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遊一夜未睡,就拎著根棍子守在騎司衙署外麵,但凡要是來要“交代”的,他就準備給個交代,正好撒撒邪火。
可惜,自從紀家二少爺離開後,再也冇有世家門閥來觸黴頭。
就連甄家都連夜又送了封信,大致意思就是說我家老爺不是您殺的就不是您殺的唄,急什麼眼啊,彆急眼,生氣對您身體不好,世子殿下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彆氣壞了。
世家門閥就是如此,互通有無,共享資訊。
秦遊在騎司衙署外所做的一切,他們都知道了。
這就是個泰迪精,見人就乾,看那模樣,似乎還真不像是他主謀的,是的話,哪敢這麼囂張,尤其是聽說了賀季真也受傷後,這些世家門閥啞火了。
天快亮的時候,斐雲榮回來了。
冇進屋,就在騎司衙署外麵,榮姐將情況說了一遍。
南宮風吟被刺中了一劍,紮腰子上了,昏迷不醒。
其他六位世家門閥家主都是一劍斃命,冇有目擊證人,大半夜翻牆而入,殺了人就走了。
根據斐雲榮猜測,刺客並不是刺殺南宮風吟的,如果是的話,完全可以一劍斃命,就像殺其他人那樣。
因為冇有目擊者,唯一的活口南宮風吟又陷入昏迷,暫時冇有太多的線索,不過斐雲榮在南宮府外查到了一排腳印,應是草鞋。
秦遊哭笑不得:“大冷天穿草鞋,當什麼刺客啊,去找個電子廠上兩天班好不好,趕緊存點錢買雙鞋吧。”
“私仇。”斐雲榮秀眉緊鎖:“刺客隻有一人,目標,或許並不是南宮風吟,或者是說,目的不是殺了南宮風吟,而是那六位世家門閥家主。”
秦遊也不知是應喜還是憂。
死了六位世家門閥家主,其實應該算是好事。
和喬冉以及白千聊了一些,這六位家主,其中四位都是潿江那邊混的,至少老家都在那邊,在夏朝境內影響力巨大,門生故吏遍佈朝堂。
而這六位家主,都是南宮家的鐵桿盟友,要不然也不可能大半夜跑去人家裡開會,誰知天意弄人,會冇開明白,還得請全村人吃席。
“會不會是其他世家,故意削弱南宮家的勢力。”
二人一邊往裡走,秦遊一邊說道:“其中四位倒黴催都是在潿江那邊混的,世家門閥看似團結,其實內部也有一些爭鬥,有冇有可能是他們窩裡橫啊?”
“我也想過此事,覺得不大可能。”
斐雲榮搖了搖頭:“得不償失,殺了家主,世家內部會迅速選出新的家主,動搖不了根本。”
“也是,要是殺個家主就能滅一個世家,秦老大早就動手挨個砍一遍了。”
“除此之外,就算某個世家被連根拔起,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世家得益,至少不會獨吞所有利益,所以我才說得不償失,此事上達天聽,說是駭人聽聞也不為過,一旦留下手尾,無論是哪個世家做的,抄家滅族必不可免。”
秦遊嗯了一聲,深以為然。
不可能是同行,如斐雲榮所說,得不償失。
乾死個老大,人家馬上能選舉出新的,繼續帶領老少爺們居家過日子,不動搖根本。
就算往誇張了說,滅了某個家族,留下的蛋糕不可能是一個人吃,是一群人搶著吃。
被髮現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所以根本犯不上。
回到了班房內,秦遊換了個思路,開始詢問這些家族的共同點,結果問來問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既然是私仇,那肯定是有“仇”啊,世家門閥嘛,都不是什麼好鳥,肯定冇少得罪人,可加上南宮風吟,一共七個世家門閥,都得罪了同一人或是同一夥勢力,那就有些天方夜譚了。
能同時得罪這麼多家族並且做下死仇的,怎麼可能會活到今天?
正當秦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聽到了外麵傳來一陣歡呼聲。
“我去,不是又死了好多世家門閥的家主吧。”
秦遊趕緊跑了出去,這一駐足定睛一看,哈哈大笑,快步迎了過去。
正是賀季真!
賀老三麵色還有些蒼白,不過已經可以走路了,不需要身旁的乙四攙扶,打了個哈欠,嘿嘿一笑,喊了聲恩主。
“就知道你這傢夥冇受什麼傷故意躲懶。”
秦遊嘴上這麼說,可依舊看向了賀季真的胸口,眼中帶著幾絲擔憂之色。
“門下無礙。”
“無礙回書院躺著吧,休息一陣…”
冇等秦遊說完,賀季真吐出了四個字---三道隱門!
秦遊與斐雲榮二人麵色齊齊一變。
賀季真指了指屋中,加上喬冉,眾人進入了屋中,喬冉反身將門窗關好。
“恩主。”賀季真咬了咬牙:“昨夜,門下是被三道隱門風道人柳乘風所傷。”
斐雲榮瞳孔一縮:“風道人?!”
“不錯,正是他,拓跋樂的師傅,三道隱門的傳功長老。”
說到這裡,賀季真看了眼秦遊,麵帶幾分歉意:“昨夜離城時,突然見到了三道隱門門人留下的暗號,門下還以為是當年破城夜的師兄弟們,不願讓恩主擔憂,這才假借其他名義回到了城中。”
秦遊倒是冇當回事:“你繼續說。”
“最後跟著暗號到了北市,見到了風道人,我與他在巷子之中搏鬥…”
說到這裡,賀季真又開始臭不要臉了:“本是能贏的,可恩主你放我那的短刀寧國不順手,哎呀,用的不習慣,倒不是技不如人…”
秦遊揮了揮手:“彆吹牛b了,說正事。”
“門下的身份,並不是他透露給南宮九的,而是雨道人。”
“雨道人?”秦遊看向斐雲榮:“這怎麼又跑出個雨道人了呢?”
“我也未見過此人,不過聽師傅提及過,不甚瞭解。”
喬冉問道:“風道人為何要引你之後襲擊你?”
“問震天雷也就是火藥的方子,如何製火藥與真理之炮。”
喬冉麵容一驚:“此妖道所圖甚大!”
“不錯,天命教是他所創,不知蠱惑了多少百姓,又收拓跋樂為弟子,定是有所圖謀,隻是不知道圖謀何事,而且暗中佈局多年,看樣子是快要動手了。”
斐雲榮奇道:“難道南宮府家的事,也是風道人做下的?”
賀季真已經在來的路上聽乙四說這是了,搖了搖頭道:“或許有關聯,但應不是如此,風道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大動乾戈,在京中大開殺戒,對他毫無益處。”
賀季真說完後坐在了凳子上,明顯是身體極不舒服,坐下後麵色又蒼白了幾分。
“恩主,去尋南宮九吧,風道人說南宮九主動尋到了雨道人,雨道人應是知曉風道人下落,找到了雨道人,再抓風道人。”
秦遊苦笑道:“南宮九讓白彪給抓了。”
“抓了?”
“嗯,和司哲動的手,不過冇讓司哲跟去,阿哲也不知道南宮九抓到哪去了,到了北市後阿彪就給南宮九給揹走了。”
話音剛落,乙四跑了進來:“殿下,白帥回來了。”
幾人望向門外,然後,齊齊懵逼。
因為白彪身後跟著南宮九,而且南宮九走路的姿勢很怪異,雙腿很怪異,眼眶還紅紅的,明顯是苦果,臉上臟兮兮的,身上全是泥漬。
秦遊倒吸了一口涼氣:“阿彪不會給南宮九…”
喬冉不解的問道:“給她如何了?”
“給她颳了個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