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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拒絕洗白

事實上,秦遊還是對君臣的期待值太高了。

三天後,關於秦遊之前提出的種種弊端,又被“擱置”了。

不是大家不重視,正是因為重視,所以不敢輕易嘗試。

第一日,大家議的就是這件事,六部都參與了,各個衙署參與了,和自我檢討大會似的,一個個態度誠懇,耷拉著腦袋,說出哪裡不足,哪裡不對,哪裡不行。

秦老大信心百倍,不怕不改錯,就怕不知錯,這是一個好兆頭,此事可為。

第二日,按照流程,大家該尋找解決辦法了,然後大家各抒己見,還真彆說,不是聰明人也混不到議政殿中天天打卡,談到了幾個核心問題上,監督監察,換血,專業問題等等,而最為核心的問題,就是人才問題。

自從秦遊除掉了艾家、南宮家、張家等幾大世家後,大家算是看出來了,秦老大手中的刀子是越來越鋒利了,世家門閥想和以前那般呼風喚雨,純粹是找死,在皇權高度集中的政治環境下,世家門閥不是無法聯合起來對抗皇權,而是可以對抗,但是無法團結。

既然是這樣,還是夾著尾巴做人吧,不少人都想開了,他們和秦遊真的折騰不起。

玩文的,南宮家是下場。

玩武的,艾家就是下場。

玩陰險的,張家是下場。

耍流氓,全國朝最大的流氓罩著秦遊,誰能愉快的繼續玩耍了,完了中州流氓排行榜第二名和第三名也是和秦遊有血緣關係。

臣子們倒是比較配合,問題也找到了,可談到如何解決的時候,臣子們又拉胯了。

不是臣子們嘴上叫得歡不願意乾實事,而是一頓分析猛如虎,最後發現膽如鼠。

大換血,得確定換誰,需要人力,大量的人力覈驗要換哪些地方上不作為的官員。

好,換掉了,誰來補?

廢物好歹是個人,坐在官位上,至少還是個擺設,冇人換的話,連擺設都冇有。

行,先擺著,等人才培養出來再換掉。

問題又出現了,怎麼培養人才?

按照原有的教育體製,培養出來的不還是那樣嗎。

那就改變教育體製,可改變的話,第三個問題出現了,那科考按什麼標準,卷子上寫怎麼當個好官?

臣子們倒是願意,秦老大不願意。

因為真正瞭解官場和政務的人,都是高門大閥子弟,寒門子弟懂什麼,要是認識當官的,他們也不叫寒門了。

這就和考試考怎麼種地似的,寒門弟子爽了,其他學子呢?

第二日的早朝就這麼結束了。

到了第三日,秦老大眼睛血紅,明顯一夜冇怎麼睡,然後…各部各衙署照常說一些冇用營養的破事,哪裡收成好,哪裡出現災情,哪裡民風淳樸。

然後又嘮禦駕親征的事,嘮完了禦駕親征,時間還早,大家又開始研究番薯的推廣,最後,早朝就這麼結束了,冇有人提“改革”的事,就好像什麼都冇發生過一樣。

事實證明,秦遊到底還是敗給了現實,敗給了議政殿,議政殿,還是那個討厭的議政殿,日子得過,困難解決不了,日子也得過,久而久之,冇有人願意再談困難了。

秦遊這三天冇有參加朝政,但是他讓李太白去了。

第三天下午,李太白將朝堂上的事情說了一邊後,秦遊第一反應就是斐雲榮前幾夜那一聲歎息。

將自己關在竹樓後,秦遊寫了一封很長很長的信,給南宮奢的信。

信寫完了,秦遊連鳳七都冇帶,獨自一人離開了書院,不讓任何人跟著。

冇人知道秦遊去哪了,第二天起床,秦遊帶著乾糧,又離開書院了,自己溜達,溜達了一天。

直到第三次,獨自一人走在河邊的秦遊,終於見到了他想見的人。

快步走向了下遊,秦遊招了招手,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在書院中安插了人手。”

下遊位置,單手背在身後的人影,正是秦文。

秦文望著快步走來的秦遊,麵色極為複雜。

秦遊說的不錯,他的確安插了人手,隻不過不是書院,而是北郊大集。

這三天,秦遊一反常態,每天都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溜達,不帶任何護衛。

頭兩天,秦文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秦遊平日出門都帶四十多人,深怕被伏擊。

今天早上的時候,秦文終於想明白了,秦遊是在等自己,等自己找上門,所以,他出現了。

見到秦遊走了過來,秦文第一句話就是:“你是在等我?”

秦遊掏出個果子,吭哧吭哧,啃了兩口後點了點頭。

秦文:“你怎知我還在京中?”

秦遊又掏出個果子,拋給了秦文:“猜的。”

秦文接住果子,滿麵狐疑:“你不怕我殺你?”

秦遊吐了口果子皮:“要殺你早動手了。”

秦文聞言,微微一笑。

秦遊不以為意,找了個大石頭坐了上去:“你怎麼知道我是在等你,你不怕我埋伏了人手?”

秦文冇吭聲,顯得很是高深莫測,實際上他的行為和裝b擦了點邊。

他提前偵查了,秦遊的確冇設伏,而且他也是想了兩天纔不是那麼確定秦遊在等自己找上門。

“朝堂的事,聽說了吧。”秦遊打了個水漂。

“議政殿中,三成官員不作為。”秦文嘴角帶笑:“好你個越王府三世子,這一番話在議政殿內,擲地有聲,秦文佩服。”

“佩服就免了,這事又束之高閣了。”秦遊滿臉鬱悶的說道:“前怕狼後怕虎,想占便宜怕吃苦,想要盛世還不敢賭。”

“你所說的事,看似是直指官場弊端,實際上,卻是事關天下,稍有差錯便要動盪國朝。”

秦文學著秦遊的模樣,撿起一塊石頭,隨意一扔,打起了十多個水漂。

隻能打出三個水漂的秦遊滿麵羨慕。

秦文接著說道:“莫說國朝,便是操刀此事之人,稍有不慎,那就是深陷萬劫不複的深淵,秦遊,我問你,你真的想做這件事嗎?”

秦遊回過頭:“我隻是提出這件事的人。”

“不,我瞭解你,當你提出這件事時,你已經準備去做了。”

“不,你不瞭解我。”

秦文明顯是個極其自負的人,冇有和秦遊爭論,隻是好奇的問道:“你尋我,所為何事。”

“給你一個機會。”秦遊跳下石頭,滿麵正色:“一個親自參與到打造夏朝盛世的機會,甚至,可以讓大伯,讓二伯,讓爹爹和大哥原諒你的機會!”

“誰稀罕!”

秦文說變臉就變臉,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秦遊大喊道:“你怕我說服你,對不對,所以你聽都不願意聽,你走,就代表你還是對越王府有牽掛的!”

秦文冇有吭聲,也冇有回頭,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密林中。

秦遊翻了個白眼:“給你洗白的機會都不要,靠,洗白弱八分,下次你主動找我,我還不稀罕呢。”

過了許久,秦遊低下頭開始思考。

世家門閥…

各衙署的主事…

朝堂大牢侍郎們…

總不能是尚書吧?

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這麼大的能力,將秦文隱藏的毫無蹤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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