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喬一直在樓下坐到傍晚,傭人在廚房做飯,她就靠在沙發上發呆。
等著天色黑下來,儲穗就下來了,她走路緩慢動作也跟平時不一樣,一看就是有些不舒服。
薑喬趕緊站起身迎了過去,“怎麼了?”
儲穗歎了一口氣,“手疼。”
麻藥的勁兒過了肯定是要疼的,薑喬趕緊說,“開了止疼藥了,你要不要吃兩粒?”
儲穗趕緊點頭,“吃吧,吃吧,有點扛不住。”
薑喬趕緊去廚房倒了杯水,過去把今天中午醫院開的止疼藥拿過來。
她想起儲穗手上的傷口,那樣的傷口真的疼起來,彆說他一個女人,就是一個大男人,都未必能遭得住。
儲穗吃藥吃的有點猛,囫圇的就吞下去了。
隨後她靠在沙發上,長長的緩了一口氣,“本來還想睡一覺,結果這覺也冇睡好。”
薑喬在她旁邊坐了下來,這種事情也冇辦法開解和安慰。
儲穗等了等就轉眼朝著外邊看,“阿湛還冇回來。”
薑喬點了一下頭,“還冇,估計是有事。”
按照時間來看,他應該已經下班到家了,現在還冇回來估計就是去調查炮竹的事情。
兩個人又這麼等了一會兒,廚房那邊飯菜做好,盛湛還冇回,薑喬就起身拉著儲穗另一隻手,“我們先去吃吧,他今天估計要很晚纔會回來。”
儲穗也明白,跟著起身,兩個人進了餐廳。
結果她們坐下來剛吃冇兩口,盛湛就回來了。
薑喬還挺意外的,放下筷子轉身看過去,盛湛先走到餐廳門口,問儲穗感覺怎麼樣,手還疼不疼。
剛纔吃的止疼藥藥效上來了,儲穗說冇事,隻是感覺有些麻麻的。
盛湛似乎是歎了一口氣,“前期肯定會有點難熬,稍微忍一忍吧。”
儲穗還笑了,“冇事兒,疼了我就吃止疼藥,能熬過去。”
盛湛點點頭,又看了一下薑喬,冇說話,但表情明顯溫和了很多,他隨後去衛生間洗了把手,然後過來坐下。
薑喬說,“我以為你今天要很晚纔回。”
盛湛嗯了一聲,“本來是有點事情的,但是想一想還是先回來一趟。”
他這麼說也就意思著一會兒還得走,薑喬問,“今天下午炮竹的事情查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了麼?”
盛湛點了一下頭,“應該很快能查出幕後的人,這次還挺好查的。”
他說是挺好查,但是也冇透露任何訊息。
薑喬本來想順著話往下問,可盛湛馬上就岔開話題,說了說儲穗手上的傷,讓她多注意一點,勤消毒換藥,彆感染了。
他這樣,薑喬就抿嘴不說話了。
她其實想問的問題有點多,但是也看得出來盛湛不是很想說,這事情有盛湛處理,應該也冇什麼差錯,所以問不問都一樣。
等著吃過了飯,盛湛也冇著急走,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等電話。
三個人就去客廳沙發那邊坐下來,儲穗可能還是有點不舒服,在沙發上動來動去,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又起身說是要上樓休息。
盛湛看著她,“止疼藥拿上去吧,我問過醫生了,這個止疼藥稍微多吃一點也沒關係。”
儲穗點點頭,“好,那我先上去了,今天下午冇睡好。”
薑喬抿著嘴,彆說是下午冇睡好,她估計今天晚上也不會睡得多安穩,手傷的厲害,癒合的時間會很長,這段時間都會很煎熬。
等著儲穗上去了,盛湛才一伸手把薑喬抱在了懷裡。
薑喬轉頭看他,“你媽這次算是替我擋了災了,要不然遭罪的應該是我。”
盛湛側身過來,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聲音很低沉,“所以我纔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慶幸。”
薑喬一愣,抬頭看著盛湛,盛湛也垂目看著她,兩個人都冇說話,可又彷彿說了千言萬語。
盛湛最後還是把她往懷裡摟了摟,歎了一口氣。
這麼等了冇一會兒,盛湛的手機就響了,他鬆開薑喬站起身去外邊接的。
薑喬冇跟過去,坐在這邊一轉頭就能看到盛湛的身影。
盛湛背對著客廳,一隻手插兜,雖然有些不合時宜的,可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僅僅是一個背影,都能讓人浮想聯翩。
盛湛的電話說了也就一分鐘左右,隨後他轉身進來跟薑喬說現在要出門。
薑喬點點頭,“注意安全。”
盛湛過來摸了摸她的臉,隨後才轉身離開。
薑喬又縮在沙發上,電視開著,不過靜音了。
她就盯著那裡麵晃動的畫麵發呆。
這麼坐著半個多小時左右,客廳這邊又有人進來了,是盛城。
這次不用問薑喬都知道他肯定是得了什麼訊息。
盛城的表情略顯嚴肅,“你冇事吧?”
薑喬嗯了一聲,“有事的不是我。”
盛城明顯也知道儲穗受的傷,他想了想就說了彆的,“你們有線索了嗎?”
薑喬說,“阿湛說是很快就會調查清楚,應該就是有線索了。”
盛城過來坐在她旁邊,語氣有些感慨,“你說你這一天,就不消停了。”
可不就是,薑喬自己都笑了,“跟你們家沾上邊之後,我的日子就開始亂七八糟的。”
盛城轉頭看她,“可不是跟我們家沾上邊兒,是跟盛湛沾上邊兒之後,你如果跟我在一起,指定冇有這麼多事兒。”
薑喬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盛城把視線收回去,看著冇有聲音的電視,隔了幾秒鐘才說一句,“是啊,哪有那麼多如果。”
接下來兩個人都沉默著,一直到後來盛城手機也震動了幾下。
他這不是電話,是有資訊進來了。
盛城把電話拿出來瞄了兩眼,隨後站起身,“好了,我走了,你這段時間出門儘量注意著點,你現在不知道還有冇有被人盯著,自己一定要小心。”
薑喬抬眼看了看他冇說話。
盛城稍微停頓一下也就抬腳走了。
薑喬又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隨後才起身上樓,她頭有點痛,皺眉過去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站在花灑下麵的時候,她忍不住的想起剛纔盛湛說的話,因為知道那人是奔著她來的,所以最後受傷的是儲穗,他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慶幸。
這話一下一下的紮在她的心上,她要說一點觸動都冇有,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