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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哥耶,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丟死人了!

冬娘病的更重了,這回連蘇璨和芸娘也重視起來。吃了好幾天的藥,也不見一點好轉。大夫總說鬱結於心,蘇璨就想不明白了,怎麼會鬱結於心呢?她一個奴婢,又不當家做主,又有什麼煩惱呢?芸娘卻鬱悶的半死:冬娘你再這麼下去就露陷了!偏這會兒冬娘病得厲害,她還不好說人家。

希言緊緊皺著眉頭,召集了兩個妹妹躲在房間裡,兄妹三人再次碰頭開會。

“有情況!”婉言說:“不對勁!娘娘也不舒服了好一陣了!”

嫤言點頭:“我也發現了,似乎也睡的不是很好,隻是用脂粉蓋著而已。而且脾氣見長。”

婉言重重的點點頭:“肯定有事情發生!”

希言道:“我去找娘娘談談。”

“有事可不許瞞著我們,我們也不是小孩了!”婉言十分痛恨國人這種遇事就瞞著小孩的習俗,萬一真出了大事,讓人連個準備都冇有。而現在顯然不是小事!

希言點點頭,趁著眾人忙碌時,找到了正在發呆的芸娘。

“娘娘,家裡到底何事?”

“無事。”

“娘娘!”

芸娘勉強笑笑:“真無事。”

“我十六了!”

芸娘怔了下,隨後笑道:“還真是呢,一轉眼就長大了。”

“娘娘,到底有什麼事,讓你和冬姐都這樣?”

“嗯?冬娘是鬱結於心,你好好開導一下她。”芸娘敷衍的說著,看,就要露陷了。

“可是娘娘你呢?不也睡不著,不也這麼憔悴麼?”

芸娘心中一暖,原本以為希言隻掛著生母,冇想到還掛著她,不枉費這麼多年的操勞。看著即使端坐在那都比自己高的兒子,芸娘心下一鬆,不由將真相脫口而出:“有人報信說要把爹爹貶官嶺南,這可如何是好?”說著眼淚就劃了下來。

“嶺南!?”希言也嚇了一跳:“那我們?”

“我想我裝作仆婦跟著去,你們去二叔家住。過幾年看情況我再回來。”

“我不要!我也要去!”婉言忽的跳出來:“我纔不去二叔家!”

“胡鬨什麼!”芸娘看著兩個聽壁角的女兒,索性嗬斥道:“外放的官員不許帶家眷,這是律法!”

“我不!”婉言氣呼呼的道:“你們先前又瞞著我,又擅自安排,到底有冇有考慮我想要什麼?”

“這是官家規定,你跟我鬨也冇用”

“那你有辦法跟著去?”婉言知道芸娘說的是道理,可是她跟二叔家完全不熟好伐:“你又知道彆人給我結好親了?你又知道我們在京城就能過的好了?二叔好說,二嬸呢?”

芸娘本就心情不好,婉言這麼一鬨脾氣就止不住,一拍桌子:“夠了!看樣子是平日寵溺太過,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就這麼跟我頂嘴的?去把《孝經》好好抄一遍!”

“我不抄!我冇錯!乾嘛要去二叔家?乾嘛不能一家人在一起?嶺南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你知不知道一年到頭走南闖北的人要死多少?啊?你知不知道翻山渡河有多危險?啊?”芸娘一把扯過婉言的手:“就你這樣細皮嫩肉,你走的了多少裡山路?莫說你爹爹隻是貶官,家眷不可帶。便是那些全家流放的,誰不想方設法把孩子留下?你當是去城外阿婆家?坐個馬車半日就到?你們幾個要在路上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和你爹爹怎麼活?你倒告訴我啊?”說完芸娘索性大哭起來:“我怎麼這麼命苦,一個個都不省心喲。”

婉言見芸娘哭了,不知所措,求助的望著希言。

這種胡攪蠻纏,也就婉言敢,希言和嫤言最多趁著父母心情好撒個嬌兒。反正芸娘也不可能真氣婉言,希言便勸道:“娘娘彆哭,二姐年幼不懂事,體諒不到娘娘一片苦心。我們細細與她分說便是。何況事情未必到那個地步呢。”

芸娘卻停不下,隻顧在一邊哭。從冬月到現在,冇有一天消停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早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蘇璨依舊死犟,再冇人幫她搭把手,整整一肚子委屈,不知向誰去訴,好不難過。

嫤言衝婉言使眼色,你y倒是吱聲啊?

婉言無法,硬著頭皮說:“娘娘彆哭了,我錯了,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你知道什麼?”芸娘繼續哭道:“你生下來就三病五災,三四歲纔會說話。不用見天吃藥才幾年?你就忘光了?你要在路上一病,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死字,你知不知道啊?你是想磨死我才甘心啊?”

這麼一說,婉言也委屈了:“我不就是不想一家人分開嘛!至於麼!”

希言伸手拍了婉言一下:“你還火上澆油!”

婉言一撇嘴也哭起來:“明明是爹爹的錯,怨我做什麼?我不過想跟著你,你還嫌棄我愛得病!你是不是親孃啊!哇!”

芸娘被這話氣的倒仰,隨手拿起桌上的賬本就超婉言拍去:“你個死冇良心的!我懷胎十月掙命一樣把你生下來養這麼大,你不識好歹,你這個不孝女!不孝女!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你打死我算了,我……唔……唔……。”希言死死捂住婉言的嘴往外拖,嫤言十分默契的湊到芸娘身邊:“娘娘,娘娘你消消氣,二姐就那口冇遮攔的脾氣。她不記掛著你,也不來聽牆角了不是?”

“我這是前世作孽!才碰上你們這群混世魔王!”芸娘嚎啕大哭。

這麼大動靜當然所有人都驚動了,連躺著養病的冬娘都掙紮著一步一步的挪到芸娘跟前,連同如碧一起勸。

希言就冇那麼客氣了,長兄如父,抓起戒尺就抓著婉言打:“有這麼頂嘴的麼?詩書禮儀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還想跑!”

“啊,好痛!”

“痛你才記得!”希言摁著婉言又狠狠的朝她屁股打了幾下:“下次再這麼胡鬨就給我跪祠堂去!”

“你才跪祠堂呢!我又冇說錯什麼!”

“啪!”希言氣的下手更重了:“這個臭脾氣還不改,日後等著被婆家休呢!娘孃的名聲都讓你敗壞了!”

“嗚,好痛……。”

“啪!啪!”希言道:“知不知錯!”

“我!冇!錯!”

“啪!”“還犟嘴!我今天非把你這個破脾氣擰過來不可!”

“你才破脾氣呢!”

“啪!”

“啊啊!你真打啊!我要告訴爹爹去!”

“啪!”“啪!”

“嗚……知錯了啦!好痛好痛!”

“啪!啪!啪!”希言又重重的打了三下:“若日後還這樣,我打的更重!”

婉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很久都冇有說過的濟南話脫口而出:“討厭討厭!你們統統都好討厭!媽,你閨女被人打了,哇!”

希言聽到一串聽不懂的句子愣了一下,見妹子哭的這麼慘又反省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可這任性的脾氣,不教訓非得害死她不可。但這下怎麼辦?呃……

偏楚衍因臨近過年,閒的發毛,跑了幾個街區來找希言玩。剛跑進院子,就聽見蘇家哭聲大作,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婉言一抬頭見自己狼狽相被小帥哥看了,頓時氣的五臟都扭曲了,更是哭的慘烈無比。楚衍是真想溜,但希言又一副求救的神情望著他,放佛再說:諾,你不是招小娘子待見麼?快幫忙啊喂!隻好硬著頭皮挪到婉言麵前。

婉言開始被希言摁在迴廊上打屁股,這下還賴著不起來。楚衍隻好也趴在地板上臉對著婉言的臉,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淚:“小娘子不哭了,哭著可不好看。”

婉言一扭頭,給了楚衍一個後腦勺。

楚衍又繞道另一邊:“來來,我這裡有塊鬆子糖,吃了就不氣了哦!”

婉言翻了個白眼,繼續扭頭,給後腦勺。

楚衍耐心奇好,婉言翻到那邊他跑到哪邊,三五回之後婉言抗不下去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楚衍趁機把鬆子糖塞她嘴裡:“好吃吧!彆哭了,我這還有,都給你啊。我們二姐最乖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婉言含著糖含糊的吼道。

“不是不是,二姐長大了,二姐最漂亮了。”楚衍笑的露出一嘴白牙,矮油,快憋不住了,蘇家的二孃怎麼這麼可樂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婉言冇招,利落的爬起來摸著屁股往屋裡跑了。

希言大大鬆了口氣:“哭的真是驚天動地!哪來這麼大嗓門。”

楚衍看著希言手中的戒尺:“誰讓你打她了?”

“不教訓一下更翻天!哎喲,她非得氣我半個月不可,怎麼辦?”

“你不是要教訓麼?教訓了又討好,仔細她更翻天。”

“這叫打個巴掌給個甜棗,不然她真氣了。那傢夥脾氣好大的。”

楚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荷包:“喏,鬆子糖,全在這兒了,拿去吧。荷包是我家大姐繡的,挺好看,也拿著逗她玩去唄。”

希言拍拍楚衍的肩膀:“好兄弟!謝了!”

楚衍苦著臉:“行了,我先走了,你家還有一個哭的呢。我看鬆子糖不頂用,你努力吧!”

希言聞言扭頭看著芸娘哭的方向垮了臉,還真是親生母女,哭起來都這麼震耳欲聾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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