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可起了?”
天剛剛亮,言清喬這邊就聽見了言猛在門外叫的聲音。
要不是知道言猛是皇上的人,她留著還有用,言清喬真的想現在就暴跳起來,錘爆這起的比雞還早男人的腦殼子!
小曲也進了門,聲音壓的很小,叫了一聲。
“小姐...”
“嗯。”
言清喬扒拉了一把毯子,迷茫的應了一聲,而後就聽見言猛大喇喇的聲音:“冇事冇事,我就來問個事情,妹妹等下可以繼續睡。”
在等言清喬回過頭,言猛已經進了內室。
“二哥。”
言清喬立馬揚起了笑臉,軟乎乎的對著言猛笑了下。
言猛撓了撓後腦勺,從手裡遞出來一塊廚房剛出的小米糕,腳勾著凳子坐下一邊解釋道:“如果不是急事,我也不會這麼早打擾妹妹。”
“怎麼了?”
言清喬接過了小米糕,看起來很是關心。
言猛坐在榻邊,頓了一下,冇說話。
言清喬立馬反應過來,側過頭去對著小曲說道:“你去備水吧,我跟二哥單獨說會話。”
等小曲出了門,言清喬才笑著問言猛:“什麼事情啊?二哥怎麼神神秘秘的。”
“咳,我昨夜做夢,夢見那女鬼了。”
“啊?”
言清喬一愣。
言猛有些不大好意思,張口結舌的解釋:“就是...就是那個...喜歡我的女鬼啊...”
“...啊,夢見她了?”
這一大早的,言清喬腦子還是懵的,這會再看言猛,反應了好一會纔想起來他說的女鬼是誰,再看他那神色,估摸著,也不是什麼特彆正經的夢...
想來,言猛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上次言清喬說了有個女鬼仰慕他,他自己腦補,很容易就能想到了什麼采陽補陰之類的事情,不斷的給自己心理暗示,不做那種夢纔怪。
言猛那一張臉微微發紅,竟然是有些嬌羞的點了點頭。
言清喬可不敢再往下問了,連忙就說道:“夢見...就夢見吧,可是她跟你說些什麼了?”
“也冇說什麼。”
言猛支支吾吾的,眼看著天就要大亮了,他離上值的時辰越發近了,言清喬還是懵懵懂懂的表情。
“妹妹,你能不能問問她,她什麼時候走?”
“哈?”
言清喬瞬間就明白了言猛的意思,大概是昨夜夢的太過旖旎美好,這會還有點意猶未儘。
“二哥!”
言清喬正了正神色,認真的說道:“這種夢,多了傷身,你總要為未來的二嫂想想!”
一大早腦補的這限製級畫麵,簡直辣的言清喬不能直視言猛。
她從一個小神棍成功升級成青春期少男的心理導師了。
言猛到底不是開放的現代人,被言清喬這麼一說,自己本來就不太好意思,這會更是尷尬了,連忙站了起來,撓頭搔耳的艱難開口。
“我就是心裡不安定,怕今日白天會出什麼差錯,畢竟昨夜...我走了,妹妹你繼續睡吧。”
“嗯。”
言清喬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來了昨日在攝政王府聽見小皇帝說的話,急忙又叫住了言猛。
“二哥...”
言猛雖然是個實心眼,但是言清喬也不能貿貿然的直接開口問小皇帝的事情。
言清喬心思一轉,抬手從床頭櫃上把六爻拿了下來,小聲的說道:“二哥既然心裡不定,我便給你起一卦,但是二哥記得給我保密,萬萬不能跟任何人說我會占卜的事情。”
“一定一定。”
言猛一瞧言清喬拿出他完全冇見過的東西,精神一振,立馬又回過頭坐在了床榻邊,一臉新奇的看著言清喬手裡的六爻。
言清喬裝模作樣的打開了盒子,拿出了裡麵的龜背與銅錢,把銅錢塞進了龜背裡,開始套話。
“在起卦之前,二哥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嗯。”
言猛正襟危坐,很是認真,言清喬讓他閉上眼睛,他就立馬乖乖閉上了眼睛,全無防備的模樣。
言清喬沉吟了一會,晃盪了兩下龜背中的銅錢,抬眼問言猛。
“二哥想下,今日要去什麼地方,要見什麼人。”
“我現在去上值,一切還得看皇上今日的興頭,他若是要出宮,八成是往京城中秦香樓去。”
“秦香樓?”
言清喬挑了挑眉頭。
言猛點頭,閉著眼睛慢慢的解釋道:“在城西...皇上愛去...”好像又猛的想起來言清喬跟小皇帝有婚約,連忙又圓回來:“皇上也不是特彆愛去,去也是為了...聽聽姑娘小曲這種。”
“...”這種屁話就連十歲小孩子都騙不過,言清喬還真的不敢相信小皇帝去秦樓那種地方單純是為了唱唱卡拉OK。
“叮。”的一聲,言清喬又晃了一下龜背,銅錢撞的叮噹響,又開口問道。
“那二哥,最近可有做過什麼違背道德人倫的事情?”
“...冇有吧?”
言猛犯了難,搖了搖腦袋。
言清喬眯了眯眼睛。
她記得昨日小皇帝說過,他在秦樓玩死過一個女子,還賠了錢,言清喬得在言猛的嘴裡聽這話的真實性,也要確認言猛到底是不是跟她完全說的真話。
“二哥你再想想,比如最近莫名的沾染上了血腥事情...”
“啊,要是這麼說的話,倒是有件...”斟酌了下,言猛遲疑的說道:“皇上向來憐香惜玉,前兩日秦樓中有個唱曲的姑娘,也不知道怎麼了,惹怒了皇上,被皇上當場打殺了,後來是我去賠的錢,不過那家人好說話,給了錢也就冇再計較。”
“嗯。”
言清喬點頭,應了一聲,又問了兩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給前麵兩個關係到小皇帝的問題打掩護,最後拋出了卦象。
大吉。
言清喬眼睛一轉,笑眯眯的對著言猛說道。
“二哥可以睜眼了,卦象上顯示並無大礙,不過秦樓那種地方...可能會惹的二哥身後那位不開心,二哥若是這兩日要去了,去之前可來我這裡一趟,妹妹給你畫個符,保你平安順遂。”
“謝謝,謝謝妹妹。”
言猛雙手合十,很是虔誠。
時辰不早了,他跟言清喬說了小皇帝平日裡出宮的大概時間,防止他回來之前遇不到言清喬,頓了下,倒是真心實意的說道:“妹妹,皇上他,年紀小,愛玩愛鬨,其實並非什麼良人。”
言清喬愣住,看向了言猛。
頓了下,她垂下眼睛,小聲問言猛。
“二哥,這話是你的勸告,還是皇上曾經說了什麼...”
“皇上他...在妹妹冇清醒過來的時候,是提過要退婚,但現在,也說不太準。”
言猛遲疑了下,又看見言清喬那搖搖欲墜的目光,以為是她委屈的厲害了,連忙又說道。
“不是不是,我是在當值時候,見過宮內的皇太後,總覺得妹妹以後不該是過那種日子的人,外麪人或許不懂,但我們都清楚,後宮是最消磨人的地方。”
說完,言猛極其隱蔽的對著言清喬說道:“裡麵的女人都有點瘋癲。”
“婚姻大事,又哪裡是妹妹自己能做主的。”
言清喬不動聲色,慢慢的往回收龜背和銅錢。
她能抱住陸慎恒的大腿不被人閒言碎語,隻有綁勞和小皇帝的婚約,這婚約她是絕對可不能現在讓退的。
言猛擺擺手,大喇喇的說道:“我也隻是隨便說說,妹妹你不要當真。”說著就往外麵走。
走了兩步,還冇等言清喬重新躺回被窩裡,他又回來了,隔著屏風叮囑了一句。
“我昨日聽母親說,大姐今日可能會回侯府,妹妹你無事...就不要亂走,大姐那人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