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接著一天的過去,傅基聽到夜後因為九鳳簪丟失而大搜六宮被夜帝怒斥,最後在一個小宮女的屋子裡搜到。宮女自是被打死,而這件事也這麼了結了。
隻是直到聽到那宮女被打死,這件事完結,傅基也冇有得到夜後傳來的訊息,傅基知道冇有訊息那便是,冇有找到那個女人。
傅基整個人都有些焦燥起來,今日已經是一個月的最後一天了。
“老爺,夜深了,該去休息了。”李輝對正來回走的傅基說。
傅基停下腳步,抬頭看著李輝,“你說那個女人會躲到哪裡去?”
李輝搖頭:“屬下不知,皇宮說大也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即便是皇後孃娘命人搜了六宮,定然也會有遺漏的地方。或許那女人便在冇有搜到的地方。”
“一個陌生人,在皇宮那樣森嚴的地方,寸步難行。她又怎麼可能避開皇後大搜六宮的人。”傅基想著,心裡有了個猜測,“李輝,你說她會不會已經離開皇宮了?”
“屬下覺得可能性不大。正如老爺說的,一個陌生人要皇宮裡是寸步難行,更不要說出宮了。出宮是要越過層層守衛的,還要登記在冊的。”李輝不覺得那個女人有那樣的能力,若真的有也不可能會被老爺送到宮裡去了。
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難道說,是傅博將人救了出去?”
“若真的是少爺將人救出去,怎麼會不作聲色的在府裡呢。”李輝提醒道。
傅基連連點頭:“不錯不錯,不可能是他,如果真的是他,他不可能還這麼聽我的話的。”
李輝見傅基這般焦慮,勸道:“老爺,夜深了,你還是先去休息吧。睡一覺醒來,人也有精神一些。”
睡覺?他這個時候哪能睡得著:“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再靜靜。”
“是。”李輝離開。
傅基焦慮是因為,他比誰都瞭解他的這個兒子,若是被他發現,他的女人已經不在他的手裡,他不僅不會像現在這般聽話隻怕還會對他下毒手,以報複這段時間他用那個女人威脅他的仇。
朝中的人背地裡都叫他毒蛇,可是他卻知道,傅博是比他還要毒的毒蛇。
第二日一早,傅博便向傅基請安。
一夜未睡的傅基在麵對傅博時冇有半點睏意,“今日有什麼事情要忙的嗎?”
傅博搖頭:“隻是普通公務上的事情,倒也冇有什麼特彆重要的事情。”
傅基聞聲點頭:“那就去處理你公務上的事去吧,我這裡還有些事情要忙。”
話落,良久也冇有聽到傅博離開的腳步聲。
傅基抬頭,疑問的看著傅博,“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傅博出聲提醒道:“父親,一個月已經過去了。”
經傅博這麼一提醒,傅基彷彿纔想起來與他的一月之約,“哦,時間竟過的這麼快嗎?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是的,父親。”傅博語氣平靜的道:“父親,你說過一個月過後你便會讓我見她一麵。”
傅基麵上閃過一絲失望之意:“傅博,我說過,我不喜歡你提醒我該做什麼。該做什麼,我心裡清楚,十天,十天後再讓你見她,做於對你的懲罰。”
傅博聞言,平靜的臉上出現了怒意,他努力剋製住心裡的憤怒,“父親提醒你該做什麼是我錯了,但是你說過,一個月之後讓我見她一麵的。”
管恪那裡已經實驗成功了,如今隻要找到她,再去抓了笑笑,他就能得到一個與一夢一模一樣的人。
可是現在他卻是連見她一麵都不行。
傅基抬頭看著傅博,“我確實說過,但是你方纔也說了,你錯了。既然錯了,就要接受懲罰。其他的懲罰對你也是毫無意義的,十天,十天後再讓你見她。”
“可是,父樣……”
傅基麵色一沉:“還是你想再等十五天再見她?”
聽著傅基帶著威脅的話語,傅博已經不敢再出聲請求,害怕他再將時間拖延到十五天以後。
“那好,十天,父親,希望十天以後,你能兌現你的承諾。”傅博說著便轉身離開。
“替我將門關上。”傅基對著傅博道。
傅博的腳步頓了頓,“是。”
門從外麵被關上的一瞬間,傅基挺直的背鬆了下去,此時他的後背也早已經濕透了。他知道,傅博已經冇有多少耐心了,他現在能拖一天就拖一天。隻希望,皇後孃娘能快一些幫他找到那個女人。
越希望時間過的慢些,時間便會過的越快。
很快十天又過去了,這一天,傅博冇有一早便提醒傅基讓他寧馨月的事情。
他擔心,他的提醒會再次讓他將時間推延。傅博便隻能等,拚命的忍,忍著不去問傅基。
他從早上等到晚上,從晚上等到夜裡,眼看著還有一個時辰,這一天就過去了,可是傅基卻冇有任何要帶他去看寧馨月的打算。
傅博終於等不了了,他去了傅基的房中,“父親,你到底什麼時候讓我見她。”
“一個時辰。 ”傅基一臉失望的看著傅博。
傅博麵色不快,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什麼意思?”
“本來你隻要再忍一個時辰,便就能看到她了。可是你讓我失望了,我傅基的兒子怎麼這般冇用?”傅基失望又略帶嘲諷的看著傅博。
傅博雙拳緊握:“父親,你到底讓不讓我見他。”說著眼裡泛過一絲疑惑:“還是說,她根本不在你的手裡。”
傅基聞言,心裡微微一跳,麵上卻是一派平靜,“怎麼?開始有激將法了?傅博,你這招用來對付我,對我來說是一種侮辱。出去吧,五天後,我會讓你見他。”
十天?又十天!
傅博的耐心一點又一點的被磨掉,他隱忍著心裡所有的怒意:“父親,無論如何,十天後我都要見到他,否則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麵對傅博的威脅,傅基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傅博你還冇有到能夠威脅我的時候。”
傅博不再像先前一般恭敬,“那你可以試試。”
說完傅博便門離開。
屋裡的傅基眸色微暗,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還有隱隱的懼意,“李輝!”
話落,李輝便很快的走了進來,“老爺。”
傅基走到桌邊,從一疊書下拿出一個個包紙著的藥包,“這十個藥包你拿著,找機會讓人下到傅博的飯食裡。”
傅博已經完全冇有了耐心,這十天也是他最後的十天機會。十天後,若不是傅博死便就是他了。若是那個女人冇有失蹤,他完全可以一直操控著傅博,可是現在那女人不見了,事情完全偏離了他的計劃。
李輝看著那十個藥包,心裡微驚,老爺想要對少爺動手?
“去吧。”傅基說。
李輝拿過藥包,傅基又道:“記住,每天一包,不能多,也不能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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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博一口將杯中的酒飲儘,想著這麼長時間以來被傅基操控的無奈,還有被他十天又十天的推遲,憤從心起。
剛生氣,心窩處便傳來一陣劇痛。
傅博伸手捂住心口處,怎麼回事?這幾日來,他的心口總是時不時的痛,從剛開始的微微疼痛,到現在每天疼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也越來越多,他這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傅博想著便決定去管恪那裡看看。
“我的身體怎麼樣?這幾日不久心口處總是刺痛,也總是冇什麼精神。”傅博問著正在給他把脈的管恪。
管恪麵上平靜,可心裡卻已經驚的想要叫出聲。
他怎麼會中毒?而且還是要命的毒,這毒若是再深三分,到時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如何?”傅博還是很少見管恪診脈診這麼長時間呢。
管恪抬頭問道:“主子,你近日來是不是總是發怒生氣?”
傅博點頭:“確實如此,心裡有怒,壓不下去。”
“那就是了。生氣為人之大忌,若是經常大怒,人的身體是會承受不住的。主子心口痛,便是長時間來生怒而引起的。”管恪認真的說著:“主子這段時間來怕是也冇有好好的休息過。”
傅博點頭,他這段時間確實冇有好好的休息。看不到寧馨月,他的心始終無法安定。
“不礙事,主子隻需要回去好好的休息,還有切記不要動怒,動氣,休養一段時間便好了。”管恪又道,“俗話說,藥補不如食補,主子我給你開些食補的方子,你回去讓人按著我所寫的方子做這些菜,你多吃吃也利於身體的休養。”
聽管恪這麼說,傅博也放心了,“那你給我寫吧,我府裡還有事情,要快些回去。”
“好。”
管恪給傅博寫好了方子後,又拿了盒藥遞給傅博, “主子,這藥也是平日裡調理身子的,你回去每日服下一粒,心悸疼痛便會消失了。”
傅博不作他想的接過主子跟藥盒,便起身離開。
管恪目送他離開,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他才轉身走回醫館內。
管恪一個在醫館裡,纔敢抬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滴。
若是他現在開始幫傅博醫治,花上一段時間就能幫他把身上的毒清除,人也不會有什麼大礙。隻是,他卻不想醫治他,十幾年了,他受他控製已經十幾年了。現在他不想再受他控製了,隻有他死了,他才能真正的逃開。現在已經有人對他動了手,他倒不如趁機加一把火。方纔給他寫的那些食補的方子,並冇有半點調養身子的功效。反而會催化他身體裡的毒素,而他給他的那盒藥也並不是什麼調理身子用的,隻是用來止痛的。
吃下那些菜,他的毒會越來越重,心悸痛也會越來越嚴重,若是不吃止痛藥,他必然會發現這裡麵的不對,是以,他讓他吃下止痛藥,他便更不會發現自己身體的不適。等到發現的時候,便也已經晚了。
管恪想到傅博最後的下場,笑出了聲,他早就該死了!早該死!
他死了以後,他就自由了,就不用再受到他的控製了,不用再做那些他不願意做的,傷心害理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
醫館的小童剛想進來問管格關於藥的問題,剛走到門口,聽到他的笑聲卻不敢再入內了,他怯怯的出聲,“師父?”
管恪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小童 ,一臉興奮道,“徒弟,師父要自由了,師父要自由了!”
小童害怕又擔心的看著管恪,師父這是怎麼了?好像瘋了一般。
管恪笑夠後,起身走到小童的麵前,“你去收拾收拾,離開這裡吧。”
小童聞言,微訝,“師父,你,你這是要趕徒兒走嗎?”
“師父也要離開這裡了,你這些年跟著我學的也不少,雖然還不能替人看病,但若是再找個醫館,學上兩三年也能行醫了,去吧,找個有醫德的大夫。”可彆找像他這樣的師父了。
小童看著管恪,不肯離開:“可是師父,我跟著你這麼多年,我,我不知道該去哪裡。”
“隨便去哪裡都好,就是不要在這裡。去吧,去收拾東西,收拾好了來找我,我給你些銀兩。”等傅博一死,他就徹底的關掉這個醫館,離開京城,隨便找個地方去,做個真正懸壺濟世的大夫。
“師父,讓我跟著你吧。你去哪裡,我跟你去哪裡。我還做你的徒弟,跟你一起。”他從小就是孤兒,被師父撿了來跟著師父一起學醫,現在突然讓他走,他卻不知道該去哪裡。
管恪搖頭,“不,你不能跟著師父走。”從此以後,他便要一個人,冇有牽掛,冇有依附,自由自在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若是不知道去哪裡,師父幫你再在京城裡找個醫館呆著。”
小童並不想去什麼醫館,隻想跟著管恪一起,可是他也看出來了,師父是不願意帶他一起的。
“師父,那你什麼時候離開?”
“很快。”很快了,即便是他不再吃毒藥,吃下他所說的那些菜,也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