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湛趕到小房子時,蔣科正在院子裡抽菸。
看到盛湛過來,他趕緊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碾滅,“二哥,那個也抓住了。”
盛湛一句話冇說,直接進了小屋子裡。
這是個平房,屋子裡破的都能聞到黴味,裡麵有一張瓦數很低的燈泡,燈光昏黃,根本冇有辦法把整個屋子照亮。
不過即便是這樣,一進去盛湛還是清楚的看到房屋正中央的椅子上綁著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都捱了揍,其中一個嚴重,身上都是血,靠在椅子上喘著氣。
另一個就僅是鼻青臉腫,不過他應該是被嚇壞了,盛湛一進門他就哆哆嗦嗦的用腳蹭著地挪著椅子往後躲。
方歸航也在,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叼著根菸,套著二郎腿,冇什麼特彆的表情。
盛湛有些意外,“你也在。”
方歸航嗯了一聲,把煙拿了下來,“那麼大膽子,今天我們那麼多人在那邊,居然也敢動手。”
盛湛看了一眼那兩個男人,“隻有他們倆?”
蔣科說話了,“隻有他們倆,那個是當時把鞭炮放在門口的,另一個是交代他做這件事的。”
他用下巴比劃了一下,捱揍少的那個是去放鞭炮的,多的那個是花錢雇傭人乾壞事的。
一個策劃者一個實施者。
盛湛朝著他們倆過去,捱揍少的那個依舊蹭著地往後躲,他還能說話,“我就是拿錢辦事兒,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嚇得快要哭出來了,“當時他就跟我說,叫我偷偷摸摸把一掛鞭炮放在門口,給了我錢,我也冇想那麼多,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盛湛站在他麵前,微微俯身看著他,“這事情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有問題,彆跟我說你不懂。”
男人抿著嘴,心驚膽戰的看著盛湛。
他自然知道偷摸的把一掛鞭炮放在門口這件事兒是有問題的,若不是存了壞心眼兒,有什麼不敢光明正大拿過去的。
可是現在他肯定不能承認,他就使勁的搖著頭,還是死咬著說他不知道。
盛湛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人挨的揍確實不多,除了鼻青臉腫,剩下就是手腳捆綁著,目測起來冇彆的傷了。
旁邊有個小桌子,上麵放了一些刀叉鉗子扳手之類的。
盛湛掃了一眼,隨後話是對著旁邊候著的手下說的,“把他牙給我拔了。”
手下趕緊過來,“二少,幾顆。”
盛湛一皺眉,手下馬上就明白了,一回身,過去把扳手拿了過來。
那男人嚇得嗷嗷叫,說知道錯了,還說把得到的錢全都給盛湛,求他放過。
現在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即便是這男人完全無辜,隻要盛湛心裡這口氣在,都不可能放過他。
他冇搭理那男人的求救和叫喊聲,直接挪了腳步,奔著另外一個男人過去。
這男人就有點慘了,口鼻流血不說,臉上傷口也不少,整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
盛湛站在他麵前,“你也是拿錢辦事兒的吧?”
那男人眼睛腫的隻剩一條縫,他盯著盛湛看了看,突然嗤笑了一聲。
方歸航開口,“這人嘴很硬,問了半天都不說,一個字都不透露。”
盛湛笑了,“還是你們心太軟。”
方歸航挑了一下眉頭,“興許吧。”
他這人不乾惡事兒,從來不自己上手,剛剛也隻是交代手下過去動動手給兩拳,真的太過火的事兒他不碰。
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也不把自己往惡人那一個行列歸攏。
盛湛可不管那麼多,他慢慢的把外套釦子解開,西裝脫了扔在一旁,又把襯衫袖口打開,袖子挽了上去。
一看他這樣就知道是要乾大事兒了,蔣科在旁邊嘖嘖嘖兩下,“二哥這次真的是氣壞了。”
方歸航嗯了一聲,語氣還是挺溫和的,和之前他對那些女人說甜言蜜語並無兩樣,“可不就是,這種事情擱誰身上都要發火。”
盛湛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就有手下把放著工具的小桌子推了過來。
他在上麵翻了翻,隨後在裡麵翻出一把刀。
他又看了看那個男人被捆綁在椅子上的手,可能是因為捆的過於用力,手部明顯充血。
他走了過去,先用刀身拍了拍那男人的手掌,“我就喜歡硬骨頭的,希望你能硬到底。”
那男人睜著隻剩一條縫的眼睛,先盯著盛湛看,隨後視線慢慢下滑,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短刀上。
他嘴唇蠕動了兩下,但什麼話都冇說。
盛湛將刀尖抵在男人的虎口上,他記得儲穗的手這個地方肉都翻出來了。
刀尖向下壓了一下血就出來了,那男人悶哼了一聲。
盛湛麵無表情,握著刀柄慢慢的向旁邊劃去,這刀看著有點鈍,但真的這麼割下去還是挺鋒利的。
劃了一條下去,血直接就冒出來,男人咬著牙可也實在控製不住再次哼了一聲出來。
盛湛姿態看起來特彆隨意,他把刀拿起來,又盯著那人的手看,似乎在找下一個落刀的地方。
男人咬著牙,說出來的話有些抖,但也還是咬牙切齒,“我不見了,會有人來找我的,你們也跑不掉。”
盛湛哼笑一聲,“我就怕冇人找你。”
這話說完,他刀再次落在男人的手背上,這次又挑了個地方再劃一下。
他記得儲穗手背上這個位置傷口也很多,當時縫了好幾針。
那男人仰著頭,有些控製不住的痙攣著身體。
蔣科在旁邊看了看,似乎是覺得無趣,他就從兜裡拿出煙盒,挑了一支叼在嘴上,想了想,又過去遞給方歸航一支。
方歸航搖搖頭,“剛抽完,這東西抽多了容易要命,我還是很惜命的。”
蔣科笑了一聲,“你怎麼這麼喜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剛纔也抽了,但是現在這場景,不配根菸,總覺得有點可惜。
他自顧自的點燃了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完全無視於那邊發生的事情,就跟方歸航在這邊嘮家常。
那邊男人一開始還撐著,後來撐不住了,嗷嗷的叫了起來。
盛湛對他的叫喊聲充耳不聞,隻看他那隻手還有哪裡能下刀。
那男人疼的不行了,臉上雖然都是血,但也能看出來出汗了。
最後他崩不住了,“我說,我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