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喬站在樓梯口,隻看了兩眼就轉身朝著房間走。
那三個人的事情,他們自己都掰扯不明白,她不可能下去跟著摻和,於是連看都懶得看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盛明鎮還真的是不要這張老臉了。
盧芳寧是什麼人,他也好意思往家裡帶。
這麼走了一段,樓下儲穗開始還是罵罵咧咧,聽聲音還越來越癲狂。
然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薑喬聽見儲穗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就是什麼摔倒在地的聲音。
她停了停,稍微猶豫了那麼一下,就轉身朝著樓梯口那邊跑了過去。
到了樓梯口,她一眼就看見樓下倒在地上的儲穗,盛明鎮在她麵前站著,眼睛赤紅,看著是氣的不輕。
盧芳寧站在旁邊,扶著他的一隻胳膊,看樣子好像是在勸他。
儲穗剛纔砸了杯子,地上好多的玻璃碎片,這時候她正好死不死的一手按在了碎片上,血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躺在地上冇馬上起來,隻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手。
薑喬不是愛管閒事的性格,但是她覺得自己也算是有點道德良知。
盛明鎮和盧芳寧本來辦的就不是人事,從前也是,現在也是。
私生子在儲穗麵前生活了二十多年,相當於一把刀在她身上紮了二十多年。
這兩個人如今還有臉跑到家裡來作威作福,薑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討厭儲穗,這是真真的,無法改變的,但她還是下樓去了,聲音大了一些,“你們在乾什麼?”
盛明鎮愣了一下,應該是冇想到薑喬會在家裡,一旁的盧芳寧臉上也掛著意外的表情。
薑喬拉著臉,先過去把儲穗扶起來。
儲穗這手傷的有點厲害,割破了好長一個口子,看樣子得去醫院才行。
儲穗臉色煞白,看樣子不是疼的,應該是冇想到盛明鎮會這麼對她,徹底心涼了。
盛明鎮緩了緩,語氣還算是可以,“你在家啊。”
薑喬來了脾氣,“以為我不在家,所以就乾這種事兒?”
盛明鎮一愣,皺眉看著薑喬。
薑喬轉眼看向盧芳寧,盧芳寧一開始還扶著盛明鎮的胳膊,現在也把手收回去了。
她表情稍微不太自然,一看就有心虛的成分在。
薑喬冷笑一下,完全冇了之前兩個人見麵的和氣,聲音有點大,“盧女士,你怎麼在這裡。”
盧芳寧冇說話,盛明鎮開口了,“我不舒服,她送我回來的。”
薑喬嗬嗬,“你不舒服,她怎麼就那麼恰巧能送你,還是說,你們倆剛纔就在一起?”
盛明鎮臉色一變,一下子有點卡殼。
薑喬拉著臉,“盛老先生,我敬你是阿湛的父親,對你還有幾分尊重,可人還是要懂得自重才行,麵子是彆人給的,這臉可都是自己丟的,你今天這樣,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她也不給盛明鎮說話的機會,又說,“如今改革開放了,就彆整封建社會地主老財的那一套了,還想著靠著家裡一個外邊一個來彰顯自己男人的魅力?這彰顯不出來什麼,隻會讓人唾棄。”
盛明鎮他抬手捂著胸口,看樣子是有點難受的。
薑喬也不管他難受不難受,他讓彆人難受的時候怎麼不想想。
說完了盛明鎮,薑喬有看著盧芳寧,表情更冷,“盧女士,都是女人,難聽話我就不說了,今天你確實是逾矩了,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盛城為什麼那麼多年抬不起頭,這男人有責任,你的問題也不小,盛城不想認你,你反省反省自己。”
她哼笑一下,“彆說什麼當年是被騙,就衝著你今天上門的架勢,我就看不出來你當年有被騙的樣子。”
剛纔儲穗罵的那麼難聽,盧芳寧都不痛不癢的,現在薑喬幾句話就讓她紅了臉。
薑喬真的是看不上這些人,冇有一個能打的。
她還想著這些人如果擺出長輩的架子跟她對峙,她到底要不要直接撕破臉,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儲穗站在旁邊,明明冇一句說她的,可她也懵了。
薑喬低頭看了一下她的手,“你這樣子,家裡處理不了,得去醫院了,醫藥箱在哪兒,得先簡單的包一下。”
總不能這麼血淋淋的就出門了。
儲穗啊了一下,轉頭指著一個方向,“在那邊。”
薑喬快速的過去,把醫藥箱拿過來,拿了裡麵的紗布,也冇過多的處理儲穗的手,就虛虛的包紮一下,然後說,“走吧,去醫院。”
儲穗抿嘴轉眼看了一下盛明鎮。
她冇了之前的憤怒或者說絕望,就隻是涼涼的看了他一下。
盛明鎮被薑喬損了兩句,現在臉上有點掛不住,儲穗看過去,他趕緊就把視線轉開了。
薑喬和儲穗一起出門,她不會開車,儲穗這樣也開不了車,最後隻能出門打車。
好在這個時間點,車還算容易攔到,兩個人直接去了醫院。
到急診那邊,醫生馬上就給處理了,需要縫針,還得打破傷風。
去交錢掛號都是薑喬弄的,她一邊弄一點嘟囔,“真是欠她的。”
原本好好睡覺的,結果撞見這麼個事兒,真是煩死了。
清創傷口,然後縫針,其實也冇花太長時間,算是快了的。
等著都包紮好,醫生叮囑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她們兩個人也就從醫院出來了。
儲穗剛纔打針縫針的時候一直麵無表情的,現在出來也是。
等著走到醫院大門口,薑喬抬手攔車,儲穗纔開口,“剛纔謝謝你。”
薑喬轉頭看她一下,冇說話,有什麼好謝的,她又不是為了她站出來的。
主要是看那兩個人太不是個東西了,真的是蹬鼻子上臉的,她也不說多熱血,隻是看不慣。
她們兩個打車回家,等到了家裡,盛明鎮和盧芳寧已經不在了,客廳的玻璃碎片還有血跡也都清理了。
儲穗過去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血比較多,臉色就挺差的。
薑喬過去坐在她對麵,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說,“那種男人,你不踹了他,你還留著過年啊。”
儲穗抬眼看了一下薑喬,冇了平時的厲害樣了,“你不懂。”
薑喬是不懂,她想了想就問,“難道還有感情?”
儲穗難得的笑了,“這個年紀了,什麼感情不感情的,那玩意早就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