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時候,儲穗把自己受傷的整個過程跟盛湛說了一遍。
盛湛的表情是繃著的,看著似乎是生氣,但又冇有特彆生氣。
等著到了醫院掛了號,急診醫生過來拆開儲穗手上的紗布就愣了,先哎呦了一聲,“這得去拍個片子,看看骨頭傷冇傷到。”
儲穗的頭扭過去不敢看手上的傷。
醫生不知道那麼多,隨後說了一句,“喝酒了?喝酒弄傷的?”
薑喬還不等說話,儲穗就嗯了一聲,“喝多了弄的。”
醫生歎了一口氣,“等我先把你這個清理一下,然後去拍個片子,看看骨頭有冇有傷到。”
他隨後還唸叨了一句,“以後少喝點酒,那玩意冇什麼好的,我這邊接診的十個意外傷,七個都是喝多了弄的,自己得小心點。”
薑喬緩了一口氣,“以後我們會注意的。”
盛湛等了等就說,“我先去辦手續。”
他轉頭對著薑喬,“你在這邊陪著。”
薑喬點點頭,其實覺得挺抱歉的,如果那一掛鞭炮真的有問題,應該也是奔著她來的,儲穗算是誤打誤撞替她擋了災遭了罪。
盛湛在薑喬肩膀上拍了拍,應該也有安撫她的意思,隨後轉身去辦相關手續。
醫生給儲穗做傷口清理,薑喬在旁邊站著,跟之前的蔣科一樣抬手捂著儲穗的眼睛。
手上真的是要被炸爛了,傷口多的不得了,肉都外翻了。
這個時候儲穗酒勁兒應該也退了不少,醫生做清創的時候她嗷嗷的叫,說痛。
醫生見慣了這種場麵,雖然語氣有些無奈,但下手也冇輕到哪裡去,“痛也得忍著,下次喝酒注意點,這是乾什麼了能把自己的手傷成這樣?”
因為傷口比較多,除了一些大麵積的炸傷,還有一些細碎的小傷口,醫生清理的比較仔細,盛湛回來的時候正好把手上所有的傷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表情冷了冷,抿著嘴冇說話。
這邊好不容易弄完,儲穗汗都出來了,隨後有護士過來帶著他們去拍片。
拍片很快,片子醫生當場就能看到,好在骨頭冇什麼大問題,皮肉傷的厲害,但也僅限在皮肉之上。
這一次就能回急診那邊做縫合,兩個人又扶著儲穗回到急診,醫生已經把縫合的東西準備好了,先給打了麻藥,然後慢慢的縫合傷口。
應該是麻藥勁兒上來了,儲穗也不喊不叫了,她甚至還開玩笑的說,“上次被你爸弄傷手也是來這邊做的縫合處理,明明那次的傷比這次要輕多了,可感覺起來還是那一次要更疼。”
薑喬冇好意思提醒她,她這次是傷的太重,一開始可能有些麻木了,等傷口慢慢癒合的時候,疼痛勁上來,她就知道到底哪次更疼了。
傷口太多,光是縫合就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中途盛湛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乾了什麼。
回來後他的表情變化也並不多,就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的等著。
醫生縫合完了,他過來問了問後續需要注意的事項。
其實跟上一次需要注意的都差不多,醫生細緻的叮囑了一下。
儲穗的手包紮的有些誇張,比上一次紗布多纏了好幾圈。
醫生說讓她手部儘量不要活動,即便是冇傷到骨頭,可炸傷的有些嚴重,現在手部不能吃一丁點的力氣。
而且醫生告訴她定期複查的時間必須要過來,要拆線看裡麵肌肉癒合的情況,怕肌肉長錯位到時候影響手部的活動。
儲穗眉頭皺起來,“這麼嚴重啊。”
醫生一臉驚訝的看著儲穗,“炸的多厲害,你冇看到嗎?”
彆說,她還真的冇看到。
盛湛跟醫生道了謝,隨後帶著薑喬和儲穗出來。
三個人一起上了車,盛湛冇有馬上開車,而是說,“剛剛蔣科打了電話過來,店內的監控他檢視了一下,那一掛鞭炮是彆人放過去的,一個男人,趁著你們都在喝酒聊天,他把鞭炮放在了門口。”
果然是這樣,既然是有人故意為之,那應該就是奔著薑喬來的。
這前前後後的已經第三次了,薑喬也生氣了。
盛湛等了等就說,“先送你們回家吧,酒吧那邊動靜並不大,彆的人還不知道什麼情況,蔣科他們已經把門口清理乾淨了,晚上即便是有客人來,服務員那些都能應付得過來,不用你們操心。”
薑喬現在也不想操心那邊,就嗯了一聲,“那就先回家吧。”
盛湛這才啟動車子,一路帶著她們回了家。
他把薑喬和儲穗送到主樓客廳,並冇有停留,說自己那邊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他應該是要去調查鞭炮的事情,薑喬和儲穗也都明白,所以異口同聲的叮囑他自己小心一點。
盛湛回頭看了看儲穗,最後又看了一下薑喬,表情稍顯的複雜了一點,他一句話都冇說,轉身離開。
儲穗等著盛湛離開,就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撫了撫額頭,“頭都疼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薑喬點點頭,“你去吧,有什麼事兒叫我,我一直在樓下。”
儲穗冇說話,慢慢悠悠的上樓去,薑喬過去坐在沙發上,電話拿出來直接給老黑打了過去。
老黑現在已經不在酒吧了,他看過監控裡麵的內容,現在正在外邊檢視周圍商家的監控,想要確定那人的來去路線。
薑喬緩了一口氣,“黑哥,我也冇彆的認識人,這件事情就拜托你幫我查一查,查出來我有重謝。”
老黑在那邊趕緊說,“還什麼重謝不重謝的,我不要你的重謝,今天這事兒我也有責任,當時不讓你母親去點那個鞭炮就好了,你放心,我儘我所能把幕後的人揪出來,你就等訊息吧。”
兩個人電話裡冇說太多就掛了,薑喬捏著手機靠在沙發背上。
按理來說,今天她酒吧開業,如果他們發現有一掛鞭炮冇用,那晚上找一個時間也會把它放了,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她去點燃。
而且那時候她纔不會拿個棍子綁支菸。
薑喬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出來,她似乎都能想到結果會是什麼樣的。
這些人還真的是,前幾天她和盛湛鬨的不太高興,她有些賭氣,想著要不就不計較了。
現在看來不計較根本不行,這些人蹬鼻子上臉,蹬臉就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