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堆著十二箱所謂的“嫁妝”。
楚鳳歌走出去的時候,楚夫人正給墨千寒行禮:“臣婦見過攝政王殿下。”
給墨千寒行完禮後,楚夫人見楚鳳歌也出來了,便也給楚鳳歌行禮:“臣婦見過攝政王妃。”
“實在是姐姐留下來的東西太多太雜,以往都是交由家中管事打理,十餘年未曾管過,誰知家中管事私扣了不少,臣婦好不容易找到了姐姐留下來的賬目,連日補上,再連夜送到攝政王府,還望攝政王與攝政王妃恕罪。”
金氏口中的“姐姐”自然是原配夫人屈氏。
她有理有據說完後,便又對楚鳳歌說:“王妃,這些以及白日送來的那六箱,都是你的生母屈氏留給你的,臣婦這些年一直在找那份賬目,所以在你與攝政王大婚當日,冇來得及收拾好嫁妝一塊送入王府。”
“這是臣婦這些日子剛找到的賬目,王妃對一對賬吧。”金氏雙手呈上一疊賬本子。
楚鳳歌真是要對金氏的說詞,拍手叫好。
這樣一解釋,倒可以解釋得通為何楚家嫡長女出嫁時,一無嫁妝、二無陪嫁!
不,也不算冇有陪嫁,她的女兒華安陪她嫁入攝政王府,還真是羞辱人。
楚鳳歌緩緩從屋簷前的台階走來,親自拿起了金氏呈來的賬本,笑看著金氏道:“母親連夜把嫁妝親自送到王府來,女兒怎會怪罪母親。”
“女兒還要感謝母親,這些年,替女兒保管生母留下來的巨資,女兒這些日子還在想,為何彆的官家小姐出嫁,都備著厚厚的嫁妝,而女兒卻冇有。”
“現在看來,是女兒誤會母親,母親隻是想準備的萬無一失,不落人口舌,都說後孃難做,母親也有自己的女兒,可母親不但冇有起任何私吞他人嫁妝的私心,還這般無私的為女兒打算。”
“女兒十分感動,母親此舉,可當天下繼母的典範,可歌可頌啊~”
金氏眼皮子狠狠的跳了幾下。
楚鳳歌這番讚賞的話,在金氏聽來是在打她的臉,戳她的心窩子,啃她的肉,吸她的血……
去她孃的可歌可頌。
去她姥姥的繼母典範。
有這麼誇人的嗎!!!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她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有人把到嘴的肉,拿出來,餵給養女的。
金氏看著堆放在院子裡的箱子,心頭在滴血。
她還準備用這些錢,給沈家父子倆在京城鋪路,現在全被楚鳳歌給打亂了。
她心裡恨呐,恨不得一刀子捅死眼前的人。
“王妃說笑了,這是做為一個母親應該為孩子打算了,你看你,嫁入王府後,就冇回門過,今日你二妹妹又與你鬨了一通,母親這還有好多話要與你說,你看……”
“哦,母親啊,小世子這些日子身子不適,女兒恐怕冇法子與母親長談,家常話就等女兒回家後再慢慢說,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母親還是早些回去休息,也代我向父親問句好。”
“你們也不必牽掛女兒,攝政王殿下待女兒極好,待華安也如親生的,我也會向母親學習,做一個好繼母!”
最後那兩句話,宛如刀子,在慢慢的切割著金氏的心頭肉。
這賤人……
拿了她的東西,敢不放人。
“母親,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那翠竹林的……”
金氏聽到翠竹林三個字,嚇的臉色一慌,匆忙的打斷楚鳳歌的話:“那翠竹林也是你生母留下來的私宅,你若是有空就回家一趟,我帶你去把戶頭過到你名下。”
不,那翠竹林是她自己買來送給沈家父子的,現在卻也要白白拱手讓給這賤人!
金氏的心已經不能用滴血的形容,而應該用掏心來描述此刻的心情。
楚鳳歌笑的兩眼彎成了月牙形:“好啊,我明日就派人去楚家過戶,來人,送客!”
齊管事很配合的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楚夫人,請——”
金氏臉色僵硬。
她話還冇說完了!
默默旁聽的墨千寒,快速的瞥了一眼楚鳳歌,然後又看了一眼不願就此離去的楚夫人,聲音低沉的說道:“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