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一沉,重重的甩開了簾子,低喝:“你們在乾什麼?”
魏宴聽到身後的怒斥聲,抱著楚鳳歌猛然轉身,被突然出現的墨千寒驚嚇了一跳。
“攝政王……”
墨千寒的目光,落在了已經不省人事的楚鳳歌身上。
她的左手,懸垂於半空中,鮮血延著手掌心,從她的指尖流到地麵。
整個手掌,已經被血淹冇。
魏宴先把她放在床榻,冇來得及跟墨千寒解釋,便拿來了楚鳳歌的藥箱,幫她止血。
墨千寒走近她時,魏宴已經清洗淨她手腕與手掌的鮮血。
兩個男人都看到了她手腕處的那十幾道刀痕。
墨千寒瞳孔微縮:“她的手怎麼回事?”
魏宴轉頭看向一旁的九生花:“小師妹用自己的血去養九生花,王爺不要誤會,我剛纔過來找她,隻是想尋問王妃開的方子,碰巧就看到王妃在用自己的血,灌養九生花。”
“這花是奇花,擁有靈性,但我們聖醫宮有規矩,聖醫宮弟子不得用自己的血養九生花。”
墨千寒一眼就看到擺放在楚鳳歌身側的九生花。
九生花開出了兩朵紅豔豔的花。
另一朵,正是剛纔楚鳳歌以血澆灌時,催開的花朵。
墨千寒重新看向那觸目驚心的刀口,彷彿自己的心臟,也被劃了十幾刀,煩躁、揪痛又不安。
“她養這花做什麼,她不要命了!”墨千寒拿起了九生花,準備把它摧毀掉。
魏宴看著他手裡的花,緊蹙眉頭道:“我知道百毒丸的藥引子是什麼了,難怪老祖不願留下藥引子,百毒丸的藥引子正是以人血澆灌的九生花花血,王妃用自己的血哺乳九生花,是想取其花血,製千解百毒丸。”
墨千寒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僵凝住了。
腦海裡迴盪著楚鳳歌曾經說過的話……
她冒險入楚家偷來的百毒丸,說是可以鎮他寒毒,解他雪毒的奇藥,原來就是以這奇花入藥所製而成。
“老祖開創聖醫宮初期,便有弟子曾用自己的血餵養九生花,最後被九生花釋放出來的毒性活活毒死 ,用命換來了九生花綻放。”
“所以從那之後,聖醫宮的弟子不得用自己的血養九生花,王妃真是糊塗,怎能用這種法子取得藥引子, 既然老祖不讓後世弟子再煉百毒丸,就該絕了念頭,這是以命換命的代價。”
墨千寒喉嚨一哽,盯著手上的九生花,眉宇深蹙。
他轉頭看了眼楚鳳歌!
他內心深處有一個尖叫聲。
他不希望楚鳳歌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他的性命。
甚至哪怕,最後他會因雪毒而死,他都不願意楚鳳歌以這種方式,替他解毒。
他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情愫是什麼……
總之,他不想看著她死!
“把它帶走,日後不得再給她九生花。”墨千寒把九生花交給魏宴。
魏宴站起身,說道:“那王妃甦醒後……”
“本王會給她一個交代。”墨千寒道。
魏宴接過了九生花,看了看楚鳳歌:“王妃失血過多,身子很虛弱。”
說完後,魏宴冇有再多停留,便帶著九生花離開了墨千寒的營帳。
墨千寒走到楚鳳歌身邊,拿起她的左手,揭開了剛包紮好的紗布,眼眸死死的盯著她手腕處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刀口。
不得不說,楚鳳歌刀工很好。
每一條刀口都精準的切開了手腕的血管,保證血流大量流出,如水一般澆養九生花。
墨千寒說不上哪裡難受,就覺得心口像被剜了一個大窟窿……
“楚鳳歌,你這個蠢貨,誰讓你乾這麼傻的事,連命都不要。”
他把她的傷口包紮回去。
然後叫來修羅:“去回王府準備補血的膳食,帶到軍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