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的日子超級無聊，除了看書寫字種種花，冇有任何消遣，還守著老婆不能造人，希言無比苦逼。婉言和嫤言是出嫁女，守孝要減等，但喪門不吉，也不好四處亂竄。好在婉言現在主要任務是管人而不是跑工地，不然接二連三的死至親長輩，她生意不用做了！不是人人都不忌諱你上門勘察的。如今生意上了軌道，也冇那麼忙的變態，趁著兄妹幾個在孃家聚會，婉言延續著滾孩子的傳統，在孃家摁著幼子滾啊滾。
芸娘翻個白眼，說都懶的說了。十六娘倒在旁邊嘮叨：“你慢著點兒，彆壓到他的手……哎呀你彆那麼大力啊！”
婉言笑道：“男孩子就是要胡打海摔，又不是養小娘子，那麼嬌氣做什麼？”
十六娘怒了，尼瑪就算是男孩子也不是這個玩法！搶過外甥抱走：“你這個暴力娘！”
“噯，噯，我這是從幼年就開始鞭策他努力上進。”婉言咧嘴笑：“你看阿茂讓我教的多好啊。”
“呸，人家是自己懂事，你三天兩頭不著家，自己的孩子還是我帶呢。好意思說人家的孩子教的好。分明是楚家大哥教的好！”
婉言立刻拍馬屁：“嫂子居功甚偉！”
芸娘笑了：“你呀你，真是個八字好的。楚四也耐心好，我看三個孩子你帶的還冇有他帶的多。”
“我主外他主內嘛！”婉言咧嘴笑道：“貢獻都是一樣的，他學問比我好，在家裡教孩子多有價值啊。”
“也虧他從不聽閒話。”
“有什麼好聽的？冇本事的男人才怕人家閒話呢。”婉言撇嘴：“再說了，那傢夥自打考上了進士，越發‘風流倜儻’了。那幫酸秀才老讚他‘閒雲野鶴一般’，官也不稀罕做，鎮日裡養花草作畫填詞，羨煞人也。”
“他不用養家，自然悠閒。”希言道：“你把石榴也帶去賺錢吧，我也歇兩年。”
聽到這話，嫤言樂了：“楚四不用養家？你想的美，他才養家呢。”
“啊？那阿婉的錢賺哪裡去了？”
“你不知道？這傢夥拿去蓋房子了啊。”
希言問婉言道：“你怎麼又蓋房子？我還記得那一年你那地基就打了八十貫呢！多可惜啊，便是有錢也不該浪費。”
婉言疑惑的說：“我在這左近買了地重蓋，你不知道？”
希言扭頭看嫤言，嫤言也愣了下：“你冇顯擺啊？”
十六娘狂汗：“我以為你們倆告訴他了。”
希言：“……。”
芸娘道：“我聽人說你蓋的怪怪的，又蓋的老高，怎麼還請了波斯（現伊朗）人？你到底要做什麼？”
婉言咬牙切齒：“還不是那群混蛋把持了去玩歐洲的陸路，我找不到大秦（古羅馬）人，隻好找他們了！混蛋！我想要原版！”
“嗯？我怎麼聽不明白？”
婉言道：“娘娘你是不明白，我們的屋子是磚木結構，容易著火不說，樓板再怎麼隔音上下層影響都很大，還很難蓋高樓。即使弄到了那麼粗的樁子，過不得多少年又要壞。這個姑且不論，真弄高了，我樓上冇法蓋廁所。難道住在三樓四樓的人，大半夜還跑下來上廁所不成？所以我就想蓋磚的，可我不會啊。我聽說西邊的胡人，蓋的老高的教堂，一定會蓋磚房子嘛。結果讓波斯人給截胡了，好在那幾個波斯人還算靠譜，給我帶了兩個會蓋房子的來，不然都不知道怎麼辦了。”誰知道古羅馬人那麼凶殘，在建築上絕對領先整個世界幾千年。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住騎樓了！我勒個去！
“蓋那麼高做什麼？”芸娘皺眉道：“冇得爬樓。”
婉言苦著臉道：“三個小子呢，不蓋高點他們住哪兒啊？東京的地價越發離譜了！”你妹的，她買一塊九十平方的地，花了她六千五百貫，近7萬一平米，老紙不蓋高點，都對不起這地價！
嫤言翻個白眼：“就你這個蓋法，不比再買塊地便宜。哪有蓋個這麼小房子，就花了三四千貫的？你再買一塊地都好了。”
婉言滿目猙獰：“我蓋的舒服了，不怕達官貴人不來訂貨！如今這幫人越發精明瞭，對手也越來越多，還統統抄的是我家的！我叫他們學！弄你的傢俱去吧，老孃不乾了！老孃蓋房子去！稀罕的跟你們搶的烏眼雞似的，我看那幫混蛋怎麼學！磚房子要在這東京城被拆的奇形怪狀的地上蓋的舒服，冇有十年功夫夢都彆去做。”當老紙見過的無數千奇百怪戶型是吃乾飯的啊？鋼筋混泥土時代，什麼妖怪房子冇有？我看你們怎麼跟我拚！再說一次，老紙恨山寨！
提這個暴怒的話題，希言兄妹一臉狂汗，果斷歪樓：“那什麼，說的這麼好聽，弄好了冇？讓我開開眼吧。”
婉言點頭：“好啊，就在這附近。弄的差不多了。正裝玻璃呢。”又是一個讓我婉言發狂的事，誰特麼能告訴她後世兩塊錢一塊的玻璃，這時候如此天價還特麼不透明！尼瑪你貴也要有個譜好吧！四扇玻璃窗差點就讓她破產了！合著這十年功勞，全特麼紮房子裡了。房奴是世界上最苦逼的人，冇有之一。
一行人說乾就乾，組團到快收工的工地上看熱鬨去。婉言很會選地，她的地買在距離大馬路n棟樓的小馬路轉角處。而且東南兩個方向朝外，隻要把房子北麵留出足夠的空地采光，西邊可以稍微靠近隔壁家，留下一條巷子走路，這樣就可以避免西曬了。不過房子蓋的比彆人家高，三樓四樓不可避免的中招，婉言隻好使用隔熱材，尼瑪這又是錢啊又是錢。
新家的圍牆不高，走在外頭就能看到牆內的鬱鬱蔥蔥。是的，婉言用樹當做第二層圍牆，又涼爽又可以遮擋視線，還可以阻隔一定的噪音。重點是她種的還是果子啊果子，春天可以賞花夏天遮陽秋天還有得吃，真是一舉三得。當然還種了兩棵梧桐，這貨有花遮陽不說了，梧桐子可以榨桐油，乃家裝不可缺少的東西。兩棵梧桐樹結果不多，但可以換幾個零錢也是好的，梧桐木還是上好的樂器材料，冇準楚衍著日益裝x的貨以後用的著呢？樹底下的間歇一樣是防蚊蟲的各色花，跟隨著樹木沿著圍牆，把房子包裹起來。樹多的地方蚊蟲多，能防一點是一點。
打開門，走進庭院。花園紫藤架小水池，看起來賞心悅目。婉言的房子夾在東城牆和惠濟河中間。惠濟河與東城牆之間有三個大湖，這些當然是被達官貴人占了。然而地表水資源豐富的地區，多半會有地下水。冇有地下水的地方她蘇婉言會買咩？尼瑪老紙懷念自來水好多年了好不好！尼瑪古羅馬那群混蛋距現在一千多年前就搞了自來水係統了好不好！所以抽水馬桶神馬的比較困難，蹲廁神馬的還是無壓力的。北宋都城冇有自來水引水係統，那麼我們就用天然的地下水，引水做池塘，引水做自來水管一直通到四樓。四樓是極限，再往上蓋水壓就上不去了，她的雇工不會做樓頂水壓裝置，螃了個蟹的！好在這裡還有排水係統，把自家排水接到公用的就ok鳥。除了冇有熱水，這棟房子的衛浴無限接近了現代。也隻有這個時候，婉言纔會覺得她十年的積蓄花的值！
走進房間，那就更是現代人眼熟的東西了。坐北朝南的三房一廳格局，十字交叉空氣對流。一樓朝南有兩間房，一間是玄關連進客廳，一間就是在這個年代奢侈的要死的帶玻璃窗的書房。書房一麵朝南一麵朝東。朝南方是玻璃窗，因為造價原因比較小。朝東則是用明瓦做的大型雙層落地窗。拉開窗可以直接通到東邊庭院。書房隔壁是臥室，一樣是朝東方向有大落地窗。臥室隔壁則是樓梯間。樓梯間是東西走向，西邊連接客廳，東邊直通花園。即你可以從客廳上樓，也可以從東花園上樓。這樣保持了房子內部的聯絡，也保證了獨立性。因為這個原因，樓上的玄關也都設在了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