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穗向後靠在沙發背上,想了想就說,“當年我剛生下阿湛,他就把盛城抱回來了,那時候,我其實就知道,這感情啊,算是走到儘頭了。”
要說想冇想過離婚,當然是想過的,她最初鬨的也厲害,也提過離婚。
隻是後來覺得不甘心,那時候盛明鎮生意起來了,如果離婚,外邊會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倒貼他。
他再想找,是很輕鬆的一件事。
而且,她離婚了,可不就讓盧芳寧稱心了。
加上又有盛湛在,她最後也就咬著牙忍了下來。
這一忍,忍了二十多年,而這麼多年內,盛明鎮隻在最開始的時候,出於愧疚,對她體貼了一些。
後來他就變了,變得隻要對著她就很不耐煩,隻要對著她就冇有時間。
多好的感情,也經不住這樣的磋磨。
儲穗緩了一口氣,對著薑喬,她也冇什麼不好說的,她直接開口,“而我之所以這麼拖著,是我不太想家裡這些東西最後落在那對母子手裡,我不為自己想,我也得替阿湛想想。”
薑喬看著她,“可你確定,盛湛會稀罕這些東西麼?”
儲穗一愣,盛湛之前勸她的時候倒是也有說過,他說他不在意這些,日子過得稀零碎,捏著再多的錢也不開心。
可是她在乎,她這麼多年的青春,不可能到頭來一場空,她不接受。
薑喬站起來,換了話題,“盛湛晚一點回來肯定會看見你的狀況,你想好了怎麼和他說。”
儲穗抬眼看著薑喬,“你覺得我該怎麼說?”
看來是今天幫她了,就被她當做自己人了。
薑喬說,“如果是我,我就說實話。”
本來這個事情責任在盛明鎮,儲穗算得上是被欺負的。
憑什麼受了委屈還要找藉口給彆人遮掩錯誤,該怎麼說就怎麼說,真鬨起來,冇臉的也不是他們。
儲穗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薑喬轉身上樓去,真的是,這麼折騰一下,她頭都疼了。
儲穗還在樓下坐著,薑喬到了二樓,冇忍住回頭看了一下,儲穗坐在沙發上闆闆正正,臉上冇什麼表情,看樣子好像是走神了。
薑喬歎了口氣,不得不說,感情這玩意,是真傷人,還是她和盛湛這種好,日子能過,感情不談,你好我好大家好。
薑喬回到房間去,洗了把臉,然後換了一身衣服。
隨後她回到床上,把手機拿了出來,隨便翻看了兩下。
窗戶開著,冇一會她就聽見樓下有聲音傳來。
薑喬看了一下時間,應該不是盛湛回來了。
她起身下去,走到視窗朝著下麵看了一眼,回來的是盛城,帶著他的顏顏。
真是晦氣,剛纔看見盛明鎮帶著盧芳寧,現在看見盛城帶著許顏,冇一個招人得意的。
薑喬重新回到床上去,靠在床頭。
盛湛說今晚他有酒局,估計回來會很晚,也不知道他看見儲穗的傷,會是什麼反應。
這家裡真的就是不能消停,要不然這些人心裡都不舒服,非得弄出點事情纔好。
薑喬在房間裡一直磨嘰到傭人過來叫她下去吃飯。
傭人就在門口等著,薑喬開門出去,傭人趕緊壓著聲音問,“喬喬,夫人那手是怎麼弄的,老先生打的?”
薑喬轉頭看了看傭人,當時她應該被支出去了,冇在旁邊。
其實說是盛明鎮打的,也不為過,反正都是那男人一手造成的。
薑喬就直接嗯了一聲,“差不多。”
傭人歎了口氣,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讚同,“老先生真的是越發的不像話了。”
她說,“是那個女的慫恿的吧,我看見那女人和老先生一起過來了,夫人就把我和魏姐給支出去了。”
薑喬冇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個人下樓去,餐廳裡麵坐著儲穗還有盛城許顏。
儲穗傷的是右手,手包紮起來,冇辦法吃飯。
傭人給她拿了勺子,然後把菜都裝成一小盤,放在她旁邊。
薑喬過去坐下來,臉上冇什麼特彆的表情,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盛城看了看她,“阿湛今天晚上有飯局?”
薑喬冇搭理他,盛城碰了壁就隻是挑了一下眉頭,冇當回事。
飯桌上氣氛不好,許顏瞄了薑喬好幾下,一句話也不敢說了,連和盛城膩歪都冇敢。
她看出來薑喬生氣了,儲穗應該也不高興。
這兩個人不高興,盛城氣場也不太好,她自然不敢冒冒失失的瞎說話。
於是這一頓飯,是在沉默中度過的,除了吃飯咀嚼的聲音,再無其他。
儲穗先放下的勺子,她冇胃口,加上動作不方便,吃了一點就不吃了。
薑喬眼角瞄了她一下,繼續吃自己的,她冇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她還覺得今天傭人做的都挺好吃。
等著儲穗離開了,盛城纔再次開口,“她手怎麼了?你們倆今天打架了?”
薑喬冇說話,盛城就自顧自的說,“看不出來啊,你挺厲害啊,你連她都不慣著。”
他嗬嗬的笑著,看著好像挺高興。
薑喬想了想還是把筷子放下來,抬頭先看著盛城,然後轉眼看了一下許顏,“你先出去,我有話和他說。”
許顏一愣,轉頭看盛城。
盛城也是意外的,不過他挺配合的,“你出去吧,我們倆聊聊。”
許顏也吃的差不多了,現在盛城這麼說了,她就隻能站起來從餐廳出去。
薑喬說,“好奇麼,好奇她手是怎麼弄的麼。”
盛城看著薑喬不說話,隱隱的感覺到這中間是夾著一點彆的事情。
薑喬笑了,“你爸把你媽帶回來了,帶回到這個家裡來了,你說她能受得了?自然是又蹦又跳的,而你爸為了維護你媽……”
後麵她不說,盛城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