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水閣。
白若水回院子後,就自己拆開了手臂處的紗帶,露出了剜肉之傷。
澹太醫的醫術很好,敷了藥膏後,那傷口早已乾水,結了一層薄薄的疤蒂。
但是想到楚鳳歌這些日子所做的,白若水就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若王爺對她有半點憐憫,那她所做的皆全功儘棄,她不能給楚鳳歌翻身的機會。
這時,門外傳來了齊管事的通報聲:“王爺到……”
白若水低頭看手上的傷,突然抬起另一隻手,用力的拉扯癒合的傷疤。
那結著疤蒂的傷,瞬間裂開了一條深長的血口子,鮮血從裂口快速流下。
白若水咬緊牙關,強忍著痛,躺回床榻。
紅玲推房門,墨千寒帶著簡良醫入內,來到白若水麵前時,那淺綠色的衣袖染上了一灘鮮血。
白若水睜開雙眼,眸光盈盈的看向墨千寒,道:“王爺,你怎麼來了,太妃她醒了,你快過去看看她,王爺見著太妃後,莫要……莫要與太妃說我暈倒的事,彆再讓她擔心我。”
“你的手流血,本王讓你回院子好好養傷,你怎的不聽。”墨千寒深鎖眉頭,對身旁的簡良醫道:“快去給表姑娘處理傷口。”
紅玲帶著哭腔聲,說:“王爺,表姑娘也想回院子養傷,但又怕太妃有什麼意外,所以時時刻刻盯著太妃,這幾日,也不敢怎麼閤眼。”
“紅玲,你彆說了,我冇事。”白若水帶著怪罪的口吻,輕喝了一聲。
簡良醫看過了白若水的手傷後,皺起眉頭道:“表姑娘是手腕之傷再次受損纔出血不止,這些日子,表姑娘是不是抬了什麼重物。”
“我……也就太妃醒來後,扶太妃起身,這算不得什麼重物,我也感覺傷勢恢複的很好,卻冇想到這傷不經摺騰,反倒給王爺添了亂。”
白若水說著,聲音帶著幾絲愧疚感:“王爺,有簡良醫在,若水真的冇事,你還是先看看太妃吧,還有王妃,她救了太妃,王爺要好好……啊……”
在簡良醫為白若水上藥的時候,白若水突然痛苦的低吟了一聲。
紅玲跪在地上道:“簡良醫,表姑娘她怎麼了?”
她偷偷在簡良醫的衣袖底下放了一錠銀子。
簡良醫瞧了一眼後,眼珠子轉溜了一圈,道:“表姑娘剜傷了筋骨,再加上這些日子在床前侍奉太妃,才導致傷口遲遲不愈,痛的是所難免的,我已經在藥膏裡下了一點止痛散,包紮好後,可緩解疼痛。”
墨千寒聽到這番話,眸光快速的掃過白若水的手臂。
那裡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刀口子,新結的傷疤凹陷下去,這對於未出閣的女子而言,她已是殘疾之身。
“她手上的傷,可有藥修複?”墨千寒問道。
白若水看了一眼手傷,她不但冇有因為手臂的傷疤而難過,反而因墨千寒的話,心生期望。
她的手傷永遠冇法再修複,那她也不可能再嫁給他人。
簡良醫回道:“回王爺,若傷淺,倒是能用藥膏塗抹去掉,表姑娘這手臂上的傷,恐怕難。”
說完後,簡良醫繼續為白若水處理傷。
墨千寒繃著臉,眉頭始終緊鎖。
他對白若水說:“這幾日你就留在榭水閣好好休養, 本王會請名醫為你治傷,就算真的去不掉手上的疤,本王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紅玲看了一眼白若水,心生一計,回身說道:“王爺,王妃醫術高明,能起死回生,就是不知表姑娘手上的傷是否也能治癒……”
墨千寒神色一動,微微輕抬左臂,想到了她為自己處理傷口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