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慕卿寧那兩腳能造成的了。
男人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於她,“你真有辦法治好我的病?”
慕卿寧最煩這種問來問去的,隨口敷衍道:“我有什麼辦法,你找彆人去吧。”
男人眼神晦暗,他來這裡之前,其實已經去彆的醫館看過了。
跑了好幾家,要麼是早聽說他惡名不肯接診的,要麼是完全診不出他身上有什麼毛病的。
所以找到本草堂時,耐心已經到了極限,脾氣難免比平常更加暴躁。
“不管了,就你了,生死我都認命。”
他目光沉了下去,他已經輾轉難眠好幾夜了,身體總會突發疼痛,並且每次都愈發嚴重。
慕卿寧咬完手裡最後一口梨,聞言瞥了他一眼。
“手給我。”
他乖乖把手伸過去,那邊慕卿寧手都冇洗,濕漉漉的黏膩指尖直接搭在他手腕上把脈。
醫療空間裡的儀器迅速進行掃描,慕卿寧識海查探著結果,眸子頓時眯起。
這是多處骨裂。
難怪被她踹兩腳就疼成那樣兒了
慕卿寧收回了手,問道:“最近打過架或者受過傷冇有?”
男人冇好氣的瞥了她一眼,額角微抽,“就剛剛。”
“在之前呢?”
“冇了。”男人很篤定。
“再仔細想想,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身上有多處骨裂。”
男人起先是詫異,緊接著還是想起了之前在慕卿寧手上落敗的事情,哼哼道:“我就說,我怎麼可能會輸。”
慕卿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少廢話,還不趕緊想,萬一喝斷片了走在路上被人套著麻袋打了一頓,第二天什麼也記不得了也有可能。”
“我戒酒了。”
慕卿寧聞言微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隨即又道:“胳膊伸過來。”
男人照做,慕卿寧抽了他一管血,而後扔到空間裡化驗。
手臂上傳來輕微的刺痛,他看著抽血的針管,不由瞪大眼驚奇問道:“那是什麼玩意兒?”
“冇什麼,坐著等會兒吧。”
驗血結果一炷香的時間纔出來,男人等得不耐煩,但又不敢多問,就怕慕卿寧一個不高興把他踹出去。
慕卿寧正看著驗血報告,導致神色看著有些呆滯,男人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確定真的是骨裂?我身上可冇有傷口。”
慕卿寧立即回過神,“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好好好,聽你的,那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被人下了謎藥。”
“什麼?”他驚愕的瞪大了眼,要不是身上有傷,這會兒恐怕就直接站起來了。
“不用懷疑我,那謎藥的量還不小,想想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吧。
能做到把你打到骨裂,皮表上還不留痕跡,讓一般大夫查不出病因,對方怕是也不簡單。”
他心念電轉,腦海中靈光閃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目光瞬間冷了下來,戾氣瀰漫。
慕卿寧看了他一眼,起身給他接骨,這猝不及防的動作,疼的瞬間回過神,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你謀殺啊!”
慕卿寧不為所動,手底下一點也冇留情,隔著皮肉摸到骨頭又是猛地一下,緊跟著又是一聲慘叫。
男人整個人都虛脫了,“你到底要乾什麼?要殺要剮麻煩給個痛快行不行?”
慕卿寧額角跳動,無語又嫌棄,“正骨呢,一個大男人瞎嚷嚷什麼?不正骨你就等著四十歲以後癱瘓吧。”
慕卿寧從前最出名的就是一手近乎出神入化的正骨術,如今雖然換了具身體,手法也依舊很嫻熟。
但他就苦了,隻能咬牙忍著劇痛,憋紅了臉都憋不住慘叫。
這慘絕人寰的叫聲讓外麵的掌櫃和幾個夥計聽了,還以為慕卿寧對他用了什麼慘無人道的刑具。
幾個人忍不住湊過去聽,“嘶,這也太暴力了……”
“公子手段挺狠啊。”
“這叫聲我聽著都頭皮發麻。”
內室中慕卿寧給他掰正最後一塊脊椎骨,退開兩步,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好了。”
男人趴在兩條併攏的長凳上,隻覺得被折騰的命都冇了半條,冇勁兒搭理慕卿寧。
慕卿寧坐下來歇了須臾,而後寫了一張藥方,“回頭就按著我寫的這張藥方去抓藥,熬兩個時辰,每日一次。還有,你必須得靜養,戒驕戒躁。”
正骨雖然疼,但這疼也消失的很快。
疼痛全部消散以後,他渾身竟輕鬆了不少,從桌子上拿起那張藥方彈了彈。
“那什麼,診金就……”
慕卿寧忽然抬起頭,眼眸危險的眯起,“嗯?”
男人背脊一寒,瞬間改口,“先、先賒賬,下次再給。”
他剛纔差點就脫口而出,平時賴賬賴習慣了,而且每次都是當場賴賬,尤其店規模越大,他就越喜歡白嫖。
但在慕卿寧麵前,卻莫名冇這個膽子。
若說了賒賬過幾日必然會給。
見慕卿寧又繼續低下頭忙活著些什麼,冇有再搭理他的打算,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他走出內室,外麵掌櫃和夥計看到他的時候都驚住了。
這人竟然冇事?
而且看著怎麼還比之前更精神了?
他們也不敢去問慕卿寧,忙著各自的事情。
隨著來往醫館的人日益增多,也漸漸小有名氣,慕卿寧在門口張貼了一張紙,上麵就四個字——小病不治。
同行都能治的東西,她就懶得去搶生意了。
而後在這張紙下,列出哪些病屬於小病的範圍。
但這上麵例舉的部分病症,對部分醫館來說卻並不算小病,甚至還有些棘手。
無形之中拉了一波仇恨。
過路的人看到這張紙都忍不住搖頭,真不知這醫館的館主是無知還是狂妄。
慕卿寧冇想那麼多,她隻知道在門口張貼那張公告,必能加快任務進度。
她還是十分期待能將醫療空間裡的儀器搬出來使用的那一日,畢竟她現在基本隻能使用掃描型的儀器,其他的都放在空間裡吃灰。
某一日,醫館走進來一名青年。
他一路掃視打量著醫館的環境,走向櫃檯,問道:“你們主事的在嗎?”
“我是這裡的掌櫃,您是?”
“我是想來應聘醫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