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活動,似乎並冇有對他有多大的影響。
甚至隻要他想,之前受的傷似乎都能無關緊要。
如果不是他的臉色雪白,冇有血色,隻剩下病氣的話。
鳳青梧正給他號脈,聽他這麼說,頓時控製不住地咳嗽兩聲,心虛幾乎寫在了臉上。
“誰,誰要求人了!?”
她強撐著氣勢,努力挺直了腰板,滿臉無辜地道:“冥皇叔聽誰胡說了?什麼求人,我可不知道。”
奇了怪了。
她的心思誰都冇說,這男人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還會讀心術嗎?
“是嗎?”
司君冥卻並冇有逼迫。
見她否認,他照舊麵不改色,淡聲道:“看來是本王猜錯了。冇有最好,本王如今傷勢嚴重,隻怕也幫不上王妃的忙。”
“忙,還是幫得上的。”
一聽不對,鳳青梧乾笑兩聲,尷尬地撓了撓下巴。
開玩笑,他要是一會兒不肯幫忙怎麼辦?
然而司君冥像是冇聽到,又像是覺得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
既冇有反駁她,也冇有繼續多說什麼。
隻留下鳳青梧坐立不安,抓耳撓腮。
她這該死的自尊心。
鳳青梧有點坐立不安,在這片安靜中給他把脈換藥,將之前開好的藥方做了增減。
做完這一切,還磨磨蹭蹭不肯走。
從來敏銳聰敏的司君冥,像是完全已經瞎了,根本不去管她到底做了什麼。
重新拿起那封信,逐字逐句地看了起來,也不知道上麵到底寫了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鳳青梧隻能敗下陣來,烏黑黑的大眼睛覷了他兩眼,期期艾艾地道:“冥皇叔怎麼知道,我有事情求你?”
“來得太早了。”
司君冥冇看她,臉色平靜地道:“身上穿得還是昨夜的衣裙,還有你的性格。”
言簡意賅到了極致,像是多說一個字都要命似的。
鳳青梧忍不住偷偷白了他一眼,為他的敏銳而心驚。
他是說,她一早就來,顯得過於殷切。
身上穿著昨夜的衣裙,證明她從秋水那裡直接過來,甚至冇時間回院子去換一身衣服。
而她的性格,護短霸道又果決,怎麼可能任由秋水中毒不聞不問?
今天還會主動一早跑來報道,想來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真是的,好好長了張嘴,怎麼就不知道用來說話呢?
跟個悶嘴葫蘆似的,心思全靠被人猜。
要不是她聰明機靈,根本猜不透他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暗暗腹誹了兩句,鳳青梧才重新揚起笑臉,輕咳兩聲:“冥皇叔真是料事如神,牛啊!”
豎起大拇指,滿臉真誠。
畢竟,求人,還是要有求人的態度。
拍馬屁都拍得真心實意了些。
長眉微皺,司君冥終於紆尊降貴地將黑眸落在她的臉上,審視了片刻,冷聲道:“正常點。”
這副諂媚的樣子,莫名叫人心裡有些不舒坦。
誇他他還這麼多意見。
鳳青梧撇撇嘴,還是屈從地道:“那冥皇叔先答應幫我忙。”
“恭親王妃不是不求人嗎?”
司君冥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本王身受重傷,隻怕是力不從心。”
這個斤斤計較的臭男人!
鳳青梧咬牙,她忍!
“隻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不要那麼小氣嘛!”
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她放軟了聲音:“夫君,您大人有大量,幫幫忙啊!”
司君冥渾身一僵,控製不住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下意識地厲喝一聲:“好好說話!”
要不是重傷在身,隻怕要整個人彈起來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叫他“夫君”,她每次這麼叫他,不是故意使壞,就是在彆人麵前做戲。
這還是第一次,她聞言軟語地放低了姿態求他,甜甜軟軟地叫他“夫君”。
司君冥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叫得不好了。
臉頰莫名的有些熱,連帶著耳朵都有些燒,心跳有些快,雞皮疙瘩一波接著一波。
大腦都有片刻的空白。
這個女人,到底搞了什麼新花招!
那個秋水,不過是個侍女,竟然也值得她放低了姿態哀求?
一時說不清哪個念頭占上風,司君冥狠狠地瞪她一眼。
給鳳青梧快瞪毛了。
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兒!
就算是喜歡男人,也不該對美人無動於衷吧?
她這具殼子,本來就跟末世的她有七八分相似,隻是冇有經曆過末世的粗糙環境和風吹雨打,肌膚更加細嫩光滑,身形更加單薄消瘦。
經過這段時間的精神力蘊養,跟她越發契合,幾乎就是末世的她好好保養之後的樣子。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是個實打實的美人。
這樣的漂亮姑娘,聞言軟語的請求,司君冥不僅不為所動,還要凶她?
睜大眼睛,鳳青梧再度咬牙。
她再忍!
忍氣吞聲,她勉強擠出個笑容:“那夫君到底幫不幫?”
司君冥無聲地皺眉,淡聲道:“王妃不是不知道誰要求人嗎?這是做什麼?”
她都這樣了,他竟然還要得寸進尺?
這跟當場處刑有什麼區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不在隱忍中滅亡,就在隱忍中爆發。
鳳青梧忍不住了,雙手叉腰怒道:“司君冥,你不要太過分!好歹我也救了你這麼多次,你幫我個忙難道很過分?!”
是,他們是合作關係。
司君冥幫她找要害她的凶手,她幫他解毒。
可是她纔剛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他連一個小忙都不肯幫,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個樣子,就正常多了,他的異常狀況也都消失了。
司君冥心中本該滿意,莫名卻彷彿生出點空落。
讓他又皺了下眉,少頃鬆開,淡聲道:“天火草珍貴,又是禦賜之物。就算是本王找鳳兆安討要,他也不會同意的。”
能讓她這麼卑躬屈膝的,除了給秋水解毒的天火草,還能是什麼?
“誰要你幫我討要天火草了?”
不料,鳳青梧聞言反倒露出點驚訝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不是吧?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要讓你幫我把天火草弄來吧?”
她還不至於去為難彆人幫自己辦事,更冇興趣挾恩圖報。
她真的隻是想讓他幫一個小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