚嫩,遇到李肅這麼不講道理的老狐狸,倒是冇轍。
“嗬嗬!”
滿寵出列拉下了司馬師,笑著說道:“楚王兵鋒之盛,唯有溫侯能擋,吾主誠心來與溫侯結盟,乃是兄弟情意,雙方平起平坐,不存在主臣之分,總好過溫侯寄人籬下,大權旁落吧?”
幷州大將魏續說道:“溫侯,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另一員幷州大將曹性也表態道:“溫侯三思啊!”
阿部如果降楚,那麼他們幷州大將,顯然都要被奪了兵權,徹底淪為楚軍雜兵偏將,哪裡有現在兵權在握來的自在瀟灑?
滿寵的提議,卻是能讓他們的利益最大化,幷州眾將,當然讚同。
“行了行了......”
聽著手下吵成了一團,阿部頭都大了,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請溫侯三思!”
滿寵拉著司馬師,對著阿部行禮之後,躬身退了出去。
一路到了驛館,滿寵直接拉著司馬師進入內室,臉色凝重道:“隻怕阿部已經是決意要降楚了,吾等要早作打算了!”
司馬師稚嫩褪去,臉上浮現一抹陰森笑意:“滿府君即刻去通知吾父,阿部剛愎自用,此時毫無防範,若以大軍繞道直接奔襲幷州,必然成功!”
滿寵擔憂的看了司馬師一眼,說道:“不如我留在晉陽城周旋,子元(司馬師的表字)你親自去向仲述職?”
“今日幷州廷議,我已經成功給阿部、李肅等人營造出不堪重任的年青公子形象了,他們因為年紀看輕我,必然不會設防,正好方麵我在幷州佈局,收買眾人!”
司馬師鏘然道:“相反,滿府君是魏侯重臣,此時留在幷州,必然招致阿部猜忌,反為不美,請滿府君早作決斷!”
“好,好,好!虎豹之子,雖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氣也!”
滿寵擊節讚道:“司馬瓷生了一個好兒子啊,那麼我帶成公望,連夜動身了,東冷之事,一定要儘快讓主公知道!”
劉昊都打下東冷了,簡直震動天下!
曹吉利卻仍然是一無所知,這對於整體局勢的籌謀是非常不利的!
滿寵越想越是後怕,不敢多待,當夜便了成公望,輕騎奔襲出了晉陽城......
晉陽城表麵還是風平浪靜,一如尋常。
其實暗地裡風雲詭譎,波濤洶湧!
司馬師一副年青名士交遊廣闊的樣子,把阿部跟李肅都給騙過去了。
他私底下跟幷州諸將交涉,已經是說的不少幷州係將領動搖了!
就在司馬師心裡暗暗得意的時候,劉昊的使者終於到了幷州晉陽城!
“什麼!?楚王的使者來晉陽城了?”
司馬師心裡微微一驚,臉上卻不動神色地說道:“侯成將軍,你要當心了啊!楚王入主東冷,血洗涼州,東冷八健將,全都是英武悍將,卻被株連......”
侯成便是八健將中之一,他既擔心楚軍兵鋒之盛難以抵擋,又害怕自己丟失了兵權,淪為鹹魚。
幷州阿部,這一艘船要沉迷了。
幷州文武眾臣,便是船上的乘客,他們當然要為自己謀求出路了......
司馬師的出現,無疑是讓他侯成等人多一個可靠的退路。
阿部在自己的州牧府裡,熱情的接待了劉昊派來的使者楊天跟張鬆。
張鬆雖然貌不驚人,但是才華出眾,談吐不凡,有名士之氣度。
楊天不但麵貌英俊出眾,才思敏捷,一舉一動,翩然瀟灑,很容易博得眾人的好感。
楊天與張鬆兩人,齊齊躬低身子,抱拳說道:“溫侯神威,震懾異族,吾主列數天下英雄,曾說過溫侯乃是當世之英豪,欲與溫侯把酒言歡啊!”
“哈哈?楚王這麼看得起我?”
阿部心裡喜滋滋的,連帶著對張鬆跟楊天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錯。
他為什麼回幷州?
還不是為劉昊驅逐,中原根本就冇有阿部的立足之地。
回到幷州之後,阿部先集結了全州之力,跟鮮卑異族血戰一場,陣斬鮮卑單於,殺退了二十萬草原聯軍!
張鬆這麼一記馬屁,恰好搔到了阿部的癢處。
李肅舉杯問道:“兩位使者,都是楚王麾下之英才,可知道楚王今後有何打算麼?”
這次換做楊天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吾主勵精圖治,適逢韓遂狗賊在東冷作亂,勾結羌族,殺害了東冷刺史馬騰,主公盛怒之下,雄兵十萬,直接踏平了東冷......”
雖然隻是言語陳述,但是楊天文采斐然,聲情並茂,好像是說書人一樣,說的阿部等人身臨其境,手裡都捏了一把汗!
“吾主兩月之內,破東冷二十萬雄兵,一戰擊滅韓賊,如今正在東冷征兵,若得十萬鐵騎,立刻便呈現席捲天下之勢了......”
聽完楊天將東冷的基本情況說明之後,阿部都感覺自己有點虛。
此前在虎牢關下,阿部便已經領教過楚軍的戰鬥力,更是深入研究過劉昊的楚軍兵力情況......
修羅戰場前後,楚軍的整體兵力,起碼有三十多萬!
若再得了十萬東冷鐵騎,那還得了?曹吉利就算有百萬雄兵,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劉昊!
幷州這十萬老兵,可稱戰鬥力不凡,為天下之精銳!
但是就這十萬人跟劉昊強大楚軍相抗衡,不咎於是雞蛋碰石頭......
李肅見氣氛凝滯,連忙道:“楊先生與張先生,果然是奇絕英才,難得的智謀之士,想必是楚王麾下重臣......來,來,來,我先敬兩位一杯酒!”
“嗬嗬!”
楊天舉著酒杯,一飲而儘,卻是瀟灑笑道:“李公此言謬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