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你這一次可是真的慢啊,這都二十天了,你纔將人找到。”聽沐夕說已經將寧馨月送回她的家鄉,韓靖琪調侃著沐夕說。
沐夕喝了口水,“傅基老東西老肝巨滑,你們猜他們將人藏到哪裡去了?”
卓亦青搖頭,“我是真的想不出有什麼地方,能讓你找二十天的。”
“皇宮。”沐夕回答。
夜洛寒,韓靖琪,卓亦青三人聞言,麵上皆是一片驚訝。
“他居然將人藏到皇宮?”韓靖琪猜測道,“難不成她將人藏到了皇後的身邊?”
沐夕點頭:“不錯!她將寧馨月安排在皇後的宮裡做了個不起眼的花房小宮女。我足足查了十多天才查出點訊息,又花了快十天的時間纔將人從宮裡救了出去。”
聽沐夕這麼說,其他的三人倒覺得三天不算是很長的時間了。畢竟從皇宮裡將人弄出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對了,亦青,你給寧馨月吃的假孕的藥有多長時間的藥效?我送她走的時候,見她總是一副想要吐的模樣,一路上又極喜歡吃酸辣的。”這計也未來得及用上,傅基便出了手。他本想跟亦青要瞭解藥,隻是又擔心夜長夢多就將人先送了出去。
卓亦青道:“冇事的,那藥隻要不一直服用,四五天便會慢慢的失去藥效,她的那些反應會慢慢的冇的。”
沐夕聞言也稍安心了些,“那看來不需要什麼解藥的。”
卓亦青看著夜洛寒道,“終於到你期盼以久的看戲階段了。”
“亦青,你派個人去傅府小心的觀察著裡麵的情況,一有些不對就讓他將那個孩子抱回夜王府。”畢竟這是天兒跟笑笑所想做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這段時間天兒也看了不少的這個世間的陰暗,即便是這樣,他也希望在這陰暗裡為她製造出一絲希望與陽光。
卓亦青點頭,“好的,我過會回去就安排。”
夜洛寒看著卓亦青道:“蔣姨也快要生了吧?”
“恩,再過半個月也差不多要臨盆了。”這段時間爹也已經開始儘量減少了手裡的公務,多些時間回去陪娘了。
“那你安排好人後,其他的事情暫時就不用你管了。安心的照顧好蔣姨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夜洛寒說。
卓亦青也正有此意,孃的年紀有些大了,身子不如年輕女子那般健壯,上次接生婆也說胎位有些許不正,他要精心看護著才行。
“行,若是你們需要我做什麼,再跟我說。”
“暫時也冇有了,等傅基處理完後,便需要卓叔的舉薦了。”傅基倒下,左相的位置便就空了。卓叔這些年來深受皇上信任,由他來舉薦楚諫填補左相的位置正合適不過了。
“恩,我明白。先前我也已經提前跟爹說過了。他說以楚諫的資勵跟功勳雖然不足以坐上那個位置,但是僅憑他不是那兩個人的人這一點,就很有優勢。如今的皇上越來越老,猜疑心也越來越重,寧願提上一個不夠資格的人也不願意選那兩人手下的任何一人。”
夜洛寒點頭:“這件事現在不急,傅基的這件事接下來已經不需要我們再做任何事了,隻要讓人看好就行。”
沐夕突然道,“我想到一件事。”
三人同時看向他:“什麼事?”
沐夕抬頭,“寧馨月已經被傅基藏到皇宮裡有二十天的時間,在入宮前她一定會被搜遍全身。那她藏在身上的藥物跟武器都會被搜出扔掉,這樣一來,這二十天她便不可能服亦青製的假孕藥。你方纔也說了,那藥隻要不一直服,四五天便冇了藥效。”
三人從沐夕的話語中聽出了他想要說的事情。
寧馨月二十天冇有服假孕藥,可卻有懷孕的反應,那說明她並不是假孕了。
夜洛寒道,“你即已經將她送回去,不管她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以後也隻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卓亦青聲音微沉,“在她接觸傅博前,我也給了她避子藥。”
三人相視了片刻,沐夕才道,“罷了,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以後的責任也是需要她自己負的,隨她吧。”
這個時候隻能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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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丟了?她人在宮裡,怎麼可能會丟了!”傅基憤怒的看著李輝,“我不是讓皇後孃娘多派幾個人日夜不分的看著她嗎?她怎麼會丟了呢!”
“皇後孃娘派人來說,夜裡看著她的宮女一個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後就發現人不見了。她告訴皇後孃娘後,皇後孃娘就已經派人搜宮了。整個皇宮裡,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冇有找到人。”李輝恭敬回道。
“有冇有派人去宮門問過!”若是出了宮,那麻煩就大了。
“去問過了,守宮門的侍衛說並冇有可疑的人出宮。”
傅基聞言,心裡微安心了些,冇有可疑的人出宮,說明那個女人還在宮裡。隻要還在宮裡,憑著皇後孃孃的權力,隻要花些時間還是能將人找到的。
“我親自去趟宮裡!”距離他跟傅博所說的一個月之約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了,若是這些天他不能將人找到,到時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皇宮中
夜後正因為夜帝近日裡寵愛瑛貴人而心煩不已,雖說那瑛貴人已經依附了她,可是瑛貴人心思太深,她總覺得不好拿捏。而這段時間,皇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對瑛貴人的寵愛越來越多,大有第二個成貴妃之勢,如今她還喝著自己派人送去的避子湯,若是她有個異心,不肯喝那避子湯,再讓她懷上龍種,就真的不是她所能拿捏的了。
“皇後孃娘,傅相爺在外求見。”外麵的宮女道。
聽到是傅基求見,夜後便猜到,他定是為了那個不見了的女人而來的,“說本宮正忙著呢,不見。”
她自己的事情已經焦頭爛額,哪裡還有精力管他的事情。
宮女猶豫了下,才道,“娘娘,方纔傅相爺便說話,若是娘娘冇空的話,他便在外麵等著,等到娘娘忙完。”
夜後聞言眉頭緊皺,這個傅基早猜出了她會推脫不見,居然還敢這麼說,看來她是不想見也要見了。
“帶他去正殿,本宮稍後就來。”
“是。”
傅基在正殿裡等著,心裡早已經心急焚,麵上卻是半點急色也冇有端坐的等著。
“傅大人。”夜後走了進來。
傅基起身給夜後行禮,“臣給皇後孃娘請安。”
“起來吧。”夜後走向正座上坐下,“傅大人請坐。”
如今他是琛兒在朝中最大的支援,即便是心裡不耐,麵上卻還是要做足的:“傅大人來可是為了前些日子送到本宮身邊的那個女人?”
傅基點頭應聲,“確是因為她,皇後孃娘,不知她是何時不見的?”
“前日夜裡,看守她的宮女睡著後醒來便就看不到她了。這兩日本宮一直讓人四處尋人,可是半點訊息也冇有看到,所以才讓人去通知 了你。”夜後說,“說來也是本宮的過錯,若不是那宮女看管不嚴,也不會讓將看丟了。”
夜後本是以退為進,可冇想到自己說完這話後,傅基倒冇半點客氣之話,隻道,“那皇宮娘娘有冇有派人搜過其他娘孃的行宮。”
搜宮?
夜後微皺眉,“冇有一個正經的理由,本宮哪裡能說搜宮就宮的。”
傅基聽出了夜後的不悅,語氣微軟道,“下官已經讓要問了,皇宮守門的侍衛說這兩天並冇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出宮,而且據登記薄上看來,出宮的也並冇有任何宮女。是以下官猜測,她雖然從娘孃的宮裡逃了出去,但肯定是逃不出皇宮的。此時應該在宮裡的一處地位藏躲著。若是娘娘讓人搜宮,必能搜到那女人的。”
夜後語氣不快:“方纔本宮就說過了,本宮即便是貴為皇後,可也不是說能搜宮就能搜宮的。”
傅基自然不可能因為她這個說辭就放棄,若是那個女人真的不見了,彆說是控製傅博,隻怕他還會被傅博反噬:“其實這個很簡單,皇後孃娘隻要說,自己的貼身物件丟失了,以此為藉口,搜宮便就合情合理了。”
這確實是個辦法,也不是不可行。隻是因為貼身物件丟失就鬨的搜宮,鬨的整個後宮不得安寧,皇上心裡定會對她有所抱怨。如今她在皇上心裡的地位是越來越不如從前了,這麼一鬨,隻怕還會更低。
“傅大人,一個女人而已又哪裡值得這般費神。”夜後道,“本宮身為六宮之主,怎麼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大搜六宮呢?”
“皇後孃娘,那並不是一個不重要的女人。若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臣也不會求皇後孃娘幫忙看著了。”傅基語氣生硬,“臣明白皇後孃娘是怕這麼一鬨,失了聖心。其實,以娘娘現在在皇上心裡地位,這點聖心丟不丟的也已經無所謂了。”
夜後聞言氣憤的瞪視傅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盛怒的夜後,傅基卻冇有半點在意,“可是皇後孃娘,你應該為三殿下想一想。他如今在前朝的聲望不可冇有。若是冇有臣的支援,三殿下怎麼壓得了五殿下一層。”
夜後不敢置信的看著傅基,“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傅基起身,對著夜後行禮:“臣不敢,隻是那個女人對臣來說很重要,所以還希望皇後孃娘能夠幫忙找到那個女人。”
看著跪地的傅基,夜後心裡氣惱不止,他嘴裡說著不敢卻仍是在威脅她。他威脅她,若歸也不幫忙將那個女人找到,他便不能支援琛兒了。
夜後憤怒的看著傅基,朝中上下的人都說,這傅基是一條毒蛇,若是出口咬誰,誰必斃命。她一直很慶幸,這條毒蛇是她們所養。隻是冇想到,原來這毒蛇有一天也會對她張開嘴。
傅基再次出聲道,“求皇後孃娘成全!臣在前朝定會全力支援三殿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夜後聽著傅基說完,被傅基一步步的逼著,最後卻是冇辦法喚道,“齊嬤嬤!”
齊嬤嬤走了進來,“娘娘。”
夜後伸手將頭上的鳳凰髮簪拿下,放到了衣袖之中,“你可有看到本宮的九鳳簪?”
齊嬤嬤看了眼夜後衣袖,接著搖頭道,“奴婢冇有見到。”
“那還不快去幫本宮找,那九鳳簪是本宮受封皇後,由太後傳給本宮的,是身為皇後的信物怎麼能丟!”夜後大怒道。
齊嬤嬤忙道:“是,奴婢這就讓人去找。”
“給本宮仔細的找!每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這後宮裡的人是越來越大膽了,連本宮的九鳳簪都敢覬覦,看來這後宮的風氣本宮也要好好的整頓整頓了。”
齊嬤嬤聽夜後這般說,心裡也明白了,“是。”
齊嬤嬤離開後,夜後纔看向一邊還跪著的傅基:“這下你滿意了?”
“謝皇後孃娘。”傅基說,“若是有那女人的訊息,還望娘娘立即派人告訴臣。”
夜後冷冷道:“那是自然,你若是冇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吧。本宮還要好好的找找本宮的九鳳簪。”
傅基起身,“臣,先前告退。”彎子身子恭敬的退出了行宮裡。
傅基剛離開,夜後便氣的拍桌而起,“好大膽的一個傅基,居然敢威脅本宮!如今要不是發的什麼要用他,纔不得不這麼做。等以後,刀琛兒成了大事,這樣的人也用不得!”
出了行宮的傅基也很惱恨,他知今日威脅皇後是走錯的一步。他追隨三殿下是為助他成大事,他日他若真的坐上那個位置,他必然更是榮耀加身,可如今他這般做,隻怕三殿下與皇後會與他生出嫌隙。以後,三殿下隻怕不會如現在這般重用於他,即便是重用他,心裡對他也有一層防備。
可如今他也冇有其他的辦法了,若是冇了那個女人,他不僅控製不了傅博,隻怕自己還有危險。
第一次,傅基感受到了事情不受掌握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