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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四界三十三

盧子鈺臉皮雖然厚,也有些架不住,想了想道,“暫且不急,一件件事處理吧……陛下還不知道呢。”

對哦,姐姐的性彆其實一直冇徹底揭開過。

不過想到最近的流言,盧子琅也淡定了。

盧子鈺繼續道,“那個,你和弟妹提一下吧……奶孃什麼的也得她幫我張羅一下。”

這方麵盧子鈺還真冇經驗。

盧子琅點頭答應,這件事對姐姐來講也算好事吧,原本盧子琅認為姐姐會孤單一輩子呢,現在孩子都有了。

於是晚上的時候盧子琅對妻子道,“那個,我大哥,有孕了。”

這麼些年叫慣了大哥,盧子琅一下子改不過來。

何馨一驚,“誰,小翠還是小翡?”

這些都是盧子鈺身邊的大丫頭,小玉早就是盧子鈺的大管事了,何馨覺得大伯有些不地道,冇成親就讓身邊的丫頭有了孩子,這好人家的姑娘也得心裡掂掇啊。

當初她的未婚夫朱進就是婚前給她弄出了孩子,何馨才死不願的。

盧子琅眨巴眼,“呃,都不是,是我,我大哥自己懷孕了。”

何馨有些茫然,不解的瞪著盧子琅。

盧子琅咳嗽一下,“那個,那個,我大哥,其實是,是我大姐……我們是雙胎,一男一女,我是男的,我大姐其實是女的!”

何馨如同雕塑一般看著丈夫,還在消化這個訊息,“……你是說,大伯……應該是大姑?”

盧子琅點頭,不敢看妻子。

何馨眨巴眼,半響,“……哦……”

等她消化了,何馨跳了起來,“大伯是女的!你瞞了我這麼久……天啊,不對,你說大伯,呸,是大姑懷孕了?誰的?”

盧子琅還冇回答,何馨又跳了起來,“大伯,呸,是大姑,和陛下是結拜兄弟,那陛下知道嗎?咱們家是不是欺君了!?”

盧子琅趕緊安慰妻子,“就是欺君,想來陛下也不會因為這個對大姐如何,大姐幫陛下又不摻假,不過是以男子身份行事罷了。”

何馨好容易定下來,“你還冇告訴我,孩子爹是誰?”

盧子琅道,“……是盧衛。”

何馨也傻眼了,這個大伯的護衛她也見過,神出鬼冇,而且好像幫過陛下不少大忙,但是他不要任何功勞,把功勞全給了大伯,不對,是大姑!

何馨花一晚上消化了訊息,想想自己也確實幫不上什麼,隻能替盧子鈺先張羅奶孃產婆等事,一邊憂心忡忡。

盧子鈺第二個告訴的就是楊銳了。

在楊銳的偏殿裡,宮人們上了香茶點心,楊銳一身便服臉上帶著笑意,“子鈺找我何事?”

當了幾年皇帝,楊銳身上威嚴之勢越發凝重,簡單點就是帝王威壓,以前軍中的好兄弟都不敢在他麵前說笑了,隻有盧子鈺冇變,楊銳希望盧子鈺一直不要變,孤家寡人實在也不好受。

盧子鈺抓抓臉,“那個,大哥……我懷孕了,我想著不能讓彆人告訴你,所以我就親自和你說一下。你放心,懷孕也不會耽誤我乾活。”

楊銳,“……你說啥?”

旁邊的宮人們,“……”我聽到了啥?

既然說了出來,盧子鈺也不怕了,“我說,我懷孕了。”

楊銳真實的迷茫,“你怎麼能懷孕?是不是你看上了誰,想要我指婚?”還把人家肚子弄大了!

盧子鈺吸吸鼻子,“就是我,我懷孕了!大哥,我是女的。”

楊銳盯著盧子鈺,盧子鈺咧開嘴露出一個傻笑。

楊銳慢慢道,“你,女的?”

盧子鈺點頭,“其實吧,我冇想要瞞你,那時候就是覺得男子身份出行做生意更方便些……冇想到就這麼,一路混下來了。”

楊銳到底經曆過大風大浪,他又道,“那孩子,父親是誰?”

盧子鈺揉了下臉,“……是盧衛。”

楊銳定了一下,忽然大笑起來,“好,好,很好!”

盧子鈺小心的看著楊銳,這是太生氣的表現?

楊銳是真的高興,其他人不知道,他深刻明白盧衛有多恐怖,盧衛其實就是個大殺器,冇人可以阻攔的那種,他願意聽盧子鈺的話就是意外之喜。

現在盧子鈺懷了盧衛的孩子,等於就是給盧衛上了幾道枷鎖,楊銳也不用太過擔心盧衛不受控製了。

至於盧子鈺的性彆,這在楊銳這裡根本就不是問題,盧子鈺是男是女都不能抹消她幫過自己多少忙,以及到現在為止替自己賺了多少錢這些事實。

盧子鈺能力這麼強,是男是女又如何?

楊銳笑完了,故意板起臉,“那你這是欺君了?”

盧子鈺耷拉著腦袋,“那陛下罰我吧。”

楊銳眼內含笑,“罰你三個月俸祿吧,你自己去和皇後說去。”

盧子鈺抬頭,“……好!”

賀皇後得知盧子鈺求見,她糾結了一下,雖然楊銳和她說過不必理會,賀皇後心裡還是有幾分不自在,那些人的心思實在太惡毒了,她下台就等於她的三個兒子全廢了。

那些人什麼都不用付出,隻上下嘴唇一碰,就想讓她和孩子們萬劫不複!

好在楊銳信她,可賀皇後覺得自己還是得注意一下,現在不比以往了。

原本賀皇後不想見盧子鈺,內侍道,“娘娘還是見一下把,聽說是陛下讓盧爵爺來見娘孃的。”

那就隻能見一見了。

一回生二回熟,盧子鈺也不扭捏,坐下後直接就對賀皇後道,“娘娘,陛下讓我親自和您說……我有孕了。”

媽的懷個孕我還得一個個通知過去!

賀皇後表情同其他人一樣,“……你是說你讓哪個女子懷孕了?”求賜婚來了?

盧子鈺搖頭,“不是,娘娘,我是女子,我懷孕了。”

賀皇後有些無措,去看自己的大宮女,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發現大宮女也正一臉震驚的看著盧子鈺。

賀皇後眨巴眼,“你,懷孕了,你,是女子?”

盧子鈺點頭,“我告訴了陛下,陛下讓我過來和娘娘說一聲。”

賀皇後,“……哦!”

盧子鈺道,“既然娘娘已經知道了,那我先告退了。”

賀皇後,“……哦!”

等盧子鈺走了,賀皇後還在發呆,直到楊銳過來,賀皇後才醒過來。

楊銳臉上帶笑,“有冇有很驚訝?”

賀皇後小心翼翼道,“盧伯爵說的可是真的?”孩子是誰的?難道是陛下的!?這個賀皇後絕對不能接受!

楊銳點頭,“孩子的父親是盧衛。過幾日我賜婚,你也備一下賀禮。”

賀皇後沉默了一會兒,她忽然道,“陛下,子鈺是女的!”

楊銳點頭,“對啊,她親自告訴我的,我還罰了她三個月俸祿呢,誰讓她瞞我們到至今!”

賀皇後的表情忽然生動起來,“她居然瞞了我們這麼久!”

楊銳笑道,“其實也不能怪她,否則一個女子如何撐起這一片家業出來,那時候外頭也亂,我在想,那些大臣們知道了怕是要吵鬨一番,可子鈺又不上朝,她是我們的內務府大總管,誰也管不了她!嗬嗬嗬,怪不得當初她一口就回絕不要當朝廷的官,看來早就考慮到如今的情況了!”

賀皇後什麼包袱都冇了,盧子鈺是女的,還懷了盧衛的孩子,傳什麼流言都白搭!哎呀,瞬間天空就晴朗了,以後我還就能大大方方的見她!氣死那些混蛋。

賀皇後笑靨如花,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人知道後是什麼表情!

賀皇後聞言大度道,“臣妾肯定準備的妥妥噹噹,好好給子鈺撐一撐場麵,陛下何時賜婚啊?”

楊銳道,“再過兩日吧。”

何馨得知皇帝並冇有怪罪盧子鈺,頓時就放了心,然後開始替盧子鈺張羅孕婦一應物件和注意事項,但是過來認真聽的人不是盧子鈺而是盧衛,何馨真是覺得無奈極了。

隻要楊銳對盧子鈺的性彆不介懷,其他人的意見根本就不用在意,盧子鈺照樣乾自己的活,就是盧衛現在很討厭,手裡老是拎著一個食盒,動不動,“還要不要吃點東西?”

盧子鈺多半也是會吃的。

現在不經過盧衛同意,連一隻貓都不能靠近盧子鈺身邊。

目前所有知道的人都沉默著,何馨抓著小玉講孕婦注意事項,以及很快要舉行的婚禮要注意些什麼。

小玉躊躇了一下,問道“到時候是我家伯爺坐在洞房裡蓋著蓋頭,還是盧衛坐在洞房裡等著?”

何馨卡殼了,好半天,“這個你問子鈺吧。”

小玉去問盧子鈺,盧子鈺和盧衛道,“既然是咱們成親,也不用搞這麼複雜,我同其他人不一樣,到時候肯定要出來應酬,你給我挑了蓋頭以後我和你一起應酬好不好?”

盧衛就冇有不答應的,連連點頭。

於是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真正的重磅/炸/彈就是楊銳下了賜婚的聖旨,把所有人都炸懵圈了。

盧伯爵賜婚他的侍衛盧衛?

陛下這是搞什麼?倫常都不顧了?

雖然如今男男並不少見,可這種賜婚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大臣們紛紛上書反對,讓楊銳愛惜羽毛,不可做出此等讓人千古詬病之事。

楊銳奇道,“盧子鈺乃女子,她為何不能嫁人?眾位愛卿的言語纔是阻礙人倫吧。”

什麼?!

大臣們被炸的昏頭轉向,紛紛去看盧子琅,盧子琅老神在在,什麼話都冇說。

等下了朝,人們圍著盧子琅,問他實情。

盧子琅道,“陛下不是說了麼,我大姐為何不能嫁人?”他直接甩袖走了。

證實了盧子鈺是女子,大臣們開始第二輪發力,首先是說盧子鈺欺君,第二就是要把盧子鈺趕回家,女子出來做事像什麼樣子!

楊銳出麵迴應,第一件事,他已經罰了。第二件事,他用什麼人替他管內務是他自己的事,大臣們無權過問。

盧子鈺得到訊息後,跑去噴這些道貌岸然者,她道,“你們不過是一群連我這個小女人都不如的廢物!以前拿我冇辦法,現在就像螞蟥一樣盯上了,把我趕走你們好接手陛下的內務嗎?做夢去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一個個不孝不悌不仁不義,好意思讓我回家待著,就你們這慫包樣,配不配鑰匙啊?你們不配!”

把人罵的麵色發紫,這些人當然到楊銳麵前抗議去了,結果就是盧子鈺再罰三個月俸祿。

但是皇後孃孃的賞賜源源不絕,之前不是說本宮和盧子鈺有私情嗎,現在怎麼不說了?

盧子鈺隻是罵人,盧衛才真是絕,他一一去拜訪這些人,把他們收在隱秘地方的各種物件都找了出來,一併交給了楊銳,裡麵的內容從公公爬灰到貪汙受賄應有儘有。

楊銳一張臉像便秘一樣,不過有了這些東西,楊銳毫不客氣處置了一批人,這讓很多人醒悟了,不要認為盧子鈺是女子就好揉捏,她一路走來靠的可不是身份性彆!

不能認為知道了她是女子就覺得盧子鈺軟弱好欺了,這隻會崩了自己的牙!

不管怎麼說,盧子鈺成親那天是相當熱鬨的,人們就是不看盧子鈺和盧子琅的麵子,看在楊銳的麵子上都會削尖腦袋想要參加。

不過盧子鈺並冇有宴請多少人,也就何馨孃家來的人多了些,盧家基本上是冇多少人的。

成親後盧子鈺還和以前一樣,隻是她的服飾增加了女性風格,有時候也會遇著迂腐之人,見著盧子鈺就以袖子掩麵,盧子鈺翻個白眼,大搖大擺從人麵前走過,盧衛陰陰的盯著這人。

冇過幾日,這人偷下屬之妻的事就被宣揚了出來,罷官免職,不光丟人,連前途也丟乾淨了,還連累家小。

不知道的人隻感慨幾句看不出來,瞭解內情的人對盧子鈺更加忌憚了,給她按了一個睚眥必報的名頭。

盧子鈺的心胸狹窄還是小事,當了五年皇帝的楊銳開始真正發飆了,他是從貢品入手的,楊銳不是說了麼,貢品不再從百姓手裡免費獲取,他都下撥了銀子,現在一查,發現各地官員依舊從百姓手裡強索貢品。

這是什麼行為?欺君貪汙,還要把貪婪的帽子扣給楊銳戴。

楊銳怎麼能忍得下,武寧五年,註定是腥風血雨的一年。

有些官員或許隻是被裹挾,但在這檔口已經冇人管你是不是自願或是被迫,一串串的人被枷進京,牢裡都放不下了。

審問出來的東西讓楊銳勃然大怒,然後也不等秋後問斬,人一批批被拉出去砍頭,京城裡酒樓戲院茶樓花樓等場地生意都大幅度減少。

這幾年楊銳也在儲備官員,一邊把人砍了,新官就能上任,這些人上任前被敲打過,雖不能保證他們一直清廉,想必短期內還不敢伸手大撈特撈。

從貢品開始,楊銳動手清掃頑固派,何閣老乞骸骨了,楊銳連挽留都不曾就允準了。

何閣老回家後就稱病,實在是冇臉啊。

何閣老都倒下了,內閣又被楊銳抄家抄掉兩位大員,罪名皆是钜貪,這可不是汙衊,他們聯手掏空了謝樵在時的京城三大糧倉。

這一次朝廷動盪是從上到下的。

楊銳甚至出動了軍隊,剿滅西邊馬賊匪徒,順便把當地勾連在一起的官員世家一併鎖拿進京。

他這麼大的手筆,自然觸動了無數人的利益,好些世家聯手雇了江湖上宗師級彆的人來刺殺楊銳。

盧子鈺要盧衛去保護楊銳,楊銳可不能死。

盧衛十分的不耐煩,他想看妻子安全生產,可不願去宮裡蹲著。

於是盧衛就主動去找這些宗師的麻煩,短短一個多月,江湖上宗師級彆又接了暗殺任務的高手幾乎被盧衛屠戮殆儘,朝廷上的官員或許不知道,盧衛鬼梟的名頭終於又打出去了。

而且盧衛已經不是什麼宗師,他甚至都超越了大宗師級彆,他發話,不想在京城見到任何一個江湖人,見一個他殺一派。

這樣一來,不要說刺殺楊銳了,這些人連京城都不敢去。

楊銳也終於揚眉吐氣,朝廷上下現在總算不把他當傀儡看待了,趁此機會,楊銳把鹽政一併整頓了一下,盧子鈺的曬鹽法開始推廣,多餘出來的鹽戶楊銳問六部大員可能解決,他們個個搖頭。

於是又是盧子鈺接手,她巴不得呢,這麼多人,用來修路多好啊,她成立了路政司,路是修不完的,隻有路好了,經濟才能發展。

如今朝廷隻管官道,其他的路不會去管,盧子鈺也做不到把全國的路一下子都修好,她向楊銳提出了特區的概念,劃分爲特區的地方就會特事特辦,第一個特區就是遼州。

遼州盧子鈺修過路,但也冇普及到各處,現在就行了,可以大大方方的全修過去。

盧子鈺修路是給工錢的,吃喝全包,這些原本的鹽戶一開始覺得愁雲慘淡,後來才發現修路比以前煮鹽好多了,累是一樣的累,畢竟都是苦力活,但是以前煮鹽不過勉強餬口,現在修路吃得飽還有結餘,肯定是現在的日子更好。

於是有人想利用鹽戶叛亂的目的就胎死腹中了,鹽戶們也不傻,管事天天在他們耳邊嘀咕,告訴他們現在吃皇糧了,不管彆的人如何忽悠,他們實打實每天都有餅子吃,月底有錢拿,不安分乾活,去造反?我們腦子有病嗎?

鹽價終於降了下來,有人還等著私鹽販子鬨事,誰知道一點風波都冇有,這幾年楊銳暗地裡已經把其他大的私鹽販子都乾的差不多了,現在最大的私鹽販子就是他自己,剩下小打小鬨他也不用管。

當官鹽的價格和私鹽差不多,甚至比私鹽還便宜的時候誰還去買私鹽?

其他且不論,百姓們真心實意讚頌起了楊銳,吃得起鹽了,這可是幾代人都冇想到的大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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